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徐博煜卻是強託着五指峰,如同年邁老者一樣,蹣跚着依舊走向張狂。
若以徐博煜此時的傷勢,換做一個正常人,只怕早就已經重傷垂危了。但此時徐博煜簡直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一樣,張狂相信自己若是搬開五指峰,徐博煜必然會又重新變得生龍活虎,便似沒有受傷一樣始終保持在巔峰狀態。
此時五指峰的極限,是百丈大小,百萬斤力道。
但是如此卻是太過耗費心力,對付此時的徐博煜,自然用不着如此麻煩。
在五指峰的壓迫下,徐博煜便是連走動都顯得很困難,就更別說是閃躲。
張狂只是揮斬着血魄刀,“唰唰唰”幾道刀氣劈去。徐博煜此時完全成了一個活靶子,刀氣臨身,他只能憑藉口中念訣來作抵抗,但如此終究不是長久之道。
如此不過第七道刀氣後,徐博煜終於是被破盡法術,然後在舊力去新力未生的情況下,雙腿膝蓋被張狂一刀四斷。
轟……
沒了腿,徐博煜頓時就轟然倒塌下來,被五指峰完全轟砸在地面,甚至連整個決鬥場都明顯的顫了幾顫。
碩大的五指峰,已經將徐博煜完全覆蓋在下.面,根本就見不到徐博煜的生死狀況如何。
若是換做正常人,此時自然可以肯定已經成了一灘肉泥,可此時的徐博煜,顯然已經不可以用常理來看待。
場外看臺上議論紛紛,有說徐博煜已死的,也有說徐博煜根本沒死。
自從徐博煜吞下轉死丸後,早就沒有了生命氣息,張狂雖然從五指峰下感受到那股詭異的陰寒之力依舊存在,可他不瞭解轉死丸,也不好判定徐博煜到底有沒有有死。
不過張狂可謂藝高人膽大,也是凜然不懼,心念一動,便將五指峰收了回來。
幾乎就在五指峰收回的同時,便見一道身影猛地從五指峰下猛地竄起,“嗖”地一聲朝張狂竄去。
徐博煜在如此慘境下,竟然……果然還沒有死去。
此時徐博煜渾身上下,簡直已經看不出來一個人形,雙腿自膝蓋以下盡數斷去,雙臂奇異地彎折着,胸骨塌陷,甚至連一隻眼球都已經爆出了眼眶,等等的一切傷勢,換了一個人只怕絕對難以支撐下來。
張狂早就已經將血魄刀橫在了半途上,還不待徐博煜接近身前兩米範圍,就已經是一道黑紅刀氣劈斬了過去。
或許徐博煜此時早就已經失卻了神智,刀氣臨身也不知道躲避,竟是毫無懸念地被刀氣給豎劈成了兩半。
至此,徐博煜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也可以說死得極爲慘烈,卻是不見有絲毫痛苦。
決鬥場的防護光幕迅速消失,張狂收起血魄刀,踏着雲頭從決鬥場出來。
進.入決鬥場的時候,張狂只是一個區區原粒巔峰的小卒子,或者具體說是一個寸木初期的修煉者,衆人投之以惋惜、看將死之人一般的目光。
此時出來決鬥場,張狂卻已經成就了金晶初期強者。接受的是衆人敬畏、感嘆、讚賞等複雜目光,數十萬人皆是矚目於張狂,一時間,竟是連幾句雜音也聽不見,如此安靜。
金晶修爲,即便是在整個紅楓大陸的修煉界也終於算是有了自保之力。只要不是招惹那些突破了大五行的老一輩,哪怕不加入任何勢力,沒有任何顯貴身份,也絕對能夠過得很逍遙了。
其實較真來說,修爲實力纔是修煉者一切地位的根本來源。沒有修爲、沒有實力,就算你是修煉界的天,早晚也會被人給一刀捅個窟窿出來。
一氣宗的衆人以往不管到了哪裡,感受到最多的都是敬畏,幾乎沒人敢於輕易得罪,反而要巴結討好,深怕哪裡不如意會引來一氣宗的惱怒。
但是此刻,一氣宗彷彿已經成了一個角落人,冷冷清清幾乎是沒人去關注。
這種幾乎從未感受過的感覺,直讓一氣宗如坐鍼氈一般渾身不自在,當下捲了徐博煜的屍身,也不留下什麼話,一個個陰沉着臉色便就此離去了。
倚天教等勢力過來恭賀一番,也很快各自散去。
最後唯獨只有瀾滄劍派留了下來,不過當下也是並無過多話語,徑直回到了黃石城的玄元宗暫住地方。
此刻已經是將要日落之時。
有些疲軟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將二十平米的書房憑添了一絲慵懶,但卻又有些溫馨的感覺。
此時在書房中,只有四個人。
分別是張守靜、千代問情和張狂,以及千代舞月。
四個人齊聚在這裡,討論的事情,自然便是去年張守靜和千代問情的那件約定,張狂和千代舞月的定親事宜。
雖然只是定親而非成親,但千代舞月和張狂此時之間的氛圍,依舊有些微妙。
張狂手中轉動着茶杯,神情很是平靜,某不做聲地聽着兩個長輩你一言我一語的將兩個小輩的婚事定了下來。
千代舞月卻是有些不自在,雖然在表面上裝作鎮定的樣子,但總免不了會“不經意”地瞟上張狂一眼。哪怕千代舞月身份尊貴,性子冷清,但終歸還是一個女兒家,聽到別人談論自己的婚事,哪裡可能還靜得下心來。
不過張狂的平靜,漸漸地似乎也感染了她,讓她心情竟也跟着平靜下來。
兩個小輩很沉默,兩個長輩之間的談話卻很熱切,言談間,絲毫就沒有問小輩的意見,自顧自地就替兩個小輩定了意見。
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怕張守靜和千代問情貴爲一宗之尊、一派之長,也絲毫不能免俗。
最終張狂和千代舞月之間的定親,便敲定在七月十五日。
現在是七月初一,離七月十五還有十四天,足夠做好一應準備的時間。
直到張守靜和千代問情一切都談好了,這時似乎纔想到旁邊還有兩個小輩。
“對這次定親的安排,狂兒和舞月沒什麼意見吧?”張守靜雖是問詢的話語,但卻是陳述的語氣,顯然根本就沒有將兩個小輩的意思太過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