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傑回到房間氣喘吁吁地躺在牀鋪上,腦子滿是羅修和陳淑慧之間曖昧的畫面。
“師兄真和花越澤的媽媽搞上了?”他低聲自語了一句,“也不知道花越澤知道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然後他開始充分發揮想象力,想象着花越澤聽到這個驚人的消息後會是怎樣一種反應。是接受不了自己快二十歲了還要突然多出一個老爸的事實後的暴跳如雷?還是高興因爲有了羅修這個教練老爸後在籃球隊裡可以享受到一些特權?總之,任何的反應都是修傑所喜聞樂見的。這個該死的傢伙抱着一種幸災樂禍卻又衷心希望師兄能夠終成眷屬的矛盾到有些變態的心理,決定了幫助師兄捅破這層不是很厚的窗戶紙。
第二天一早,司徒潮欽迷迷糊糊就聽到邱林傑和小雷正在討論籃王杯的最新戰報,晉元終於還是擊敗了北陽成功晉級半決賽,這也意味着曹揚的下一個對手就是晉元了。
“真是冤家路窄啊!”邱林傑甩了甩只有三公分長的短髮,很不以爲然地說道。
小雷卻顯得比他惆悵得多,身高202cm的大個子坐在牀鋪上像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一樣雙手支着下巴,好像臉上長了幾顆妨礙本身氣質的惱人的青春痘一般發出一聲可恨又無奈的嘆息,道:“怎麼會是這樣呢?又和晉元打。”
邱林傑瞪了他一眼,罵道:“和晉元打怎麼啦?老子等的就是這一天,正好報上次被打敗的仇。滅了晉元,咱就晉級總決賽了。”
小雷好像看跳樑小醜般地看了他一眼,玩味地說道:“你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嗎?”
“身高194cm,體重90公斤。”邱林傑弓起雙臂展示出他那滿是脂肪的手臂,吹噓道,“晉元如果不是耍了什麼卑鄙的手段讓司徒發揮失常,它能這麼輕易地打敗曹揚嗎?”
司徒潮欽躺在牀鋪上將兩人的對話聽在耳裡,不由得心緒萬千。
晉元本身對他來講,並沒有太大的意義,撐死了只能算是半個母校,但是在那裡生活的一年,那一年中的人和事讓他感觸良多久久難以忘懷。
麗蓉!這個名字纔是真正導致司徒潮欽對於聽到或看到與晉元相關的事物就傷感的原因!
再對上晉元,我還會像上次一樣嗎?
司徒潮欽忍不住在心裡問了自己這樣一個問題。答案是個未知數!連他自己也沒把握再看到許順,再聽到麗蓉這個名字的時候,心還會不會再痛!
“邱林傑說得對!這次一次要滅了晉元,一雪前恥!”剛洗漱完的花越澤大聲叫嚷着從門外走了進來,“他要是再敢對司徒玩陰招,哼哼!我們就陪他玩。”
“你有什麼好的對策?”邱林傑雙眼放光,湊上前去細問道。
“山人自有妙計!”花越澤放下手中的臉盆,賣了關子。
“切!吹吧你!”邱林傑自討沒趣地揮了揮手,鄙夷地說道。
花越澤瞪了他一眼,正要反駁,門外響起了修傑的喊聲:“喲呵!大家都起得這麼早啊!花越澤,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大叔,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說,非得出去說!咱又不幹什麼打家劫舍姦淫擄掠的勾當,幹什麼不能當着大傢伙的面說。”花越澤往自己的牀頭一靠,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修傑愣了幾秒,猶豫着說道:“真的不要出去嗎?”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也不是花越澤不把修傑放在眼裡,這兩人在一起沒大沒小慣了,說話從來不分個輕重緩急,尊師重道那些個玩意就更不適用了。
“呃……”修傑掃了一眼滿屋子的人吞吞吐吐地道,“有件喜事跟你說一下,聽完以後你可別太激動了。”
喜事?花越澤打了個激靈站了起來。中彩票?沒買啊!給我發獎金?沒理由啊,大叔那麼小氣的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的花越澤只得狐疑地望着修傑道:“到底什麼事啊?”
“你快有一個爸爸了。”修傑竊笑不已地說道。
屋子裡立馬沉寂了下來,片刻之後就聽到花越澤上竄下跳的喊聲:“你說什麼鬼話呢?大叔你敢打我老孃的主意,他也太不是人了吧?這以後我得管你叫你爸還是管你叫叔啊?”
修傑被花越澤掐住脖子,咳嗽了兩聲,臉色蒼白地道:“搞錯了,搞錯了,不是我,是我師兄。”
“你師兄?你師兄又是何方神聖?他怎麼和我老孃勾搭上?”花越澤歇斯底里地掐着修傑的脖子,看樣子爲件喜事確實讓他激動不已。
修傑一把推開他,揉着自己的脖子道:“我師兄就是羅教練,羅修。”
“什麼?”滿屋子的驚愕,花越澤更是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盯着修傑,道:“你再說一遍,是誰?”
“羅修,你們的羅教練。”修傑重複了一次。
花越澤一下子跌坐在牀鋪上,低着頭,看不清他是喜悅還是傷悲。
“恭喜啊!小花,恭喜你即將成爲曹揚籃球隊教練的兒子。”邱林傑趁機落井下石道。
“去死!”花越澤脫下鞋子朝他砸了過去,然後瘋似地衝向羅修的房間。修傑吐了吐了舌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辦了好事還是幹了件壞事,抱着適當地時候可以阻止他做出弒父(當然是準父親,還是後爸)的逆天行徑的滑稽想法跟在花越澤後面。
羅修也將洗漱完畢,正站在窗戶邊上呼吸一下不太新鮮的空氣,猛得見花越澤神色不對地闖了進來,問道:“有事嗎?”
“你和我媽在談戀愛?”花越澤開門見刀直接切入重點。
羅修一怔,尷尬不已,言詞閃爍地道:“這……你聽誰胡說的?”話一說完,看到站在花越澤身後的修傑,心裡便已經明白了過來,當下用殺氣十足地眼光瞪了修傑一眼。
“你打算怎麼安置我媽?”花越澤的問題太過直接太過突兀,搞得羅修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談戀愛我不反對,我也沒有包辦婚姻的迂腐思想。”花越澤一副沉穩地口吻坐到沙發上,以一種岳父看女婿的眼光看着羅修,接着道:“但是凡事總得講究個規矩吧!我得事先跟你聲明,風俗上結婚所必要的這些個禮節一個都不能少,什麼三媒六娉的都得給我備好了。畢竟我媽也是頭一次出嫁,不能太寒磣了。聘金嘛……好說,給個二三十萬的就成。房子弄個三居室的就行,不要太大,兩百平方左右的就差不多。太大了顯得太冰冷。嫁妝你就別指望了,除了我陪嫁過去其他什麼也沒有。還有最重要一點就是我不會叫你爸,打小就沒養成這習慣,到了這歲數想改是不可能的啦,你就湊合着聽我叫你一聲羅教練吧。恩……就先說這些吧,細節方面我想到了再列張清單給你。”
“啊?”羅修和修傑聽着花越澤家長一樣的口氣,愣得足足有三分鐘之久,合着你是嫁老媽呀還是嫁女兒,我怎麼聽着像是挑女婿的口氣。
“啊什麼啊!連這些個條件你都不能滿足,那你就別打我媽的主意。”花越澤哼了一聲,“我給你點時間好好考慮下。這期間不準給我弄出個弟弟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說完便留下面面相覷地羅修師兄弟大大咧咧地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