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御風魔鳥張嘴發出一聲穿金透鐵的清鳴,其身週一裡之內的氣流開始以它爲中心,開始以一種看似無序,但實際按照一種玄奧的規律流動。
張狂只覺得周遭空氣似和自己作對一樣,無論自己是往哪個方向移動,空氣總會以和自己相反的方向流動。種種氣流的產生,竟是讓張狂速度徒然減去三成。
“哈哈,小子看你還能往哪裡逃……”身後緊追的黑鬚中年人見張狂速度銳減,當即不免大喜於色,進.入張狂百米距離後,揚手就是朝張狂劈去幾道劍氣。
前有妖獸,後有追兵,張狂形勢可謂已經危急到了極點。
張狂身形幾個閃動,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過劍氣,接着手腕一翻,已經是血玉碎片在手。
“血玉碎片!果然在你手中……”黑鬚中年人見到張狂手中之物,當即失聲道。
他們之所以一路追查至此,便是因爲宗門發現血玉碎片消失,然後通過種種線索才終於發現方子鶴幾人的屍首。只是方子鶴身上雖然還殘留有血玉碎片的氣息,但是血玉碎片卻不見了。而且尤爲讓他們意外的是,殺死方子鶴幾人的兇手,通過刀氣辨認正是與殺死曾風兩人的同一個人。
一般殺人奪寶之後,自然就是逃離現場。
靠山宗的大批強者當即前往各個地方,追察兇手留下的線索。僅僅只是將黑鬚中年等十餘個人留在這裡,也是存了一絲僥倖的念頭。
便是連黑鬚中年等人自己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真的等到了兇手現身。
“進.入!”張狂心中一個默唸,頓時只覺眼前一晃,下一個瞬間就重新回到了血玉空間中。
此地距離血玉空間入口差不多已經是兩萬多裡之遙,根據從血玉碎片中遺留下的信息,第二次進.入血玉空間已經不需要在入口處進.入。不過距離血玉空間入口的距離越遠,那麼強行進.入血玉空間後,血玉空間也就會越不穩定。
兩萬裡之遙,差不多都快要達到強行進.入血玉空間的極限距離了。
此時張狂再次進入血玉空間,發現血玉空間或許是沒了血氣支撐的緣故,竟是已經縮小到了不足十丈方圓,而且還在繼續縮小着。
更是由於此時張狂隔着兩萬裡之遙的強行進.入,支撐在血玉空間周圍的空間壁壘,不再如金石那般堅不可摧,而是變得如水波那樣開始動盪不安,讓人看着就下意識的擔心不已,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砰然一聲破碎開來。
張狂一邊盤膝於地打坐恢復狀態,一邊分出心思放在血玉空間的空間壁障上,只要空間壁障稍微有破碎的預兆,不管外面是如何兇險,他也只能是毫不猶豫地立即出去。
在時空亂流下,哪怕是凝聚法則的超級強者,也沒有十足把握可以存活下來。
外面的黑鬚中年人見到張狂突兀消失不見,雖然不知道詳細是怎麼回事,但是之前看到張狂手中的血玉碎片,也知道張狂的消失十有八九是和血玉碎片有着莫大關係。
血玉空間乃是作爲靠山宗的最高隱秘而存在,雖然黑鬚中年人因爲家世的原因,得知了血玉碎片一鱗半爪的消息。但血玉空間,依舊是他不知道的隱秘。
張狂消失,御風魔鳥面前頓時只剩下了黑鬚中年人這一個目標,如此孤零零而又顯眼,御風魔鳥簡直想要忽視掉他都成爲了不可能。
“唳……”御風魔鳥沒有絲毫猶豫,立即就將所有的對敵怒火都向黑鬚中年人宣泄而去。
對於御風魔鳥來說,無論是張狂,又或是黑鬚中年人,都是人族。它可管不了張狂和黑鬚中年人之間有什麼恩怨,統統都自動歸爲了一類。
只見一陣黑色旋風從御風魔鳥爪下生成,然後呼嘯着向黑鬚中年席捲而去。
那旋風好像有着自己的意識,無論黑鬚中年人往何處閃躲,都總會緊追在他身後不放,不將目標吞噬得一乾二淨絕不消散。
黑鬚中年人只得連連閃躲,然後一邊從儲物戒中取出一道傳訊飛符,輸入信息後,往天際打去。
見傳訊飛符化作一道白光在視野盡頭消失,黑鬚中年人這才總算放下心來,專心來面對御風魔鳥。
沒有神通這種在築地階段最大的禦敵手段,黑鬚中年人在御風魔鳥的天賦神通威力下,應付得尤爲艱難,很快身上就已經見了傷勢。
如果有可能,黑鬚中年人實在是不想獨自面對御風魔鳥。可是他又不敢輕易離去,萬一就趁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讓張狂逃之夭夭的話,且先不說他自己甘心不甘心,單單只是在宗門那一關他到時候就交代不過去。
如此,很快就是一刻鐘回去了。
這時天邊飛回來一點白光,在黑鬚中年眼中化作一道傳訊飛符,百忙之中,他連忙順手接過,代價是他左臂上又多出了一道傷痕。
“一個時辰纔到……”瀏覽完從傳訊飛符中傳來的信息,黑鬚中年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其難看。
靠山宗的那些強者雖然接到了黑鬚中年的傳訊飛符,可是奈何這兩天的時間,爲了尋找到兇手,他們搜尋的範圍,差不多都已經是擴散到數百萬裡之外去了。
此時哪怕是最近的強者,也至少需要一個時辰左右才能趕到。
“一個時辰!”黑鬚中年覺得如果要完成這個任務,簡直都要將自己的生命都搭在這裡了。
“唳……”御風魔鳥清鳴不斷,懾人心神。
或許是受到黑鬚中年身上的血腥味刺.激,御風魔鳥更加興.奮起來。只見它雙翅一展,一陣帶着絲絲黑氣的狂風從它翅膀上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