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多安全?
一九九五年十一月四日星期六,正值猶太教的安息日,當晚7時50分,以色列總理拉賓演講完畢,在衆人的簇擁下健步走下主席臺,準備乘車離開廣場。一邊走,還一邊同兩旁的人握手。當他走近轎車正要擡腿邁入車時,人羣中突然竄出一個猶太青年,掏出手槍幾乎貼着拉賓的身體從背後向他連開數槍。
諾貝爾和平獎獲得者,用最不和平的方式永遠離開人間。
如果一個組織是以共濟會爲目標建立的,在必要的情況下,謀殺掉一個人絕對不是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今天的鴻門宴,扮演項莊的是一位叫孫景春的國術高手,舞劍的劍也換成了錘,一對兒六十斤的銅錘。二尺手柄,金絲瓜大的錘頭,拿在手上非常有重量感。
評書演義裡,李元霸用八百斤的擂鼓甕金錘,似乎六十斤的錘子跟這個一比簡直不值一提。但實際上,六十斤一柄的銅錘已經戰爭中規格最大的重武器了。這個分量好老爺們兒都能提起來,可要是拿來耍弄把式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李牧野捫心自問,自己的力氣也就能耍起一半重量的。要是換老崔,也許能耍一對兒兩百斤的。
孫景春開始舞錘,六十斤的銅錘,一開始耍弄的時候還有些慢,但隨着錘的慣性越來越大,他的動作也跟着越來越快,最後竟舞動的院子裡風雲揚塵,銅錘在他手中,而他整個人卻好像在被銅錘帶着飛躍進退。
李牧野開始有些擔心了,這位孫師傅的戰陣功夫簡直高的不可思議,至少以小野哥的眼光看過去,似乎跟霍山都是一個級別的。但又不大確定這個判斷。總之,小野哥之前沒見過這麼猛的主兒。
小芬站在李牧野身後看着,只聽她在耳邊悄聲道:“大叔不用擔心,這人我能對付。”又道:“若是他只練一柄錘子,舞成這個樣子,我還怕他三分,現在他用兩柄錘,功夫比一柄錘最少差了三倍,我有把握打贏他。”
李牧野暗自驚訝於小丫頭敢於挑戰李叔叔吹牛大王寶座的膽量,同時不禁有些奇怪,怎麼練一個錘子的反而比練兩柄錘的厲害?這是什麼道理?
小芬悄聲道:“曹老師跟我講過,錘是用來破甲的重武器,套路少,重功力而不取小巧,本是太極拳重意不重形拳理的根子,兩柄錘在左右形成均衡配重,舞起來兩柄錘一起動,錘帶着人走,要比同重量的一柄錘容易多了,而一柄錘練成這樣的話則更吃十倍功夫,因爲需要完全由人的力量來對抗錘的慣性,所以讓掄起來的錘聽指揮是很難的。”
“這麼說來,這人練的不怎麼樣?”
“如果按照曹老師說的高手標準,他也就是剛入門級別的,這人天賦所限,也就這麼大成就了。”小芬輕聲自信的說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銅錘我就算一天都沒練過,也能拿起一柄來耍的比他強一些。”
“合着大叔我苦練了那麼久,現在也就是個棒槌的水準?”
“你打人的本事也就那麼回事了,殺人的本事卻已經非常厲害了,但如果一個像這個孫景春的國術高手,趁你不注意湊到你身邊,不用刀刺一類的武器,而是用類似這銅錘的重武器驟然偷襲,估計你就算有避彈衣保護也會非常危險。”
“幸虧身邊還有你這個不起眼的小丫頭。”李牧野看着孫景春手裡的銅錘,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悄然自語道:“這幫孫子還真是有備而來,連這武器都是針對小野哥的特點準備的。”
小芬道:“你明知道他們不懷好意,幹嘛還要挑釁人家,給他們派這個人出來演練的機會?”
“裝逼就要裝到底。”李牧野道:“這太平會在孟慶夫這個級別之上至少還有三個大人物,我若連這時候都不敢強硬自信些,又哪來的信心去跟洛珈王和那什麼軍師去鬥?”
“商場如戰場,和平時期也有看不見硝煙的戰爭啊。”小芬慨嘆着,眼睛卻放着興奮的光。
這個時候,那個舞錘的孫景春隨着銅錘轉動,已經悄然接近到了李牧野身邊。
孟慶夫等人擺明了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本來已經被識破意圖後,通常就不會再拿出來了,可李牧野既然主動申請,人家當然不介意滿足他,給他這個裝逼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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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泓又和淳于兵兵坐在保稅區商業街的咖啡廳裡,盯着對面的燈具城看了很長時間了。
“日流量足夠了,客源沒問題。”葉泓又道:“就是這地方有點大,成本低不了。”
淳于兵兵道:“按照小野的設想,咱們要做的是第一家店,是要打響名頭的,非得這麼大地方不可。”
葉泓又笑道:“商業上我不如你,就按你的想法做。”
“二位是葉先生和淳于小姐對吧?”一個年輕的服務生忽然走過來彬彬有禮的問道。
葉泓又內心警覺,表面不動聲色,淡定的看了他一眼,反問:“小夥子,我們剛纔沒聽清,你說你要找誰?”
