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妹妹,恭喜你們啊。”安若柳緊走幾步,抓住曹丹丹的雙手。
“若柳姐,也恭喜你和樑哥,聽我爹說,你們婚期已定了日子。”
“是啊,到時候你和力平一定來啊。”安若柳朝白力平點了點頭。
她雖只見過一次白力平,但印象非常深。
那還是在綠柳旅店,白力平見色起意,想要拖拽她。緊跟着的榮鴻濤大怒,手中皮包推出,白力平摔了個大跟頭,跌得不輕。
那時的白力平,見到漂亮女人,眼睛立刻盯着不放,是一個典型的紈絝子弟。
“安堂主,一向可好?”白力平見安若柳看着他,恭恭敬敬抱拳施禮。
安若柳一笑,扭頭看了眼儲棟樑:“樑哥,力平變了許多。”
儲棟樑也是暗自詫異,如果不是曉得白力平此人德行,眼前這位,看上去倒是像頗有教養的一個青年。
而且,白力平的眼神也大爲不同。
以往見人,遊離不定。此刻,卻透着自信從容。
人能變得這麼快?
“丹丹,哥恭喜你和力平。”儲棟樑朝白力平點了點頭,轉身對曹丹丹說道。
“樑哥,妹妹也恭喜你。”曹丹丹嘴角微微抽搐了下,眼中閃過一抹亮色,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丹丹,哥和若柳送你一對玉鐲。”儲棟樑心中微微一緊,忙岔開話題。
安若柳在一旁從隨身小包內拿出一隻木盒打開,木盒內,是一對晶瑩剔透的玉鐲。
這對玉鐲,還是從都成府送過來的。
“姐給你帶上。”
安若柳拿出一隻玉鐲套在曹丹丹左手腕上。
“若柳姐,另外一隻讓樑哥給我戴。”曹丹丹咯咯一笑,伸出右手。
“好啊,丹丹妹妹大喜日子,哥給你戴上。”
儲棟樑忙拿起另一隻玉鐲,抓住曹丹丹右手,小心地套上去。
曹丹丹的手指,輕輕撓了下儲棟樑掌心。
“真漂亮!”她舉起雙手,看着玉鐲讚道。
……
……
酒宴,在長江飯店二樓舉辦。
從沙金城來的一干人,向樓梯走去。
樓梯從一樓盤旋而上,有一丈寬,鋪着紅色地毯,兩邊是金色的扶手。
四周,各種水晶大吊燈錯落有致懸掛着。
幾尊半人高的銅雕祥獸,趴在花崗岩地面上,默默注視着來來往往的客人。
“長江飯店果然名不虛傳,和尚我今天要大吃一頓了。”廣能穿着便服,戴着一頂帽子,一邊走一邊摸着扶梯。
“廣能,等你酒足飯飽,我脫了你帽子,給京南城的少爺小姐們看看。”儲棟樑在後大笑道。
“咦,儲兄弟,今日我可是曹家貴賓,丟我面子也就是丟曹家面子哦。”
“得,還真不能脫了?”
“除非和尚我自己脫了,否則連榮舵主都難脫這頂帽子。”
廣能得意的一笑。
儲棟樑當然清楚廣能並非吹牛,以他的功夫,不在榮鴻濤之下。
特別是他鐵棍連擊,威力實在驚人。
當初他第一次見到廣能時,還以爲廣能只善畫人像。誰知越是和他在一起,越是發現他深藏不露。
善畫像,善追蹤,善發現別人留意不到的東西。
再加上永遠看不到底的功力。
眼前這個和尚,這可謂深不可測。
儲棟樑總覺得,廣能實力,很可能在南北寺住持廣元之上。
“小哥,你可知世上有兩類人你惹不得?”令冷玉在後笑道。
曹家客人少,曹瑞海特地關照儲棟樑,多請些人到京南城助勢。
儲棟樑特意請了覃無水和令冷玉一道前來。
“嫂子,是哪兩類人?”只要覃無水在,儲棟樑總是稱呼令冷玉爲嫂子。
“一是尼姑,另一是和尚。”令冷玉挺認真地說道。
“還好還好,我不與尼姑打交道。”
儲棟樑說這番話時,腦瓜子裡閃過都成府那座尼姑庵,唐以青當時就在那與他見的面。
“仙子,和尚又如何得罪你了?”廣能嘟噥道。
“箇中原委小女子就不說了……”令冷玉咯咯笑道。
說笑着,衆人上了二樓。
進了二樓大廳,衆人都暗自一驚。
好大的場面。
酒桌,足有三、四百桌。
這哪裡是訂婚,簡直比結婚還熱鬧。
迎賓小姐已問清衆人身份,帶着向女方一邊桌子走去。
……
……
嗯?
