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被許順識破身份,花越澤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痛痛快快飽揍他一頓纔好。
許順也顧不得紛亂而至的拳腳,邊哀號着邊思量着怎麼把該死的桶的拿掉,好出去救援。
打了半天,花越澤痛快是痛快了,可也感到體力漸漸消耗,喘氣哪牛了起來。當下,放慢了手腳,摸了一把額頭的汗,道:“原來打人也這麼累,早知道把餘罡一起找來,也省得我費那麼大的勁。”
他停頓的這麼一個當口,許順瞅準了時機,猛一用力,把罩在頭上的桶給撥了下來,隨即便站了起來。
花越澤和他大眼瞪小眼,以爲這下一場惡戰在所難免,誰知,許順大喊一聲:“救命!”就奪門而逃。
“叫得那麼誇張幹嘛?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被強姦了呢。”花越澤乾笑兩聲,慢條斯理地踱出了洗手間。
許順彷彿被人強姦的哭喊聲瞬間響徹整個訓練館,不多時,閻軍和一衆球員都聞聲聚了過來。看到許順被打得跟豬頭一樣,俱都忍俊不禁,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聲來。
閻軍打量了他一番,皺着眉頭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大呼小叫地幹什麼?”
“閻教練,你可要爲我做主啊。”許順像個小媳婦一般哭得更兇了,“花越澤那小子對我懷恨在心,趁我上廁所的時候,對我下了黑手,把我打成這樣的。嗚嗚嗚……閻教練,您一定要爲我做主,嚴懲花越澤啊。”
“哦?”閻軍眼裡閃過一絲喜悅的光芒,隨即正色道,“花越澤也太無法無天了吧。仗着遊牧野爲他說話,屢次擾亂賽場秩序,這下還出手打人了。”
閻軍輕拍許順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爲你討回公道的。”
此二人一唱一和,一個哭得悽慘,一個說得正義,乍一看起來還以爲是包青天裡的劇情哩。
衆人在心道花越澤怎麼如此衝動,花越澤卻已經大大咧咧地從廁所裡走了出來,看到閻軍和豬頭一般的許順配合得天衣無縫,忍不住輕蔑地笑了起來。
“花越澤,你來得正好。爲什麼要打人?”閻軍雖然也急於想把花越澤逐出試訓營,好向花明邀功,但這麼多人在場,還是得走走程序,不要讓大家以爲他太苛刻。
花越澤仰頭望天,冷笑道:“打都打了,還要問爲什麼嗎?再說,許順這傢伙不是一直都要求我打他的嗎?雖然他的要求有點過分,怎麼說大家現在也算是隊友,我也只能勉爲其難滿足一下他小小的願望而已。”
“你……胡說八道。”許順見他狡辯,急得趕緊反駁。但一激動牽動身上傷勢,只覺得肋骨生痛,這一下被花越澤打得卻是不輕。
“花越澤你太不像話了。我決定……”不等閻軍說出在腦海裡演練了數十遍的話,花越澤就先開口道:“不用你決定。你花爺就早就決定不在這呆了。”
“花越澤。”司徒潮欽和餘罡明知這下閻軍定會說出開除之類的話,但聽到話從花越澤嘴裡說出來,心裡還是有點不忍。
花越澤朝他們倆一笑,道:“謝謝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其他的話就不要多說了,我既然動手打了人,就知道後果會是怎麼樣的。司徒,你要好好在這試訓營呆着,給我和韓斌還有曹揚爭口氣。”
花越澤說得灑脫,司徒潮欽聽得卻是沉甸甸,點了點頭就默然不語。
“花越澤……”餘罡眼裡盡是不捨,上前一步握住花越澤的手,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花越澤阻止,“餘罡,別的不說了,能認識你,我挺高興的。只是你這手握得,讓我感到很肉麻,你能不能把手放掉再說話。”
花越澤就是花越澤,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好了。各位好自爲知,要小心某些小人的算計。花越澤先打道回府了。後會有期!”花越澤滿臉輕鬆笑容地朝衆人告別,然後灑脫地走出了訓練館。
戲演到這,關鍵的人物也該上場了。花明如及時雨一般地出現在了花越澤面前,面露難色地道:“越澤,我剛出差回來就聽說你在試訓營裡打了人,你怎麼那麼衝動呢?”
花越澤見花明來得很是時候,心生疑惑,譏笑道:“你這差出得真是剛好啊。”
花明聽出他話裡的諷刺之意,尷尬一笑道:“越澤,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爲你擺平,讓你繼續留在試訓營的。只是……”
花越澤埋頭收拾衣物,對花明的好心簡直是視而不見。
花明只得自說自劃道:“我雖然身爲球隊的老闆,但很多東西還是要給下屬一個交代的。你我之間名不正言不順的,只怕我幫你說了好話,會引起下屬的不滿。當然,如果你肯認了我這個父親,有了太子爺的身份,不要說留在試訓營,就是直接把你弄到烈焰隊裡去,我相信他們也是不敢多說什麼的。”
“哦?”花越澤收拾妥當,擡起頭來,“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可惜我花越澤生來命賤,沒有當太子爺的命。”
“越澤,你不要意氣用事嘛。我當年遠渡重洋打拼也是不容易的。如今,你就不能給我個彌補的機會嗎?”花明說着竟有些嗚咽。
“彌補?”花越澤冷笑一聲,“你爲什麼從來不曾想過對我媽彌補呢?”
“這個……我已經有家室了。”花明沒底氣地辯解道。
花越澤瞪了他一眼,提起行李箱就往外走。
“越澤,你要想清楚。這件事如果不壓下來的話,那可是要通報到你們學校,你大有可能會被開除的。”花明軟得不行就來硬的。
花明見花越澤停住腳步,以爲事情有了轉機。不想,花越澤只是回過頭來,厭惡地說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我是爲你好。你畢竟是我的親生骨肉,我怎麼能看着你被學校開除呢。”花明擺出一副非常誠懇的樣子道。
“那就謝謝你的好意。可我不需要。”說完這句話,花越澤扭頭便走。
雖然他沒想過打了許順還會被學校開除,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不管結果如何,他都願意去承受。有些小人就是不能姑息,哪怕爲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也是斷然不會後悔的。再說揍許順的時候不也挺爽的嘛。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和花明相認,可他最不能接受的花明對母親絲毫沒有愧疚之意,還把父子相認搞得像充滿銅臭的商場交易。他花越澤不是不愛錢,相反還愛得要命,但他也懂得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道理。
離開羅教練和母親也有一斷時間了,聽說他們的新房早已佈置好了,而且已經搬了過去。呵呵,雖然不能過上像花明那麼糜爛奢華的生活,但有母親和羅修的關愛,相信也是不會差到哪裡去。
想到這,花越澤更加釋然地笑了起來,大步地走出了試訓營的所在地,登上公車朝母親和羅修的新房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