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經過來了,總不能真的立刻就跑。
徐騰只能繼續等着,心裡忐忑,表面還得鎮定,和虞素雲點着菜,先熱身性質的喝一點紅酒。
十分鐘。
那姐們已經神速的煥然一新,光鮮漂亮的殺進來,妝容也精緻。
“哈,嚇着你們了吧?”女司機閃亮登場,她本來就挺高挑,穿上高跟的黑色長筒靴,配着緊身牛仔褲和修身束腰的紫色羽絨服,稍稍簡單化個淡妝,比之素顏,便是一番風情萬種。
“真他媽嚇着了,大姐,咱們幾個都喝酒,回去誰開車啊?”徐騰現在不想喝酒,就想抽這個女司機一頓,心裡想到一個人,很像。
十年後的楊灩。
那個從廣州風塵僕僕返回,已經成熟的物質系御姐,性格差不多,特別瀟灑幹練的那一類,偶爾還會腦抽筋,玩個大招嚇死你。
“沒事,我喝一斤半白酒,照樣能開車回市局。”女司機滿不在乎後果,將橘色手提包掛在椅子上,迫不及待的坐在徐騰對面,握手介紹,“領導,我叫齊麗菁,以後一個單位了,你多關照哦!”
關照?
我的新座駕一千四百多萬,你要是第一天出來就擦着碰着,我肯定活活打死你!
“齊寒江,齊局是你父親?”徐騰必須問清楚,如果不是,立刻一酒瓶子砸過去,讓她清醒一點,拜託,你是司機!
如果是,那就喝完之後集體做個禱告再上車,江州副市長兼公安局正局一把手,這種人的女兒再瘋癲也不能惹。
“是啊,是不是不太像,那糟老頭子也能有我這麼漂亮的女兒,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齊麗菁哈哈一笑,調侃着,隨即哐噹一聲,拎起兩瓶張裕擱在徐騰面前,“領導,這是你的。”
“我的!”她給自己拎四瓶,發現陳健和虞素雲沒酒了,“你們再去點六瓶,不怕,我請客。”
徐騰有點頭疼,估計今晚真得被灌醉了,搞不好會糊里糊塗的開房。
這種痛苦,只有他們這種裝逼界的巔峰帥哥才能體會到,很痛苦,真的很痛苦,別人心中的各種女神,在他們這邊都是隨時準備開房的女流氓,根本不能放縱的好好玩耍。
“你請客,那好啊,大家都是年輕人,我喊幾個同學過來,晚上一起去唱歌。”徐騰必須防範森嚴,否則大學沒畢業就兒子滿地跑,婚結十八次。
“咱們之間客氣什麼,時間長的很,以後一個單位了,有的是時間慢慢玩!”齊麗菁笑眯眯的,半真半假,第一次見面就玩狠招。
徐騰算是看出來了,這不是女司機,這是女流氓。
這件事得從陳健的女道士挽流水號說起,幾個月前,他們不玩遊戲了,徐騰將號給了顧晨,陳健則將號給了虞素雲。
顧晨沒什麼興趣,就是刷裝備,他負責刷,趙普負責賣。
虞素雲也沒有多少興趣,玩了幾天,聽說徐騰不玩了,就將號丟給閨蜜齊麗菁,上個月被齊麗菁賣了,整整十萬入賬。
她倆對半分,各拿五萬,據說是有點不好意思,所以要請徐騰和陳健吃飯。
虞素雲是這麼說的。
徐騰信以爲真,現在知道上當了,看齊麗菁這個女流氓的架勢,簡直像是要將兩大帥逼少男集體灌醉,二選一,虞大美人先挑一個,她隨便。
不幸中的萬幸,郭小松住的很近,說到就到。
徐騰才被齊麗菁灌了兩杯解百納,他的吉他師傅,初中時代的學長郭小松就拍馬趕來。
郭小松剛到包廂,徐騰迫不及待的迎上去,熱情介紹,“這是我的吉他師傅郭小松,從初中教到高中,目前在江州藝術學院音樂系讀大三,組了一個很有名的小松樂隊,音樂才華碾壓羣雄,有十幾首非常好聽的原創歌曲。”
“哦。”齊麗菁明顯沒興趣。
別看鬆哥是玩音樂的,才華橫溢,關鍵是人長得真不行,自從大一失戀,到大三還沒新妹子接盤。
他一看到兩大美女,眼睛都是紅的。
可惜,這是一個看臉的時代,關鍵是徐領導不僅可以靠臉生活,有才華,有能力,有身家,還是最誘人的十九歲青春美少男。
“我來的晚了,認罰。”郭小松立即給自己倒一杯,“我先乾爲敬。”
“鬆哥是徐領導的朋友,那就是我們的朋友,都是朋友,說什麼罰不罰的,我半杯,你一杯,咱們先喝三杯。”齊麗菁笑眯眯的,她這種特別的笑容,顯得特別的美麗明媚。
“好。”郭小松只是被她看一眼就激動的快尿了,真將自己這一杯倒滿,順便想起一個事,“嗎的,飯店門口是誰的賓利?賓利r就算了,還是最新款728,我差點嚇尿,這都什麼級別的人啊,還來丹桂園吃飯?”
