第一種人很少有機會裝逼,第二種人會抓住一切機會強行裝逼,第三種人牛逼的方式已經不滯於物,草木樹石稍加點撥便逼格滿滿,而自己根本不屑裝逼反而逼格高到了天上。
李牧野安靜的偏坐在角落裡,目送賽琳娜拉着今天之前還只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的徐暢姌,走進那個光彩奪目的圈子中心。
這時候,赤着一雙天足,踩着一雙白色木屐的風月無上師悄然走過來,坐在了小野哥對面。
“李先生,介意我坐一會兒嗎?”風間妙子美目閃爍,脣角撇起笑意,眼中卻藏着煞氣。
“介意。”李牧野擺弄着一隻白銀湯匙,頭也不擡說道:“但是你硬要坐下來,我也不好硬趕你走。”
風間妙子安坐不動,注意力忽然被李牧野手裡的湯匙吸引過去,那湯匙正在變小,如果仔細觀察就能看到,有無數細碎的粉末正從上面被剝落。
“這就是安倍老祖敗在你手上的秘密嗎?”風間妙子道:“真是神奇的能力呢,居然能將念力修持到這個境界,讓我不得不承認,你不是靠運氣僥倖勝了安倍老祖。”
“我僥倖贏的人似乎不止一個安倍晴空吧。”
“妙子中毒那件事,李先生的手段似乎不登大雅之堂。”
“敗軍之將,不足言勇。”李牧野沒什麼好臉色給她,道:“不管用什麼手段取勝,終究你們已經輸給我兩次,不要以爲你弄了個假身份,迷惑了幾個敗類官員,就可以在我面前大搖大擺的說話了,只要你敢做一件過頭事,我照樣抓你。”
“李先生,你對妙子的成見很深啊。”風間妙子微微一嘆,顧影自憐的樣子:“其實,處在我們當下的位置上,選擇的餘地本就不多,您是明白人,該知道很多事情我們是沒有決定權的。”
東瀛就是合衆國手下豢養的一條大狼狗,讓他們往東就不敢往西。合衆國已經把共和國看做是最迫切需要解決的戰略對手,必然會把這條大狼狗派出來當急先鋒。而東瀛也根本沒多少選擇的餘地。
這種半明半暗的對抗一直在持續着,有的時候是對手,有的時候又是朋友。在軍事戰略上是天然的敵人,但從經濟的角度看,雙方相互依存合作的空間巨大,合則兩利。而東瀛並不甘心成爲受人擺佈的傀儡,共和國的有識之士們也深知這一點,所以對東瀛也不會採取太激烈的態度。
風間妙子對外身份是來自東瀛的宗教界友好人士,同時也可歸納爲諜報人員。以她的身份地位,主動過來找小野哥密談,可算是兩國諜報界高層之間的一次溝通交流。在她拿出籌碼之前,李牧野不好過於拒人於千里之外。
“說吧,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之前我還曾幻想過用一些強力手段把安倍祖師救出來,但現在,寺內大師也在北美陷入了麻煩。”風間妙子道:“妙子已經見識到了李先生的力量,人家現在想見識一下您的胸襟,卻不知您肯不肯賞這個機會。”
“我這胸襟有什麼好看的。”李牧野目露邪光掃了她胸前珠圓玉潤一眼,嘿嘿一笑道:“你想看我的胸襟,我也想見識一下你的,卻不知你肯不肯賞這個面子?”
風間妙子一皺眉,道:“李先生,你還真讓妙子爲難呢,以你的眼力應該看得出我修的是佛門禪宗秘法禪心通慧,若被你破了處子身,今後還怎麼追求禪心無垢的最高境界?”
李牧野道:“妙子小姐自己吃齋唸佛,該不是以爲李某也與你是同道吧?”
風間妙子嗔怨的目光瞟過來,道:“李先生的心難道是鐵石做的嗎?寺內大師一百零七歲,安倍老祖更已經是百一十六歲高齡,兩位老祖都是東瀛的圖騰級的巨匠,無論付出多大代價,我們都要迎回他們!”
“這麼說的話,你是同意我的要求了?”
“只要李先生言而有信。”風間妙子昂起修長白嫩的頸子,一副大義所在,毅然決然的樣子:“妙子蒲柳之姿,清白之軀,隨時願意侍奉左右。”
李牧野嘿嘿冷笑:“你會不會太高看你自己了?或者說你也忒小瞧了老子,我李牧野雖然好色,可至少還懂得權衡之道,你真覺着你身上一層膜就能換這兩個精神圖騰級別的大宗師?”
“李先生,你不要逼人太甚!”風間妙子本已經決定忍辱負重,卻不料李牧野竟如此不留情面把她說的極度不堪,一下子火氣上頭,手上緊緊攥住一隻酒杯,指甲劃過杯口,竟精準如金剛石一般將杯口切斷,銀牙緊咬,恨聲道:“你若把我迫的急了,在這京城內做下幾件大案子,以你現在四面楚歌的境地未必兜得住!”
“喲,這說着說着就急了。”李牧野笑嘻嘻道:“拋開立場因素,說實話,我還真是沒辦法說你對我沒有吸引力,看見你這麼着急生氣的樣子,我這心裡還怪不落忍的,要不然咱們這樣吧,你陪我幾天,然後再馬馬虎虎弄兩億美金來,我就想辦法將寺內英雄給你們撈出來。”
“十億美金!”風間妙子斬釘截鐵說道:“只要你能讓白無瑕發揮影響力把人救出來。”
“你倒是真不謙虛哈,給自己定了八億美金的身價。”李牧野撓頭考慮的樣子說道。
風間妙子明眸閃爍,期待的看着,道:“我知道李先生需要大筆資金,這筆錢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輕鬆的數字。”
“那卻也未必,畢竟你們贊助合衆國研發一架第五代機就花了上百億美金。”李牧野道:“你本身的價值而言,我覺得比什麼先進戰機都更有價值,如果你不想陪我,那就在你說的數字的基礎上乘以十來贖人吧。”
“這個價錢的一半就足夠把寺內大師從北美接回了!”風間妙子手裡的酒杯已經碎成了粉末,一滴血從她的指縫裡滲出來,她抿着嘴脣,淚水在眼眶裡轉動,倔強的樣子是如此悽婉動人。
“那得是沒有人從中作梗的情況下。”李牧野笑的十分無恥。
“我的權限沒辦法許諾你這麼大數目。”風間妙子沒有把話說死,道:“我需要時間跟寺內大師的子侄們商量一下。”
“最多三天。”李牧野比劃三根手指,道:“三天後,寺內英雄的案子會進入訴訟階段,你們當然可以去嘗試鑽北美司法體系的空子把他保釋回東瀛,但我也可以向你保證,他一定會揹着一個臭不可聞的名聲渡過餘生,而且最終你們需要支付的賠償也絕不會少於咱們談的這個數目。”
風間妙子低頭沉吟不語,道:“如果我們決定放棄寺內大師,用相同的價錢贖回安倍老祖呢?”
“神道大宗師,以凡人之軀修成異人神力,百歲高齡體內的細胞卻仍有少年人的活力,這樣的人物我也只見過這一個。”李牧野道:“對我來說安倍老先生是無價的,除非是你用自己作交換來代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