服務生道:“是這樣的,是那邊有位先生讓我過來這麼問的,至於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葉泓又順着服務生指的方向看過去,那邊有三個男人,一箇中年,兩個青年。中年人個子不高,帶着眼睛,正轉頭看過來,四目相對,他還衝着葉泓又擺了擺手。
這是個小把戲,葉泓又看過去的瞬間就意識到自己的身體語言已經證實了對方的猜測。索性光棍的站起,徑直走到仨人的桌子前,問道:“三位認識葉某?”
中年人推了推眼鏡,與葉泓又對視了一眼,滿意的笑了笑,道:“看來南朝鮮人的整容術還是起作用了,連葉大哥的眼力都沒把我認出來,我是王寶書啊。”
“你是王寶書?”葉泓又吃驚的:“你好好的怎麼把自己整成這個樣子?”又道:“別人整容都是往好看了整,你原本長的不錯,這一整反倒磕磣了很多。”
王寶書道:“這不全都是爲了你嘛。”
“爲了我?”葉泓又詫異的看着他。
“對,爲了你。”王寶書道:“找到你,跟蹤你,不能讓你察覺到。”
“你跟我們多長時間了?”
“三天,三個人輪流跟,一百米之外的遠梢兒,不怕丟就怕醒。”
“爲什麼這麼做?”葉泓又沒好氣的:“你他嗎吃飽了撐的?”
淳于兵兵負着手也走過來了,隱約聽到了剛纔二人的對話,道:“你真是寶書兄弟?”
王寶書道:“淳于大姐,多年不見,你可一點也沒見老。”
淳于兵兵笑道:“還不見老呢,再老點就直接埋土裡了。”說着,直接坐到了王寶書的對面,拿起咖啡壺道:“這地方也沒有酒,我當大姐的看見你格外高興,就用咖啡代替酒,跟你和這兩位老弟喝一個。”
王寶書接過杯子卻沒喝,那倆人倒是乾脆的跟淳于兵兵幹了一杯咖啡。
“呵呵,真給面子。”淳于兵兵笑顏如花,看着王寶書手裡的杯子,問道:“怎麼了兄弟,你怎麼不喝?”
王寶書道:“淳于大姐會玩兒蟲,身上常帶五毒,您敬的不管是水還是酒,除了葉老大外誰敢喝?反正我是不敢喝。”
“看你這人,真是小心的夠可以,你又不是我爹,我還能毒死你嗎?”淳于兵兵笑着說道。
王寶書道:“葉大哥,當着明人不說暗話,我接到的任務是配合這哥倆把你們活捉後帶到上海去,可我知道自己這兩下子在您面前根本不夠看的,這哥倆又是一對兒傻逼棒槌,就覺得腰裡別了帶火的傢伙就可以把整個江湖當腳面水平着趟了。”說到這裡忽然頓住,轉臉問身邊的青年:“嘿,哥們兒,你這直眉瞪眼的發什麼昏呢?扛不住就趕緊閉眼吧。”
這人果然頭一歪,暈倒在椅子上。
淳于兵兵笑道:“沒事兒,我用的是神經毒素,麻痹一下神經而已,藥量有限,暈個一天半日的,藥效過去就緩過來了。”
“這麼多年沒見到二位,果然依舊寶刀不老。”王寶書嘆了口氣,道:“我謝謝淳于大姐了,沒要了這倆傻逼的命,不然我回去還真沒辦法交代。”
淳于兵兵問道:“方不方便告訴我們哪路神仙想見我們?”
葉泓又道:“不用問他了,有人想見咱們,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
王寶書道:“實不相瞞,人已經來了,我就是釘子,除了盯梢外還負責把兩位釘在這裡。”
“你不怕我弄死你?”葉泓又怒道。
王寶書道:“我怕的要命,可我要不這麼幹,人家就得直接要我的命。”
葉泓又手腕一翻,一張撲克突然出現在手心裡,一抖手丟了出去,精準命中在王寶書的額頭上,一下子切出道口子,這貨一咧嘴,說道:“謝謝葉大哥手下留情成全兄弟。”說完,一歪頭也跟着那倆人暈了過去。
“你也奔四的人了,混碗飯吃不容易,我不怪你。”葉泓又伸出手,與淳于兵兵手拉手往外走。
一行五個黑西裝青年男子已經堵住了唯一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