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對方的性格,絕對服從安排,可此時他不自覺插手,顯然是對正在進行的調查不滿意,更深一層可能是其中某個環節,或者某個人出了問題。
這些都是猜測,吳稻取得有九成把握,這就是事實。如此一來,情況變得更加困難,因爲他已經成爲所有人的靶子。
現在吳稻覺得能夠相信的人已經不多,最有用的孟儲卻不能相信,因爲他被合作人迷住了,自己不可能向他透露信息。
他繼續思索,所有的一切都是源於碼頭項目,這其中又牽涉到了那批工人,吳稻的目光對準了大周醫院方向,他們就是關鍵。
來到大周醫院,沒有聯繫程素顏,自己去看那些病人,見到青年李醫生正在給病人治療。吳稻不敢直接露面,等待李醫生治療完畢,他才悄悄進入病房,就發現不對勁。
病人的身體機能好轉,與正常人無異,吳稻卻發現他們身上某些氣息正在消失,這種氣息他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昨晚在碼頭就接觸過。
是因爲李醫生,還是因爲昨晚碼頭大亂?吳稻拉開工人的衣服,發現他們身上那突出來的印記,正在慢慢消失。
也就是說,孟隱先的血肉正在消失。吳稻馬上想到,與昨晚有關,因爲昨晚是輪迴之夜,入死地之時,冥冥中那些死肉無法抵抗。
幸好工人們都不在,否則怕要全部送了性命。即便現在,他們也只是多活一些日子而已,如果氣息全部消失,他們將會沒命。
已經救了他們兩次,吳稻決定再救第三次,這或者就是天意,讓他把他們一次次從鬼門關中拉回來。
吳稻的做法很見到,在工人身上雕刻出一個個小字字體,鞏固他們身上的氣息,使得他們的身體變成一個個罩子,從而保證了他們的性命。
這個做法,比當初的手術更加簡單,更加節省時間,在悄無聲息之間,吳稻便完成了。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心頭出現一個主意,假裝其中一個工人。
他改變其中一名工人的容貌,讓他主動離開病房,暫時讓對方失去記憶,在醫院中的椅子坐着,自己頂替了那人的身份。
一覺到天亮,吳稻被另外一名工人叫醒了,“十四,走了,開工了!”
十四就是吳稻假扮之人的身份,他跟着大夥來到工地,分工合作,自己處理工作。短短時間,他就察覺到工人的身體出現變化,那股氣息更加強烈,想要衝出體外,卻被牢牢的限制着。
工人們的身體出現不適,此時工頭與設計師正好到來,見到這情況,讓他們先去休息一會,身體好了再工作。
吳稻跟着大夥離開這裡,設計師與工頭留在此地,手指點點,告訴對方如何設計佈局。吳稻來到一個較爲乾淨的地方,已經擺好了茶水以及一些點心,工人拿着吃。吳稻眉頭皺起,他聞到了一絲古怪的氣味。
氣味參雜在茶水之中,有點心的香氣作爲掩護,一般人難以察覺。沒多久,工人們一個個倒下,吳稻察覺到一陣怪異的波動,同時還聽到腳步聲走過來,他倒在了一個較好的位置上,可以見到全局。
來人是三名中年人,他們的衣着很普通,他們身上的氣味讓吳稻馬上警惕起來,這是消毒水混合藥水的氣味,在李天真的療養室曾經聞過。
非常淡,如果不是他嗅覺靈敏,一般人聞不出來。
這三人打開工人的衣服,在他們身體檢查,片刻過後,他們聚在一起討論。大概意思就是發現工人的情況與想象中的不同,他們無法處理,決定打電話請示上頭。
一人打電話,兩人等待,吳稻聽到斷斷續續不清的聲音——
“把……割了……按……進行……四樓……花園……處理……”
掛了電話,三人拿出手術刀,打開工人人衣衫,露出那個凸出來的印記,手起刀落割掉,每一個人都被處理掉,包括吳稻的身上。
三人把這些肉塊收集起來,打電話那人帶走,另外兩人繼續對工人進行計劃。他們拿出一樣東西放在工人的口中,喂他們服下,那些都是蓮子!
吳稻也被喂下蓮子,兩人準備離開,吳稻突然出手制服兩人,把蓮子取出來喂到他們口中。
兩人震驚無比,全力掙扎。吳稻手掌一動,兩人馬上安靜下來。吳稻暫時沒有理會他們,將工人的蓮子全部取出來,然後塞到兩人的口中,沒有說話,就這樣看着兩人。
越是這樣,兩人越是驚慌,在無聲的壓力之下,一人終於承受不了崩潰了,他顫聲道,“你是什麼人,你要做什麼?”
