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量達到一個極限後,這些刺人人推人,人擠人的,往往一個刺人才被震退了兩步遠,就被其後面的刺人頂住了退勢,然後重振聲勢,繼續向張狂三步範圍內突破而來。
張狂見狀倒也不慌,將手勢化剛爲柔,使用“挑”字訣,運用綿軟勁力將這些刺人憑地挑起,然後再用“震”字訣將刺人震飛出四五丈開外。
武道境界到了張狂這等境地,一招一式莫不是蘊含武道至理。
其實就算刺人身體已經較光人堅固了至少十倍以上,但張狂如果使出全力的話,依舊能夠將刺人打得消散。只是如此一來,那簡直就要被人當做妖孽來看待了。
他的目的,便是震懾住周圍這些人,可以得到靠山宗中有地位人的賞識,如此才能方便他的行事。絕不是想要將那些宗主之流的頂尖人物都吸引過來,否則到了那個時候,他也只有跑路一途了。
既要最大程度的鎮住周圍這些人,而又過分得吸引來靠山宗的頂尖之輩,中間的這個度,張狂一直都在好好的衡量。便如在懸崖上走鋼絲,其中艱辛只有他自己也才足夠了解。
“可剛可柔,勁道隨意運轉,想不到張狂的武道境界已經到了如此地步,恐怕已經到了化繁爲簡的巔峰層次了……”劉執事不禁感慨道。
周遭人聽見劉執事的評價,莫不是在心中掀起一陣驚濤駭浪,幾乎是驚悚莫名。
他們中的很多人,修煉了大半生,可也還只是在由簡入繁的道路上苦苦掙扎着。
徐向南神情黯然,但繼而很快就恢復平靜,較以往更勝一籌的淡然浮現在他眼眸深處。
將強者當做一個目標來時刻警醒自己,這自然是無可挑剔的。可若是強者太強,以至於強得不像話,就像張狂這等人,如果將這些強得不像話的強者作爲目標,只會是對自己的一個沉重打擊,自討苦吃。
武道境界的提升初靠努力,但是越是往後,就越靠領悟。若是領悟不到,哪怕練上千百年,也不見得有絲毫寸進。所以相對而言,武道境界的提升,較修爲境界的提升更爲艱難。
那些能夠遠超同境界,甚至能夠越級挑戰的強者,無不是武道境界高深之輩。
衆人心頭皆是對張狂起了一陣歎服,再興不起絲毫攀比之心。
半刻鐘之後,只見空色空間中再起變端。
地面上的刺人數量已經達到了一百五十之數,再也容不下新的刺人出現,否則刺人的行動就會出現擁堵。
但除了地面,卻還有空中。
只見紅光在離地面十數米的半空中凝聚,竟是凝結出一個個長着翅膀的刺人。
這些長翅膀的刺人行動更爲迅速,無聲卻迅猛有餘的向張狂撲擊而來,想方設法想要落在張狂三步之內的鮮紅色光圈中。
天空地面齊齊而來,張狂面臨的壓力,頓時呈數倍繼續往上增長着。
對這些能在空中靈活飛舞的刺人,張狂的“挑”字訣再也不能發揮有效作用。就算將這些長翅膀的刺人震退到遠處,但只不過一個盤旋,緊接着就會再次撲擊而來。
“到了這等程度,也就差不多了,再下去就要過了。”張狂心中暗道。
於是接下來,只見張狂越來越不支,對付這從天空地面齊齊攻來的刺人,再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去制止。
“嚯,給我退!”張狂虎吼連連,卻是不甘心,依舊還在苦苦支撐。
只是在試煉陣法的周遭人羣,已經看到了張狂敗象顯露無疑,此時的支撐,不過也只是多苟延殘喘一點時間罷了。
“最多不過十息,張狂就要守禦不住了。”劉執事做下判斷。
劉執事不愧是方寸強者,眼光就是毒辣。果然就見九息後還不到十息,張狂一時力竭,舊力去新力未生的間隙,直接被十數個刺人聯合施爲,震退出了鮮紅色光圈。
試煉由此結束,刺人盡皆消散,紅色空間也迅速淡漠消失。
張狂“呼呼”地大喘了幾口氣,很快就緩過來,然後卻是沒有走出試煉陣法的範圍,而是不甘心地朝着劉執事嚷道:“剛纔是俺不小心,讓俺再來一次吧,這一次一定可以闖過第三關……”
周遭衆人聽見張狂的叫嚷,都不由得是一陣無語。
張狂或許不清楚,但他們這些人可都是知道,劉執事剛纔已經將陣法之力提升到金晶初期的程度了。張狂就算闖不過去,也只是常理,沒人能說張狂不行。
而且張狂能夠在如此強度的陣法之力中堅持這麼久,他們自問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甚至從來連見都沒有見過如張狂這樣強橫的修煉者。
劉執事差點被張狂的話嗆到,無語了好一陣,纔對猶自不甘心的張狂解釋道:“這個……一個人只能闖一次試煉陣法,這是規矩。”
張狂還要說什麼,可是劉執事已經不由分說將陣法之力完全消散掉。
張狂有些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
“剛纔俺太專心了,你告訴俺,俺的評價是什麼?有沒有超過徐……徐兄?”隔着十步遠,張狂就大聲向魏迅問道。
周遭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徐向南,徐向南本來是神情淡然平靜,如同看透世事,可此時卻不由得一陣尷尬,老臉只覺燥熱。
他扣心自問,他完全就沒有和張狂比拼的資格。
魏迅欣喜回道:“第一關是完美通關評價,第二關也是完美通關評價,第三關……第三關……”
說到這裡,魏迅才意識到,劉執事還沒有宣佈張狂第三關的評價呢。
“第三關怎麼了?”張狂牛眼一瞪。
魏迅目光不自覺地瞟向劉執事,吶吶回道:“第三關……第三關還沒有評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