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守靜有心要繼續強硬下去,但他終究是玄元宗的一宗之尊,行事不能完全只顧着自己,總還要爲宗門的整體大局着想。
“胡長老何至於此?有什麼矛盾,大家商量開來也就是了。”張守靜嘆息道。
胡天來冷哼一聲,說道:“說開此事倒也簡單,我知道你心疼你兒子。所以我也不逼你,只是希望你玄元宗的能在五十多年後的那件事情中,能夠同意我們一氣宗也參與進來。”
張守靜先是一愣,緊接着就是睜大雙目,眼神死死地盯着胡天來,不覺冷聲質問起來:“那件事情你一氣宗是怎麼知道的?何天明到底怎麼樣了?”
“張宗主不必多慮,何天明沒事,他好得很。”胡天來搖頭道。
張守靜有些臉色難看道:“一氣宗堂堂第一大宗,想不到也會做這等逼人說事。”
“張宗主還是過慮了,我們根本沒有絲毫逼迫於他。”只聽胡天來輕笑道:“他胡天來雖說作爲南域地界三大散修之一,但終究也只是一個孤家寡人,如何能夠與你們四大玄級勢力相提並論。所以,他自然只能將我們一氣宗拉到他背後,如此才能讓他有一些勝算。當然,這也是何天明相信我們一氣宗光明磊落,更加勝過你們四個玄級三等勢力。”
張守靜對於胡天來最後那一句略有自誇的話,自動就在耳邊過濾掉了。但是按照胡天來的說法,何天明倒是頗有些心思,而且這種情況的發生更是有着很大的可能性。
張守靜沉默半晌,權衡了一番利益,胡天來在一旁看着倒也沒催促。
好一會兒後,張守靜方纔再次開口道:“除開我玄元宗,還有另外三家勢力,單單隻有我們玄元宗一家答應,怕也是無濟於事。”
胡天來毫不猶豫地便接口道:“只要你玄元宗答應就好,至於其餘三家勢力那裡,到時候自然由我們自己去說便是。而且到時候不管是成是敗,都不會怨上你們玄元宗。而且,如果你們玄元宗答應此事,到時候回了宗門稟明宗主後,可以將崇陽城劃撥給你們玄元宗三百年。如何?”
張守靜神情一緊,謹慎道:“此話當真?”
“當真。”胡天來點頭。
張守靜猶豫了一瞬,然後說道:“須得你們一氣宗先將崇陽城交給我們玄元宗之後,我們玄元宗才能答應。”
“可以。”一氣宗勢大,玄元宗勢弱,胡天來倒也不擔憂到時候玄元宗敢輕易反悔。
本來是張狂和胡步雲之間的仇怨,但經過張守靜和胡天來如此一說,事情卻是完全變了味。
其實胡天來的本來目的,也只是再次。胡步雲之事,只不過是他向玄元宗提起此事的一個誘因,一個施加壓力的由頭。
胡步雲如今年過一百多歲,方纔達到微塵後期的修爲。如此資質,在家族中自然只是一個無關輕重的小卒子,要不是有着這件事情,胡天來哪裡有心思爲他出頭?
臨走之時,胡步雲還是滿目地不可思議,叫道:“張狂辱我,這件事情不能就這樣輕易算了啊……”
胡天來哪裡有心思聽他的理會,還不等他將話說完,就冷厲一眼瞪住了他的話頭,呵斥道:“你還有臉說?爲了一個區區紅塵女子,簡直把我胡家的臉面都給丟盡了。回去後,給我滾去後山面壁十年,好好反省反省……”
胡步雲聽得臉色蒼白,但是胡天來說話,他縱是有滿心的不甘不願,也只能嗯嗯啊啊地應着。
回到玄元宗時,已是臨近夜幕降臨。
第二天時,張守靜就開始張羅人開始忙活起來。
張狂和千代舞月定親,聽來只是他們兩個小輩的私事,但兩人身份高貴,足以上升到宗門大事的程度。
請人前來觀禮的請帖如雪片般從玄元宗發出,朝四面八法而去。宗門內也變得更加外鬆內緊起來,禁止一切打架鬥毆,等等一切規矩,讓玄元宗漸漸似乎也染上.了一層喜意。
張狂從出發到現在,離開乘風門駐地已經一個多月了。
由於張狂走之前,一手造成的三足鼎立局面,這段時間雖然氣烈派等那些黃級勢力經常會沒事找事地挑釁乘風門,而且在野外碰到了,也有一個眼神不對就大打出手的情況。但總體而言,還算平靜,氣烈派等勢力終究是不敢輕易違背協議。
張狂此時實力大漲,更是沒將氣烈派等勢力給放在心上。
當初的協議內容是氣烈派的勢力不得進.攻乘風門和聯盟勢力,但是卻並沒有規定乘風門不能主動進.攻氣烈派等勢力。
七月初三,離七月十五還有十二天的時間。
這天傍晚,張狂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了彌堅峰,甚至連乘風門的幾個高層都沒有提前通知。
見到張狂到來,衆人自然是一片欣喜,其中尤其以依依爲甚,緊緊跟在張狂三步範圍內,好像她只要稍微一個疏忽,張狂就會砰地一下消失不見。
七彩現在再次見到張狂,或許是受到依依的影響,對張狂基本上已經看不到什麼敵意了,有時候甚至還能主動向張狂說上幾句話。
張狂如此隱秘地回來彌堅峰,自然不是閒得沒事幹。
兵貴神速,回到彌堅峰還不足一頓飯的功夫,張狂就已經召集齊了人手。
人手並不多,只有百人不到。但是其中無一例外的都是寸木修爲以上的修煉者。
或許寸木修爲放在整個修煉界中,還算不得什麼強者,但是用來對付這些黃級勢力,卻已經可算作不容忽視的戰力了。
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在張狂的命令下,乘風門的第一個目標便是要拿氣烈派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