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張守靜有些懷疑。他這些年因爲忙着一些事,對張狂疏於管制,還真就說不好張狂是不是趁着這段時間學了一些煉器手段。
“千真萬確。”張狂點頭確認道,他面色平靜,就好像在說一件真的不能再真的事實。
張守靜一時幾乎是無話可說,不過還好,他總算還沒有忘記主要的問題。
“你煉器的問題暫且不論。”張守靜將前一個問題拋到一邊,凝視着張狂,冷冷道:“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身份麼?玄元宗少宗主。哼,就這麼不聲不響地消失十多天,你看看……”
說着,張守靜稍側轉過身,指向身後的衆人,冷哼道:“這麼多人爲了你的事情,耽誤了這麼久,這是一個少宗主應該做出來的事情麼?”
“實在抱歉,會出現這種情況,也是我實在沒有預料到的……”
這時從張守靜身後的那羣高層人員中,走出了一個面容枯瘦的鶴髮老者。老者身材異乎尋常的很高,足有近兩米,頭上白髮在腦後挽了一個混元髻,顯得精神奕奕。
鶴髮老者身高腿長,步伐自然也很大,只是五六步,就跨前了三之米,幾乎已經和張守靜並行而齊了。
張守靜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但沒有說什麼。
“以老夫看來,宗主也就不要再過多怪罪少宗主了,畢竟說其究竟,少宗主這也是無心之舉嘛。”
張狂口中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這鶴髮老者出聲打斷了。
張狂從前任記憶中得知,眼前這個鶴髮老者正是玄元宗長老團的大長老,林葉秋。
除開玄元宗的兩位太上長老且不論,這位大長老在玄元宗內的權勢可謂是僅次於宗主張守靜了。而且他背後的林家,更是玄元宗的第二大家族,僅僅只略遜張家半籌而已。
尤其是玄元宗的另一位太上長老,便是這林家老祖,這也使得林葉秋的大長老位置,在宗內無人可以撼動。
林葉秋神情溫和地看着張狂,溫言道:“老夫卻也是沒想到,少宗主於煉器一途還有所造詣,這可真謂是宗門之福。不如少宗主將所煉製的器物拿出來,讓我們大家品鑑品鑑?想來出自少宗主之手,一定是非同尋常。”
張狂挑了挑眉,這林葉秋這話聽着好聽,但卻是惡意滿滿。
雖然自從張狂戰敗邢言厲之後,宗門上下對張狂的看法有所改善,可少宗主是個廢柴草包這個觀念,依舊是還沒有徹底更改過來。
要說張狂能夠煉製出個什麼能入眼的玩意兒出來,只怕這林葉秋自己就第一個不信。
張守靜微皺了一下眉頭,出言道:“這混小子想必也是瞎胡鬧,拿出來沒得污了大家的眼,依本宗看還是算了吧。”
林葉秋搖了搖頭,輕笑道:“宗主怎麼能對少宗主這麼沒有信心呢?”
林葉秋將矛頭又對準了張狂,看着他,淡笑着說道:“這可是十四天呢,這麼長的時間下來,就是一個煉器新手,磨也能磨出一些小玩意兒了。不過這是少宗主出手,想來必定更是不同尋常,少宗主是這個理吧?”
衆目睽睽下,被人拿話擠兌到這種程度,在林葉秋想來,張狂必定就要站不住腳了。除非他寧願厚着臉皮,承認自己連煉器新手都不如。
張狂暗自撇嘴,一個老輩拿話擠兌一個小輩,這林葉秋的臉皮也是夠厚的了。
還不等張守靜繼續開口,張狂便輕笑一聲,答非所問道:“來的路上,我聽郭峰主說,宗門很多人拿我這次煉器的成果,開了一個賭盤?”
林葉秋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開口答道:“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據老夫耳聞,確實是有着這麼一回事。”
“有點意思。”張狂輕笑,隨即便不理會林葉秋,直接越過他,向遠離在十數米外的衆多玄元宗弟子走去。
無盡其數的衆弟子目光,頓時都沉沉地凝聚在張狂身上。
一直到衆人面前約莫十步距離的時候,張狂才停下腳步。
“有人拿我這次煉器的結果開了一個賭盤,你們應該都知道這麼回事吧?想必你們中的不少人還參賭了,是這樣沒錯吧?”
張狂的聲音不小,數十丈內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可衆人只是面面相覷,卻是沒人開口迴應。
沒人知道張狂說着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張狂心裡通透得很,哪能不知道他們心中的顧忌,伸手一點,直接指向最前排一個黑衣長衫的外門弟子,問道:“你來跟我說說,是有這麼回事沒錯吧?”
那外門弟子被張狂指着點了出來,雖然心中萬般不情願,可還是隻得出聲答道:“沒錯,是有這麼回事。”
“那你也參賭了吧?”張狂嘴角掛着一絲笑意,讓人摸不着他問這話的意思。
被問話的那個外門弟子只覺得頭皮發麻,他確實是參賭了,而且賭的還是張狂煉製出來的東西不入品級。可是他這話又怎麼能夠說得出口,否則不就成了當面鄙視少宗主的煉器本事了麼?
“嗯,是這樣沒錯……”可是少宗主問話,他不應聲也不行,於是他只得含糊其辭的回着話。
興許老天也聽到了他的心聲,張狂竟是沒有揪住這個問題不放,轉而問道:“那如果我想要參賭的話,又要該怎麼做呢?”
錢財這種東西張狂雖然不太看得上眼,但多多益善,總是不會有錯的。
那外門弟子完全沒有想到張狂問這話的目的,竟也是想要參賭。
“呃……”愣了一下,他纔有些昏昏然地回道:“這次參賭的人很多,所以事情算是比較大了,賭盤最後就開在了執法峰的公正堂。”
賭盤竟然都開到執法峰去了,張狂有些意外,不過隨即心道也好,到時候也正好能防止有人會賴賬。
接着又向那個弟子問清了賭注的內容,張狂便從儲物戒拿出了一道傳訊飛符。
“黃級上品,八千元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