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陽和陸江海兩人對望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濃濃的驚悸和後悔。
若是早知道張狂戰力如此強橫,他們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膽,也萬萬不敢去打張狂的主意。不過現在後悔去也晚,不過兩人倒也並沒有絕望,畢竟他們身後還有着靠山宗。
在這片萬里地域,一個區區金晶初期,又豈敢不給靠山宗面子?
張狂落在兩人身前十步外,神情間不見有絲毫殺氣,多少也讓曾陽兩人心下暗自鬆了一口氣。
“現在你們能心平氣和地告訴我,離此地最近的城市是哪裡了吧?”張狂淡淡問道。
所謂此消彼長,張狂的淡然神情落在兩人眼中,卻成了軟弱。
“我們是靠山宗弟子,你此番得罪我們……”曾陽咬牙切齒道。
“聒噪!”張狂手中突兀出現一柄血色長刀,一刀便朝曾陽斬去。
“啊……”
淒厲慘叫中,鮮血噴灑,一隻斷手沖天而起。
曾陽的右胳膊直接被齊肩斬斷。
在曾陽右邊不到一米處的陸江海,直接被鮮血噴灑了一個滿頭滿臉。他愣愣地望着張狂,心中已是充滿驚悸。
張狂目光平靜地看着曾陽,雖無言語,也無殺氣騰騰的作勢,但曾陽的嘶聲慘叫卻不由戛然而止。
如此乾脆利落的兇人,曾陽和陸江海兩人真可謂是生平僅見。
“不說麼……”張狂又將血魄刀舉起,作勢欲斬。
曾陽和陸江海兩人驚恐欲絕。
“落霞城,此地往北三百餘里。”陸江海連忙大叫道,語速之快,幾乎是一息之間就說好了這句話。
張狂點頭,又說道:“將你們身上地圖之類的東西交出來,還有周圍勢力的分佈。”
惡人還須得兇人磨。
曾陽和陸江海兩人不敢有絲毫怠慢,各自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塊記載地圖信息的玉蝶拋給張狂。
張狂結果,心神探入察看了一番,確認無誤後收入自己儲物戒中。
“現在……是不是可以放我們走了?”曾陽小心翼翼問道。
張狂看了癱坐在地上的兩人一眼,沒說什麼,凝出一團雲頭踏空而起。
曾陽和陸江海兩人心頭總算是徹底鬆了一口氣,不過繼而心頭就被濃濃怒火填滿。
他們身爲靠山宗弟子,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上順風順水,向來就只有他們欺負他人的份,又何曾被他人欺負到如此慘境?
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望着逐漸已經升空七八米的雲頭,曾陽和陸江海滿目怨毒。心下已是打定主意,回了宗門,定要告上他張狂一狀,讓張狂到時候後悔莫及。
正當此時,突然從雲頭上落下來一道凜冽刀氣,幾乎還不待曾陽和陸江海回過神來,便自他倆頸間一劃而過。
兩個頭顱沖天而起兩三丈高,上面還滯留着劫後餘生的慶幸,以及那無法掩飾的惡毒。
張狂縱着雲頭,在山林上空向北疾馳。
他向來就秉着除惡務盡的行事作風,那兩人是靠山宗弟子,他雖然不能確定那兩人會不會回去搬救兵來報復他,但是一切惡相的苗頭,他都習慣滅殺在萌芽中。
而唯有殺,方纔是最爲乾淨利落的。
張狂一路疾馳,一邊細細翻看着曾陽兩人在玉蝶中留下的信息。
“西萊洲、東瀛洲、胡天洲……”張狂漸漸瞭解了自己的目前處境。
他此時身在東瀛洲,而南明上人所說的目標地點,卻是在西萊洲。
他想要去西萊洲,還需得跨過萬萬里路途,其間更是有無盡大海,定然也還會有其他兇險。
不過就算難如登天,他也必須要去西萊州,畢竟那可是關乎聖元世界,關乎於聖道。
張狂此時是金晶初期,如果還是在紅楓世界,就算離開玄元宗,憑着這點修爲他還能勉強有些自保之力。
可是明宇世界乃是地級位面,又哪裡是紅楓世界可以比擬的?就算紅楓世界的頂尖破空強者到了這明宇世界,也得明明白白做人,否則保不濟就從哪裡冒出一個強者,將其給輕易一巴掌拍死。
落霞城作爲方圓萬里內的三座主城之一,自然是充斥着繁華。
十丈高的城牆,便似一座絕壁擋在那裡。
滿載貨物的車馬從城門有序通過,來來往往的行人中有修煉者,也有凡俗人,但在這裡都不敢造次。
城門口並列着兩排一共十個城衛兵,披甲執銳,個個都是原粒巔峰的修煉者。
離着城門還有兩裡多地,張狂就落下了雲頭,混在人羣中,毫不引人注目地從城門穿了進去。
張狂從曾陽兩人那裡所得信息較爲詳細,知道這落霞城是靠山宗的三大主城之一,也是靠山宗的主要收入來源之一。作爲如此重地,靠山宗自然會重點關注。
凡是修爲在方寸境界以下,又或者沒有特別路引的修煉者,一概不許在三大主城上空範圍飛行。
張狂雖然不懼靠山宗,可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卻也不想憑白多出一些麻煩。
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張狂經過向幾人打聽後,走進了落霞城最大的酒樓,“鴻運酒樓。”
據說這鴻運酒樓的背後幾個東家,便有靠山宗的影子。
張狂腳步還沒有踏進鴻運酒樓的門檻,裡面的店小二眼尖,馬上就迎了出來,殷勤問道:“客人是住店,還是來喝酒吃菜?”
張狂衣着雖然簡潔,但有眼力的人必然可以看出極爲考究。店小二如果沒有幾分眼力,又如何能有資格當上店小二,自是能夠看出張狂的不凡之處,是以不敢怠慢。
張狂一邊進門,一邊回道:“替我安排一間安靜的房間,然後再給我在大堂中上一桌酒菜。酒要最好的酒,菜便挑你們酒樓拿手的上齊五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