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是趙老二

復興的進攻依然還是囂張的二人輪換戰術,這次又換成了兩個排行最小的趙老四和趙老五。200cm的身高要順暢地帶着球突破全場不是件容易的事,趙家五虎中也只有趙老大能有這份魄力,趙老四和趙老幾乎不運球,都是相互傳球着殺入了曹揚的包圍圈。

韓斌和花越澤同時貼了上去,包夾正持球的趙老四。趙老四大概是趙家五虎當中性格最爲實誠的一個,渾身都透着股地地道道地農民作風,老實巴交地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地坑他一把。

當趙老四單純的目光碰上花越澤那狡詐到好像看到一隻肥美獵物的貪婪眼神,心裡頭沒由來地一驚,趕緊把球傳給了趙老五。趙老五和趙老三都是屬於脾氣比較火爆那類刁民,而且看起來趙老五似乎更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面對司徒潮欽和邱林傑的包夾一點畏懼的神色也沒有,嘴角反而盪漾開一抹很玩味的笑容,好像對手越多越能勾起他的戰鬥**。

三步上籃,司徒潮欽被撞到一邊去了,隱隱感到鎖骨有些疼痛。這趙家五虎,其實稱他們爲趙家五坦克來得更貼切一些,因爲他們的打法基本都是單一到用身體吃飯的又野蠻又原始卻很實用的橫衝直撞。

“死就死吧!”邱林傑大吼一聲,大有即將慷慨就義的英雄氣勢。

下一秒,趙老五如同一頭髮情的公牛毫不客情地撞上了邱林傑。嘭!邱林傑感受到火星撞地球的強烈衝擊和身體內外部所有器官的巨大震盪的同時整個人也飛了出去。

嗶嗶!裁判吹聲哨子,吹了邱林傑一個阻擋犯規。可憐的邱林傑不但付出了大概現在全身生理機能都還不能非常協調的代價,還被吹了一次犯規。

趙老五罰球。還好這小子也具有大部分高個子中鋒的通病,那就是罰球不準,兩罰竟然都不中,這也算是對邱林傑一種安慰吧,畢竟他現在還感覺自己肯定被趙老五撞了個胃震盪。

胃震盪?不是腦震盪嗎?神經!我被頂到的是肚子又不是撞到腦子,當然是胃震盪了。

韓斌組織進攻,花越澤不停地在內線跑動,穿梭在趙家五兄弟的二一二陣型當中,搞得趙老二不知是要跟上他好,還是固守陣地保持區域防守的陣型。

“老二!守好自己的位置,他敢在防守圈中亂竄,我們絕不會給他出手的機會。”趙老大笑着吼道。

靠!你當我傻啊!到你們面前送死啊!花越澤白了趙老大一眼,又在趙家五兄弟面前晃了好幾圈,才跑到三分線外接球。

“你就不能快點嗎?跑馬拉松也用不了這麼久。”韓斌很不耐煩地將球傳給了他,罵道,“你不知道帶了這麼久的球又累又無聊啊。”

“好了!你這個濃縮就是精華的傢伙。”花越澤很有技巧地罵了句不帶髒字的話。

花越澤甫一拿球,趙老二便跨着虎步貼了上來。花越澤嘻嘻一笑,眼光落到趙老二的褲腰上。趙老二臉上一紅,下意識地提了提自己的短褲,深怕又露出什麼破綻讓花越澤鑽了空子。

“嘻嘻嘻嘻,你那條碎花褲衩挺性感的嘛。”花越澤挖苦道。

趙老二頓時連耳根子都紅了起來,卻也不還嘴,只是死死地盯着花越澤的腳步,心想一定要把他防下來,才能出這一口惡氣。趙老二就是趙老二,先到這世上一會,見識自然也比他的三個弟弟來得更豐富一些,修養就淡不上了,胸襟嘛也算湊合,只能說他的骨子裡還是有老實巴交的農民底蘊。

可花越澤是誰呀?他就像車站旁邊開店的奸商,賣假煙賣假酒,專門坑老實巴交的人。他不坑你,那還真是天理不容。

“趙老大,就憑你也想防住我。哼!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花越澤挑釁道。

“呃!”趙老二一臉的尷尬,雖然五兄弟被人認錯是常有的事,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性,內心誰也不想成爲別人的附屬,“我是趙老二。”

花越澤瞪大了眼睛,一臉詫異地道:“想騙我,那可是連門都沒有。趙老大,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你。”

“我真的是趙老二。”趙老二顯然有些焦急。

“我不信!”花越澤一甩頭說道。

“千真萬確!我真的是如假包換的趙老二。”趙老二分辨道。

“呃?”花越澤抓了抓腦袋,一副難以理解的樣子,“你轉過身去讓我看看你的球衣號碼。”

趙老二聽話地轉過身去,把背上那個大大的‘2’字對着花越澤。花越澤不用看也知道他是趙老二了,況且管他是趙老二還是趙老大來防守,這有什麼區別嗎?答案肯定是沒有。花越澤樂得跟花一樣地跳起投籃,然後又像個沒事人一般地落回到地面,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真的是趙老二!”

趙老二轉過身,絲毫沒有察覺到球已經飛過了他的頭頂,長吁出一口氣道:“我就說我是趙老二嘛!”

“對!你的確夠二,還不是一般地二。”花越澤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轉頭就往後場跑去。

“喂!你幹什麼呢?不進攻了嗎?”趙老二不明就裡地衝花越澤的背影喊道。

花越澤轉過頭時,趙老二才發現他球已經不在他手上。花越澤非常得瑟地指了指了趙老二身後的籃筐,小人得志地大笑了起來。

趙老大走到趙老二的身旁,很傻氣地笑道:“這傢伙就跟山裡的兔子一樣狡猾,連老二你都吃不定他,還是讓我來吧。”

趙老二又羞又憤地看着計分器上的比分又被花越澤改寫成27︰14,心裡罵道:這個傢伙怎麼比村子裡的王賴子還要無賴上千倍呢。

趙老大親自操刀組織進攻,趙老二尾隨其後。儘管五兄弟長相身高,甚至體型都幾乎一模一樣,但是隻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他們都是完全不一樣個體。而趙老二望向趙老大的那種眼光中,絲毫不覺得那是在看自己,甚至連自己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這就是趙家老大在五兄弟心目中的地位。

這個從小都很照顧他們的大哥,在任何一方面都表現出作爲一個大哥所應該具有的風範,哪怕他也只比其他四人早來這世上幾分鐘而已。趙家五兄弟的籃球都是趙老大帶着入門的,其實那個時候趙老大自己也是外行,但在四個弟弟面前,他得表現出一副帶頭人作風的模樣。於是當四個弟弟玩累了回家休息的時候,趙老大還在村子裡那個破得不能再破的黃土球場上揮灑着汗水。也正因爲如此,趙家五兄弟纔在趙老大的帶領下襬脫因貧窮而輟學的困境,被複興高中相中並破格入取。

校方承諾,只要趙家五兄弟能在本次籃王杯上取得優異的成績,那麼不但兄弟五人高中三年的學費全免,甚至還會給於一定的生活補助。這樣的條件對於從小泡在蜜罐里長大的城裡孩子來說根本不屑一顧,但對於趙家兄弟,對於整個趙家村來說,這無異於等同村子出個大學生所能帶來的喜悅和興奮,而且還是一次五個,能不叫人興奮嗎?能不叫趙這家五兄弟的母親在村子裡風光十足,臉上貼金了般倍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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