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還不等杜月白做出任何變招,但又見眼前一道刀刃在眼前迅速放大,黑紅色的刃口,不似平常那種森寒亮白的刀刃,但是其中的森寒之意卻是更甚,好像蘊含着無盡的凜冽殺氣,能夠將擋在它身前的一切事物,不管是什麼,都能統統斬碎,不留絲毫殘渣。
杜月白雖然有些驚異,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但是卻也絲毫不慌。若是他這般好對付,也不配被稱爲這次的奪冠熱門了。
只見他的腳下忽悠一頓,好似一縷青煙般,飄飄蕩蕩的折身畫了一個半弧,不多一分,不少一毫,恰到好處地躲過了張狂的刀鋒。
同時白玉摺扇勢出如龍,再次欲要點向張狂胸膛。但他還沒來得及出扇,卻不知張狂竟是消失在了他身前,還不待他反應過來,只覺右側腰腹部又是一記凜冽森寒直斬了過來。
杜月白頓時頭皮發麻,連忙腳尖點地,要往前縱身馳去一截,先脫開張狂的攻勢,然後再折身殺回來。
可是他纔剛踏出一步,本來從自己側後方斬來的刀鋒,卻不知道怎麼又跑到了他的前方,等着他。
杜月白無奈,只得又再次頓住腳步,往後退去。同時摺扇竟是離手而出,在他的心念操動下,閃電般繞着他周身劃出一個青色圓形,絲毫無漏地防護住他身邊四周。
但……也僅僅只是四周而已。
張狂的刀鋒自半途而停,幾乎是與杜宇白身形後撤的同一時間。然後張開腳步頓地而起,身形立時躍上你丈許半空,然後一記力劈華山,自上而下朝杜月白頭頂劈了下來。
杜月白心頭大爲鬱悶,剛纔的一連串變化,讓他有種處處受到鉗制的感覺,好像他的每一步都處在了張狂的掌控之中,這種感覺,讓他心頭鬱悶得幾欲吐血。
他此時白玉摺扇纔剛離手而返,又哪裡來得及往頭頂護去。前後左右皆已是來不及,他情急之下,也只能不顧形象地倒身下去,來了一個……懶驢打滾!
雖然有些狼狽不堪,但好歹是避過了張狂的這一記刀鋒。
杜月白臉上只覺有些火辣辣的,饒是他心性淡漠,但此刻心中也不禁騰起了一絲火氣,竟然……被一個比自己低了一個大境界的對手逼到了這種程度,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恥辱。
雖然心中已是起了惱意,但是好歹多年的修行並沒有白費,負面的情感並沒有在此刻影響到他的行爲。
可就在他剛起身,白玉摺扇化作一道靈蛇,蛇頭環繞不定,不知道它到底會咬向哪個方向。但是毫不令人懷疑,蛇頭一旦命中敵人,必然就是攜着莫大凶險。
可是他還來不及動.作,一道黑紅刀刃,不知何時已經悄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輸了。”張狂淡笑道,他只要一刀下去,杜月白必然就是人頭翻滾的下場。
我輸了?杜月白一時間愣神,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
等張狂將長刀收回去,杜月白才意識過來,發生了什麼。只見他一直掛在嘴角,似乎永恆都不會消失的那絲淺笑,在此刻終於消失了。
怎麼可能?杜月白心中極是不甘、不願、不可置信,他自信,若是再給他一個機會,他定然能夠取勝。
可是,時光終究是不能倒流,他輸了,也就是輸了。
場外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像杜月白一樣,對這種情況還猶疑是在夢中。直到張狂走出了決鬥場,重新坐回了選手區域,人羣才漸漸起了一絲喧囂,繼而嘈雜,但不過幾息間,就變成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譁然。
“少宗主竟然打敗了杜師兄,這……莫非我是在做夢麼?”
“難道杜師兄也在放水麼?不,看他們的情形,貌似是杜師兄真的敗了?”
“想不到以往少宗主深藏不露,現在這是一鳴驚人吶,不過看杜師兄的樣子,貌似是不怎麼服氣呢……”
……
杜月白確實是不服氣,他輸得可謂是有些莫名其妙,前面還是他隱隱佔據着上風,逼得張狂不得不以高速遊走。可就是在最後的十幾息內,形勢徒然急轉直下,張狂好像如有神助一般,竟似乎能夠預料到他的身勢走向。
這……怎麼可能?杜月白大大小小的戰鬥可謂已經經歷了數百上千場,可是這般情況他卻還是第一次遇到。
莫非是有人暗地裡相助?杜月白不禁懷疑。他雖然自命身法不凡,但若是那些強者,想必輕易就能夠看清他身法中的破綻。而且他這門身法也是用宗門貢獻點在宗門的蘊武閣兌換的,雖然價值不菲,但也只是對他們這些普通弟子而言。比如那些身家豐厚的宗門高層,隨便拔根毛只怕就能將他所學的身法兌換出來。
然後,再交由少宗主熟記於心,如此一來,少宗主自然也就能夠對自己的身法走勢就瞭然於心了。
至於少宗主爲什麼一開始不破開自己的身法,想必一來是爲了功夫做足全套,二來,也是爲了麻.痹自己。
越想,杜月白心中就越來越是確信。對於比自己低了一個大境界的人所擊敗,杜月白本來就是耿耿於懷,此時爲自己找到了一個理由,便如落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死死再也不肯鬆手。
懷着這樣的想法,杜月白看向張狂的眼神便不由得更加不服起來,尤其是聽到場外那些紛雜的議論聲,他幾乎都要忍不住,站出去和那些人辯解。
“哼!就算你贏得了我一時,難道就真的以爲永遠都贏定我了麼?大比之後,找個時間我杜月白一定還要再去尋你,再來分一個高下。”杜月白心中憤憤然地想着,跟着張狂前後腳回到了選手區域。
張狂和杜月白之後的第二場,是寸板頭大漢武坤元對戰柔媚女子顧秋月。
在武坤元這個兩米五多高的壯漢面前,本來就柔柔弱弱的顧秋月,這時候便顯得更加柔弱起來,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自己替她上場對上武坤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