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段鐵鏈或許對其他外門弟子而言,步步驚心,十分心力要使出十二分來。可是張狂有着上前世的經驗,有哪裡是那些外門弟子可以相提並論的。
若是除去修爲不論,張狂看待這些考驗外門弟子的關卡,簡直就猶如小兒科一般。
六段鐵鏈張狂看似過得很驚心動魄,但從頭到尾,除了過第一段鐵鏈的時候因爲胡不凡的緣故略嚇了一跳,他心中從未起過絲毫波瀾。
踏上河岸,張狂回頭淡淡望了一眼正開始過第二段鐵鏈的胡不凡,也沒等他,轉過頭去就繼續往前走了。
河對岸依舊是一片密林,一條幽深小徑向密林深處通去。
張狂一路往前走了六七百米,腳下的小路突然出現了一個分岔,一條向左,一條向右。
左邊的景色很是優美,草木花香,綠茵繽紛,讓人只是看上一眼就感到心情舒暢。
右邊的景色則是完全相反,樹木枯敗,路邊一灘灘散發着惡臭的泥水,尤其是枯草掩映下,隱隱露出森森白骨,令人望而心驚。
兩個路口,明顯是要讓人做出選擇。若是正常人到這裡,必然就要疑神疑鬼一陣,思考着其中的含義。
張狂左右掃了一眼,卻是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想左邊走去。
玄元峰,議事大廳。
“少宗主當真是天縱不凡啊,這麼多人,似乎沒人比少宗主過得這般順暢,不,應該是飄逸……”
“是啊,平時看着少宗主不顯山不露水,沒曾想竟是深藏不露。”
“看來這次外門弟子大比,必然有着少宗主的一席之地。只是可惜了,若是少宗主的修爲能再高一些,想必外門十大弟子也未必不能拿.下……”
……
看着張狂一路順暢地走過六段鐵鏈,大廳中的衆人無人不驚口讚歎。
多年以來,張狂在他們的印象中,就是廢柴、敗家子加草包的形象。哪怕是聽說張狂打敗邢言厲後,也只不過是稍稍改觀,甚至還有人懷疑,是不是邢言厲看對手是張狂,所以是故意讓他的。
但此時張狂的表現,無疑是徹底顛覆了他們心目中原本的張狂形象。
只有林靜然等一些林氏家族中人,沒有參與討論,一個個黑着臉,似乎要陰沉得凝出水來。
張守靜雖然沒發一言,但是臉上卻忍不住帶起一絲微笑。聽着衆人誇他的兒子,他心中簡直比六月的大熱天喝下一大口冰水還要來得舒暢。
張狂的惹眼表現,使得廳中的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在廳中衆人幾乎一致的要求下,控制光幕的執事只得將展現張狂的那個小格子放大了四倍有餘。
很快,光幕中的張狂一路而行,就到了岔路口。
“不知道少宗主會選擇哪條路,左邊?右邊?”執法峰峰主張鳳章眼睛緊緊盯着光幕,一眨不眨,此時忍不住爲張狂關心道。
張狂雖然不是他的兒子,但至少是他張氏家族中人,看到張狂的驚豔表現後,他已是忍不住將張狂視作了他張家未來的希望之一。
張守靜眼神緊緊盯着張狂即將的選擇,心神忍不住提了起來。
左邊右邊景色不同,代表的含義也不同。一般選擇左邊的人,大都是內心光明;而選擇右邊的人,則多是心思詭秘,喜歡疑神疑鬼,入魔的概率會比常人大上些許。
“一般而言,心思純潔,內心沒有過多雜念的人,會選擇左邊。如果是心思縝密,性喜偏鋒的人,就會選擇右邊。”長老團中,一個面色紅潤如嬰兒的老者淡淡說道:“依照之前少宗主的行爲來看,少宗主應該是個心思慎密之人,所以十有八九會選擇右……”
只是還不待他的那個“邊”字說出口,張狂就幾乎好不停頓地向左側走了過去。
他一時臉色頗爲尷尬,沉默着半晌都沒有開口。
風長老輕笑道:“一絲猶豫都沒有,看來少宗主畢竟還是懷着一顆赤子之心呢。”
廳中多有人贊同風長老的話,這個說少宗主“內心光明”,那個說少宗主“心思純潔”。
若是張狂在這裡,非得忍不住噴他們一頭一臉,對他們說:“一羣傻x,左邊好看又好聞,老子當然要選擇左邊。”
張守靜心神這時也放鬆了下來。其實對他來說,無論張狂是選擇左邊還是右邊,他都不會介意。雖然選右邊的人,入魔的概率可能會較大,但大都會是心思聰敏之人。
張狂選擇走左邊,確實只是覺得左邊好看好聞而已。
又往前走了數百米,只見路邊跌坐着一個受傷的女弟子,女子生就一張狐媚臉,腮若桃花,俏眼迷離,一身黑衣素服,反使她添了許多的素雅。
如此一個嬌俏少見的美女,相信大多數男人都會忍不住去多看上幾眼。而且此時女子右肩上有着一道野獸抓痕,破碎的衣裳半是耷拉下來,露出白暫的肩膀和大半個胸部,混着傷口上淌下來的絲線般的鮮血,格外使人目眩神迷,而又心生憐惜。
女子境界爲開闢初期,和張狂一般無二。
“小妹韓雅,這位師兄,可否過來搭把手。”女子柔柔媚媚地望着正向這邊走來的張狂,有些害羞地想要用破碎的衣裳遮住半裸的肩頭,哪卻料到襤褸的衣裳本來就不堪擺.弄,一時不察,竟是整個衣裳都半耷拉了下來。
“啊!”叫韓雅的女子驚呼,慌忙用左臂擋住了胸前,但她手臂本就纖細,又哪裡擋得住,半遮半掩的,反是更加令人遐思。
“剛纔遭遇了五毒血獾,好不容易纔擺脫它,可是現在毒性發作,卻是渾身綿軟,走不動道了。”韓雅暈紅着臉蛋,眼中溼潤,可憐巴巴地望着張狂解釋道。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五米……
張狂循着小路往前走着,離韓雅越來越近,鼻中似是若有若無地聞到了一絲柔媚的女子甜香,令人覺得就好像有一根輕柔的羽毛在心裡輕輕地瘙着,禁不住有些心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