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拳手以勝利者的姿態攔住李牧野和少女阿飛,趾高氣昂不可一世。少女阿飛贏了他們的錢,這夥人是來要回去的。在拳擊場裡那個墨西哥裔老闆礙於面子和名聲給了錢,但很快就後悔了。
李牧野剛纔在臺上捱了一頓揍,憋了一肚子火,這會兒正愁沒地方撒氣敗火。
少女阿飛負手退到一旁,道:“打一頓出出氣就算了,不要弄出人命來影響了我的心情。”
大老黑神情不屑,對着李牧野做了個割喉的動作,道:“中國人,把錢交出來,不然送你下地獄。”
李牧野跟他沒什麼可廢話的,走過去一拳打在他腹部,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拳卻把大老黑打的弓腰曲腹,面露痛苦之色。李牧野一腿將他踢翻在地,這貨趴在地上哇哇大吐起來,頃刻間,乾的,稀的,吐出一大片,異味撲鼻,那少女小飛滿臉嫌棄道:“姓李的,你成心的是不?打人就打人,幹嘛弄的這麼噁心?”
黑人拳手帶來幾個打手,見此情景都吃了一驚,但並無意退卻,紛紛圍攏上來。這種人都是街頭鬥毆練出來的野蠻彪悍,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性子。李牧野不客氣的一頓拳打腳踢將他們紛紛打倒。以他的手眼協調和反應速度就算身體沒有經過強化鍛鍊,料理這些人也不在話下。更何況小野哥也是曾經刻苦鍛鍊過的。
阿飛道:“姓李的,你真行,看來這個級別的對你來說難度太小了,咱們換個地方接着玩兒。”
李牧野道:“只要你高興,我還有耐心陪你,想怎麼玩兒都可以,但請別忘了咱們的約定,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阿飛道:“不用你提醒,你有時間玩兒下去,我還沒時間跟你耗呢,我還有一個月就時間逗你玩兒,一個月後你要還能忍住沒瘋沒傻,我就把張娜還給你,如果這當中你沒這個耐心了,我也把張娜還給你,不過死的活的就不保證了。”
“可以,就以一個月爲限,這一個月當中隨便你劃下道來我就走。”李牧野陰沉的:“只要我妹妹平安無事,我就當是爲上次的事情向你賠罪了。”
樓道里傳來嘈雜的聲音,許多墨西哥黑幫份子正飛奔過來,小飛轉身上了電梯,卻對李牧野一擺手,阻止道:“這些墨西哥黑幫難纏的很,這兒交給你擺平,咱們水牛城見!”
尼亞加拉大瀑布,自殺者的天堂,殉道者的魂歸之地。
名作家狄更斯來尼亞加拉瀑布遊覽之後,深受震撼,在他的《美國札記》中描繪道:“我們走過瀑布地區的每個角落,從不同角度觀賞瀑布……即使特納在其全盛時期創作的最好的水彩畫,也未能表現出我所能看到的如此清靈,如此虛幻,而又如此輝煌的色彩。我感到我自己象是騰空飛起,進入天堂……
就爲了這段文字,一百多年的光陰裡,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裡一躍而下奔赴天堂。
尼亞加拉有這樣一個傳說:傳說在這尼亞加拉峽谷中住着一個古老的印地安部落,族裡規定女孩成年後通常是由父母私定終身。有一位很美麗的印地安少女在成年儀式上,被父母許諾給了一位又老又醜的老頭,少女頓覺痛不欲生,跑到尼亞加拉大瀑布前哭泣了一天一夜,最終竟坐着竹筏漂進了大瀑布中,再沒有回來。
此時此刻,二人正站在瀑布區的最上游,翻越了防護欄,站在一瀉千里的大瀑布的邊緣。
阿飛對李牧野說:“李牧野,我要你從這裡跳下去,應該不算是要求你自殺吧?畢竟有人從這裡跳下去還生還了,如果你沒有這樣的勇氣,也可以選擇放棄。”
“你廢話真多。”李牧野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躍。
天堂有多遠,沒人知道。因爲去到過那裡的人都沒能回來。
尼加亞拉大瀑布的高度有一百八十五米,槽長七公里,如烈馬奔騰而下,那聲音被印第安人稱作是雷神的咆哮。
李牧野一頭鑽入水中,身後是數以萬噸計的洪水,來不及掌握身體的平衡便身不由己的被推入到第二層瀑布,隨波逐流飛瀉而下,中途還不幸的撞在一塊凸出的石頭上,幸虧本能反應下做出個躲避動作,似乎只受了點輕傷。小野哥畢竟不凡,這種情況下依然保持清醒,竭力控制着身體去順着水勢漂流。急速奔流中儘量避開障礙物,終於平安抵達瀑布最底部。
奔涌湍急的水是清冷的,散發着令人舒暢興奮的氣息,李牧野順水遊動,能清晰的感覺到這水流的變化。順勢而動,一點點靠近到岸邊,終於平安上了岸。
少女小飛出現在面前,蹲在一塊石頭上正看着小野哥,道:“你還真是個急性子,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就跳下去了,這可不能算數,李牧野,你也不想想,我千里迢迢帶你來到這裡,能就只是爲了讓你從上面縱身一躍那麼簡單?”
“你還想怎麼玩兒?”李牧野全身都溼透了,重要的東西都放在百寶囊裡,倒不必擔心會浸水。這會兒驚魂稍定,回味剛纔的滋味,竟似乎覺得還挺有意思的,可惜過程太匆忙,來不及體會其中的驚險細節。
“肯定不會就這麼便宜了你。”阿飛從揹包裡拿出個熒光球來,道:“這次我把這球丟下去,你負責給我找回來。”
“可以,沒問題。”
“別急,沒那麼簡單,這球丟下去以後會播放一段音樂,你不但要把球給我拿回來,還要告訴我那是什麼音樂,如果有一樣做不到,你就得重新來過,懂了嗎?”
“不懂!”李牧野惱了:“這下面水聲如雷,水勢狂猛,能保持身體平衡平穩的游下去已經千難萬難,追回球也就罷了,人在水裡怎麼可能聽的清楚什麼音樂?”
“那我不管。”小飛道:“這些是你該擔心的問題,你做到便是做到,做不到也跟我沒關係。”
李牧野道:“我需要打坐休息一會兒,有些體悟需要消化一番。”
小飛道:“隨便你,一個小時後咱們上頭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