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人羣議論紛紛,有人看好武坤元,自也有人看好顧秋月。
“武師兄和顧師姐,他們兩人之間,不知道誰會贏?”看着場中對峙而立的武坤元和顧秋月,很多人都不由猜測其結局來。
“以我多年的戰鬥經驗看來,應當是武師兄的勝算更加大,武師兄走的剛猛路線。尤其是他那一雙巨錘之威,若是單論威力的話,在外門裡面只怕是五人能出其右。而顧師姐走的是輕靈路線,到時候若是和武師兄對上,只怕難抵住武師兄的一錘之威。”一身形偉岸的男子顯然是看好武坤元,指點着場中,說得頭頭是道。
不過那些看好顧秋月的人,自然就聽不得這番話,聞言頓時就有一個精瘦矮子斜着眼,反駁道:“我承認武師兄的那一對八角烏金錘若是單論威力,在外門中無人能出其右,便是顧師姐也是不行。可是,難道戰鬥只光憑藉力量麼?哼哼,若是這樣,那大家也都別修煉什麼第二世界,乾脆都去煉體好了。而且戰鬥的時候,也別打生打死來分勝負了,直接找個地方,大家喝喝茶談談天,然後順便再掰一掰手腕,這樣豈不快哉?”
精瘦矮子的這一番話,頓時在看好顧秋月的那批羣體中博得滿堂喝彩。
有人樂意,自然也就有人不樂意,當即,雙方就此爭論了起來。
場內的戰鬥還沒有開始,場外反倒是“戰鬥”了起來,這不得不說很稀奇。
當!決鬥的鐘聲再次響起在決鬥場上。
武坤元嘿然一笑,揮舞着兩柄直如磨盤大小的八角烏金錘,似一頭人形暴龍般朝着顧秋月氣勢洶洶衝去。也不知道他那一身強壯加上兩柄八角烏金錘到底有幾許重,只見他每一步踏在地上,皆是轟然作響,地面都似在輕輕顫動着,若非廣場是被防護大陣給護住了,衆人毫不懷疑,只怕此時在他身後已然留下一連串坑坑窪窪了。
武坤元看似身形不是很快,但是他的步伐卻是邁得異乎尋常的大,幾乎有常人的三倍之多。三兩步間,就已經和顧秋月之前已是不足十米距離了。
面對着武坤元這般威勢,顧秋月非但沒有驚慌失措,反倒是嫣然一笑,媚態百生,直把場外的很多定力不夠的男弟子,給迷得一陣目眩神迷。
一笑之後,顧秋月腳步輕輕點地,如蓮步輕移,悠然之間就已經換了一個位置,到了武坤元的側面不足丈許距離。
然後,手中軟劍粲然出手,似一團銀色花朵猛然盛開,瞬間將武坤元整個身形都籠罩在了攻勢範圍之內。
軟劍似靈蛇,繞着武坤元周身環繞遊走不定,無論是向四面各個方向,又或是頭頂上空,總之一切看似可能的突圍方向,都被顧秋月的軟劍給斷去了生機。
哪怕武坤元自認身體強壯遠超同輩中人,哪怕是同境界的煉體者,他也認爲自己和他們之間雖然差距是一定會有的的,但是這個差距絕對也不會太過離譜。
但饒是這樣,武坤元也不敢輕易拿自己的身體去一試顧秋月的劍鋒凌厲與否。修煉者的利器,哪怕只是初入黃級下品的利刃,也絕對是足以斬金截鐵的,他雖然自信,卻也不會盲目,自認身體的堅固程度還達不到金鐵般的強度。
顧秋月的一柄軟劍化作一團銀光,將武坤元封堵在了其中,銀光之中,處處暗藏着駭人殺機,哪怕是劍光的一絲餘韻變化,也讓人不敢小覷。
此時場外,那些本來看好武坤元的人,此時紛紛不由爲武坤元的處境揪起了一把心。
武坤元卻是凜然不懼,兩柄八角烏金錘好似風車一般,環繞着他身周團團作轉,威勢之猛,甚至連空氣都被炸出了一記記雷鳴般的音爆,直是攝人心魄。
武坤元一隻八角烏金錘護住自身,另一隻八角烏金錘當先開路,在顧秋月的璀璨劍光中橫衝直撞。
顧秋月自知力量不如武坤元那般猛,和武坤元硬拼實爲不智之舉,因此從頭至尾,都避免軟劍和對方的八角烏金錘對撞。
兩人交鋒了十息時間,劍和錘竟是沒有一次交擊,但是其中的兇險,卻是比兵器交鋒時還要更甚幾分。
不過所謂久守必失,忽然軟劍如靈蛇鑽洞,穿過武坤元的八角烏金錘作出的守禦圈,在武坤元后背一閃即逝,留下一道寸許來深的傷口。
武坤元卻是毫不在意,反倒是咧嘴一笑,攻勢再次又迅猛了幾分。與此同時,他後背肌肉一緊,本來溢着絲絲鮮血的後背傷口,頓時又變得緊密無縫起來。
只是顧秋月雖然劍法精妙冠絕整個外門,但她終究冠絕的也還只是外門而已,若論實力,武坤元和她相差無幾。
刺拉拉!八角烏金錘和五尺軟件,終於在有意無意間,擦撞出了一連串火花。
八角烏金錘稍有頹勢,但依舊是一往無前,威猛不可抵擋。而五尺軟劍,卻好似是浪花撞上了礁石,璀璨劍光霎時間砰然四散。
顧秋月只覺整個手腕都似要脫臼了一般,烈烈作痛,半晌都不能恢復過來。剛纔的一記碰撞,顧秋月手中的軟件差點被磕飛,對於武坤元那對八角烏金錘的威勢也不由得暗自咋舌不已。
劍勢一破,武坤元頓時就如一頭脫困的妖獸,齜牙一笑,暴喝一聲,威勢無匹的向顧秋月衝去。
顧秋月一來攝於武坤元氣勢,二來手腕上的麻木依舊還沒有恢復過來,一時之間只得暫避其鋒,似一隻穿花蝴蝶般在武坤元的兩柄八角烏金錘中閃來躲去,卻是險象環生。
十息後,顧秋月再次抓住一次稍縱即逝的時機,將武坤元重新用劍勢圍困住。
二十息後,武坤元也再次衝出劍勢,反過來壓制顧秋月。
兩人一時間你壓制我,不時又是我壓制你,如此反覆,彷彿是一個排練好的劇本一樣,但是其中所蘊藏兇險卻是直懾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