“這話應該我問你!”吳稻冷冷道,說完取出烏刀,在另一人身上割下一塊皮肉,傷口的形狀大小位置,都與他的傷口一模一樣。接着,烏刀又在那人面上划動,其樣貌逐漸變成吳稻此時的樣子。
崩潰之人見到這一幕,心膽俱裂,身體癱瘓倒在地上。吳稻沒有理會,手指點動,整容之人全身自行活動,以吳稻的動作姿勢來到崩潰之人面前,拿着烏刀,在其身上劃出同樣的傷口,簡直就是翻版吳稻。
“住手,我什麼都說,我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崩潰之人道,同伴還沒有停手,他只能大叫,“我只不過是奉命行事,你這樣對我也沒有用……我是十二號,只負責檢查他們的身體,種植蓮子……”
同伴的動作終於停下來,他勉強呼了一口氣,平復心情,眼睛看着吳稻,帶着深深的害怕。
吳稻道,“你是什麼人的手下,做什麼,爲什麼只有編號,要達到什麼樣的目的!”
十二號還未定下心來,哪記得如此多問題,又不敢重問,只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他們是一間醫療研究所的聘用人員,這一次是受到午夜集團的邀請,作爲碼頭項目的安全顧問,所以纔會出現在這裡。
剛纔所做的事情,就是爲剛剛出院的病人檢查身體。這個說法讓人難以接受,十二號馬上解釋,十號就是這樣對他們說的,他們都是小跟班,十號知道所有的事情,十號就是那個打電話離開的人。
至於爲什麼要把凸起的印記割下來,喂服下蓮子有什麼作用,十二號一概不知道,這些應該問十號。
吳稻手掌在面上一摸,變成了旁邊那個同伴的樣子,他就是十一號,見到這一幕,十二號整個人愣住了,已經沒有其他反應。
吳稻手掌一掃,十二號剛纔那段記憶消失,十一號取代吳稻的位置倒下。他們的工作算數完成了,十二號帶路離開施工樓,進入一輛大巴,連忙是各種器械,十號正把割下來的血肉保存起來。
吳稻突然出手,兩人暈過去,他拿出十號的手機,撥打剛纔的對話,用十二號的聲音道,“情況右邊,我們被偷襲了!”
“怎麼是你,十號呢!”從對方的聲音可以推斷,是一名男中年。
吳稻道,“十號受傷昏迷,他讓我通知上頭……那人手拿着一把小刀,一出手十號就倒下,幸好我跑得快,纔不至於被擊……”
“原來是你!”對方突然打斷吳稻的話,“你這樣的伎倆騙不了我,連十號都無法逃離,十二號更沒有逃脫的可能,你這樣做未免又失身份。”
“你有什麼目的?”吳稻恢復原來的聲音,“爲什麼一直盯着那些工人不放,他們在鬼門關徘徊了很多次!”
“這就是他們的命,一開始便註定了。你手段不少,現在還能自由自在,別得意,好日子馬上到盡頭!”對方冷冷道。
吳稻手掌用力乓的一聲,保存着血肉的玻璃瓶被打碎,裡面的東西全部灑出來,吳稻順手把血肉弄成碎末。
那一頭聽到聲音知道不妥,道,“你剛纔做了什麼!”
“破壞了你的東西,這裡的風水局也會被破!”說完這句話,可以聽到對方的呼吸有些改變,吳稻的試探起到了作用,順手把電話掛斷,不管對方的反應。
他是故意讓對方猜到自己的身份,否則不會出現這麼多破綻。這樣做有三個目的。
一是爲了麻痹對方,讓敵人誤認爲自己裡魯莽沉不住氣,騙不了對方,一切都是對方的掌握之中,最後打破瓶子的表現,也是就爲了突出血氣方剛這一點。
二是讓對方的注意力落在自己什麼,好讓自己的替身在施工樓內做事。這個替身,自然就是十一號,現在他還在控制着那人。
至於第三個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分鐘不到,就見到有人朝着大巴快速奔來,吳稻裝暈倒地。那些人把他們三個帶出大巴,來到附近棚子中。
這個棚子外面看來非常普通,與個噢工人的宿舍沒有太大區別,一進裡面才發現是另外一個世界。
裡面擺放着各種飾物,擺設極爲講究,任何人進去,都可以知道這個棚子是按照風水局來佈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