儲棟樑突然打了個寒顫。雖是深秋,但屋內氣溫並不低。怎麼會無端打了個寒顫?
他眼光向四周掃去。
二樓大廳,又寬又長。
共有八排桌椅,每排有四、五十張。
也不知白家爲何有這麼多親戚,老老少少,一桌又一桌。
未到開席時間,一些孩童在桌子間四處跑着。
大廳內,喧鬧無比。
距離他十多張桌子遠,幾張熟悉的臉跳入儲棟樑眼簾。
梅如風、何青海、張瑾瑜,白向笛也在。
尼瑪,難怪身上發冷,原來是梅如風盯着老子。
“無水,是那個女人。”令冷玉突然低聲叫道,她也看到了梅如風。
“冷玉。”覃無水一把抓住令冷玉的胳膊:“由她去。”
安若柳順着令冷玉目光看過去,那一桌人,她沒有見過。
“是妖族的幾個頭領。”儲棟樑咬耳低聲說道:“主坐那個女人是梅如風,她旁邊的是她妹妹……”
“看來白西崇已毫無忌憚。”
“正常,他們臉上又沒有寫着‘妖人’兩字。”
梅如風顯然也看到了儲棟樑。
儲棟樑等人剛坐下,一名服務員走了過來:“儲先生,有朋友請你過去敘敘舊。”
“呵呵,本想開席後過去敬一杯酒,她倒是搶先了。”儲棟樑呵呵一笑,與衆人打了個招呼,走了過去。
“樑哥,小心點。”
……
……
“梅老闆,何老闆,張老闆。”儲棟樑抱拳一一打着招呼,不過,直接忽略了白向笛。
“儲先生,請坐下說話。”梅如風指着白向笛身邊空位說道。
儲棟樑伸手把椅子往後拉了拉坐下。
梅如風,他見過兩次。
一次是扮作生意人,採購六眼鎮開採出來的石頭。
另一次是在古祭臺,與梅如風等人對峙。
“儲先生,這是舍妹梅如容。”梅如風輕輕拍了拍坐在一邊的梅如容介紹道。
“見過梅姑娘。”
“儲先生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了卻了我一個心願。”梅如容說話的聲音特別甜。
“呵呵,儲某隻是一個粗人。”
“儲先生不必客氣,我姐能正眼瞧的人,自然非同一般。”
“好了,妹妹,不必說客套話了。”梅如風一笑:“儲棟樑,我們難得有機會見面聊一聊,廢話就不說了。”
“請梅老闆指教。”
“你不覺得沙金城這個池子太小麼?”
“不覺得啊,我從小生活在那,感覺很不錯啊。”
“男人志在四方,志在鵬程。我族比起萬宗門也是強過百倍千倍,以你的才學,如願意與我族合作,地位定然不會低。”
“嘿嘿,梅老闆,我習慣見到太陽。”
“以我族今日實力,再過幾年,太陽也是我們的。”
“好啊,等哪日太陽是你們的,我們再談合作如何?”
“哼,儲棟樑,大尊主與你說這些,是看得起你,不要不識擡舉。”張瑾瑜見儲棟樑話語中帶着諷刺,忍不住低聲斥責道。
“張堂主。”梅如風一擺手:“我們是男方客人,儲先生是女方客人。算起來,我們也算親戚。”
“是,大尊重說得是。”張瑾瑜見梅如風毫不在意儲棟樑態度,心中不禁一凜。
“儲棟樑,你不必急着下結論,好好想幾天再說。”梅如風咯咯一笑:“過幾日我和妹子到沙金城走一走,到時候可要叨擾你哦。”
儲棟樑一愣,也弄不明白眼前這個女人說的是真是假。
梅如容見儲棟樑不做聲,不僅小嘴一翹:“怕我們吃窮你?”
尼瑪!
儲棟樑突然發覺,梅家這姐妹都是大美人。
梅如風一襲長裙,長髮披着,身上散發着幽幽香氣。
梅如容皮膚白皙,一雙大眼特別惹人心動。
“那……我就在沙金城等兩位了?”
“好,一言爲定,十日內一定前去拜訪。”
梅如風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白向笛一動不動,一雙眼睛卻燃燒着怒火。
剛他也看到了,安若柳也在。
只不過,安若柳是挽着儲棟樑胳膊走來的。
他白向笛,永遠沒有可能得到心中的女人了。
儲棟樑,我與你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