沒人回答。
他也沒在意,很大方,很給兩位美女面子,一口氣連喝三杯沒喘口氣,這已經有點暈了。
齊麗菁繼續倒酒。
郭小松有點心慌,終於發現不妙,“三杯結束,我先坐下來吃點菜,晚上光顧着練爵士鼓,一直忘了吃晚飯。”
“鬆哥,我說是我半杯,你一杯,我喝三杯,你喝六杯。”齊麗菁聲音甜美,有點小撒嬌的問虞素雲、徐騰,“你們是不是得幫我作證啊?”
“是啊。”虞素雲很奇怪,看着郭小松,大致在說,你剛纔都同意了啊。
“是。”徐騰嘆一聲,這真沒法辯駁。
草!
郭小松終於懂了,日狗的徐騰喊來他送死,這娘們很能喝,不知道多大仇,今天要灌死徐騰,結果他先出來送死,完了,這他媽第一輪就得被撂倒。
這個必須救。
徐騰雖然打了電話,發了短信,讓幾個能喝的官二過來救場,可畢竟是從西城區到市區,距離很有點遠,又是下班高峰期,沒半個小時過不來。
半個小時?
從鬆哥倒下開始計時,十分鐘內,他已經被脫光了。
明天太陽升起,兩位姐姐就要拉着牀單裝驚嚇,責任都推到他身上,草,那真是慘不忍睹啊!
“不急,讓鬆哥緩一緩,我真要談樂隊合作的事。”徐騰很正經,擡手蓋住郭小松的酒杯,示意陳健出去找個椅子,讓郭小松坐下來吃點菜,無論如何也得讓他多撐十五分鐘。
“我和陳健打算自己投資一家唱片公司,幾百萬,小玩玩,鬆哥,你那邊的幾個朋友都還不錯,要是你有興趣,咱們合作,要是你沒興趣,貝斯手和鍵盤手借給我,我再重新找個鼓手。”
“草……!”郭小松差點拎酒瓶子砸死徐騰,這他媽是要挖牆角啊,“怎麼可能沒興趣,我們這種小破樂隊能有機會出唱片,睡覺都能笑醒,好,合併,大家搞一個樂隊。”
鬆哥很明智。
徐騰是什麼人,郭小松很清楚,這是學校霸主級的存在,從初中橫掃到高中,死在他手下各種妹子,沒幾百也有一百,陰險的一塌糊塗。
現在又橫掃到了大學,死在他手裡的妹子估計快八百了,現在桌子旁邊就有兩個急着送死的御姐,虎視眈眈要將小徐學弟灌醉,後面還不知道要幹出何等亂七八糟的骯髒事。
兩個女流氓,鬆哥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
“你說,具體怎麼合作。”郭小松點個頭,同意合作,示意徐騰想辦法爭取時間,哥們再多吃兩口熱菜,後面一定幫你頂住。
“我們在新生音樂節的時候合作過,你們樂隊的水平,我是很清楚的,基本在江州也找不到幾個更好的,估計在你們藝術學院,你這個樂隊算是頂級的了。”
徐騰很鎮定,像是完全沒有覺察到齊千金的險惡爛招,明明是十九歲清純少男的容貌,氣質卻異常的成熟冷靜,一抹高深莫測,一抹堅定,一抹高雅,手裡輕轉着小半杯解百納,彷彿真的在慢慢思量整件事。
沒辦法,他就是死,也要將帥進行到底,一直帥到人生的盡頭。
“我們這邊最重要的主唱叫蔣英毓,也是我的結拜大姐,廣州人,其實以前出生在慶州……!”徐騰用最冷靜高雅的姿態滿嘴跑火車,給郭小松爭取時間。
齊麗菁不着急,靜靜看着。
吃飯能吃多久,最多三分鐘。
郭小松吃的差不多了,終於起身,笑呵呵的看着齊麗菁,“齊姐,咱們初次見面,以後都是朋友,來,我再敬你三杯,你隨意。”
齊麗菁按住酒杯,笑魘如花,咯咯嬌笑的那一種,“剛纔就是嚇嚇你的,都是朋友,不用這樣客氣,來,我們划拳玩。”
“我不會啊。”郭小松慌了,看着徐騰,草,她是專業級的啊,鬆哥怕是頂不住了。
“沒關係,我教你。”齊麗菁笑眯眯的,她笑起來其實更漂亮一點,就是品性太恐怖,簡直是流氓女警官。
“好,那咱們試試。”郭小松撒謊,他怎麼可能不會划拳,嵍縣男人,不會划拳都滾出酒桌。
但是,沒什麼鳥用,會不代表精於此道。
徐騰給郭小松爭取了整整三分鐘,讓他大口吃肉,結果就頂了三分鐘,直接灌倒,鬆哥中間還抽空去衛生間吐了一次。
不甘心啊。
鬆哥想到自己兩年都沒個妹子,徐騰那混蛋居然是被美女強行倒追,不僅主動送上門,還要灌醉他開房,差距這麼大,鬆哥不接受,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