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這次刮在四鬼身上,只是將他們吹得劇烈變形,但卻沒能刮跑他們。
這四隻厲鬼身形虛晃,無論是冰牆又或者是木盾、藤蔓,皆是能夠一穿而過,只有寒風才能止住他們的腳步。
張狂知道這類鬼物最是傷人神魂,若是不小心對付,致使神魂受到什麼損傷,這無疑比肉體受到損傷更加難以根治百倍不止。
張狂前世曾經有一次神魂受傷,足足用了十數年的時間,才緩緩恢復過來。
這四隻鬼物雖然看似不怎麼樣,但又豈知是不是什麼疑兵之計?
有着前車之鑑,張狂自不會讓這四隻鬼物輕易近身,只能保持身周寒風永不停歇。
見張狂被四隻厲鬼牽引住,巫行雨陰陰一笑,袖袍一展,從中掏出一漆黑小塔。
這漆黑小塔從巫行雨手中飛離,憑空而長。不過瞬息間,就變成了一四五丈大小的寶塔,塔底對準張狂,向他罩去,同時一股極其恐怖的吸力從的塔底涌出,想要將張狂給吸入進去。
吸力如此之大,哪怕張狂努力定住身形,但身子依舊有脫離地面的趨勢。
“去!”張狂暴喝一聲,猛地一拳向漆黑寶塔砸去,一道散發着凜冽寒氣的七八米巨大冰拳擋在他頭頂,代替他沒入漆黑寶塔。
張狂得以暫時脫離吸力,連忙縱步而躍,脫離了寶塔的籠罩範圍。
不過這一拳下去,也使得張狂氣息一頓,環繞他身周的寒風立時止住,四隻厲鬼頓時趁機撲咬上來。
四隻厲鬼幻如淡影,沿途無論是冰盾還是木牆,都擋不住他們的步伐。
張狂無奈,下意識便揮拳砸去,見到拳勢攻來,這四隻厲鬼非但不知道閃身躲避,反倒是“嚶嚶”怪叫着向張狂拳頭撲來。
凜冽的拳風將厲鬼身形吹得變幻不定,隱隱間厲鬼們甚至都有被一拳打散的趨勢。
不過瞬息之間,張狂就一拳砸中的一隻厲鬼。
在拳勢下,厲鬼化作一團黑色煙霧,不過卻沒有隨之散去,反倒是趁機鑽入了張狂體.內。
張狂只覺一股深邃入骨的陰寒順着手臂,開始在體.內各處經脈亂竄,身子如墜冰窟。
張狂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便在這時,另外三隻厲鬼也趁機鑽進他的體.內。
巫行雨得意大笑:“張狂,你現在陰魂纏身,不消一刻鐘,神魂就會被陰魂之力所凍僵。若我是你,此刻就應該識時務者爲俊傑,交出儲物戒……”
張狂恨目瞪向巫行雨,咬牙道:“癡心妄想!”
“冥頑不靈,合該死在老婆子手中!”巫行雨神色徒然變得狠厲起來,整個人殺意逼人,渾似從冥獄中竄出來的厲鬼。
“死來!”巫行雨厲喝一聲,一道金光從她袖中鑽出,於半空中化作一塊丈許高寬的四方形金磚,砸向張狂。
巫行雨知曉張狂法術強度遠超同輩,便是她也只能自愧不如。不過她避短揚長,不和張狂去比拼法術,只靠着層出不窮的厲害法器來打壓張狂。
適才的一連串情景,張狂可謂是處處受制於人。
七彩在寶座上看得咯咯脆笑,身上的長裙已經不覺間由紫色化作綠色,顯然此時她的心情很是愉悅。
在七彩和巫行雨的眼中,此時的張狂已經翻不出什麼幺蛾子了。
張狂被體.內的陰寒之力凍得面色發青,只覺得體.內元氣的運轉也變得滯澀起來。
見到金磚帶着呼嘯風聲砸來,張狂欲要閃身躲避,奈何雙腿沉重得想灌了鉛一樣,根本已是來不及躲開。
張狂在身前凝出一道道冰牆,但這金磚實在太過厲害,在金磚面前,張狂的那些冰牆便如紙糊的一樣,“轟轟轟”地接連被轟碎。
於此危急關頭,張狂只得揮拳向着金磚砸去。
砰!一聲轟然巨響中。
張狂噴吐着一口鮮血,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接被砸得離地飛起,揮拳的那支手臂甚至有些不正常的彎折。
足足飛出了一百多米遠,張狂才重重地砸在地上。他忍不住悶哼一聲,又是一股鮮血自口中噴吐出來。
雪白的衣襟,被鮮血染得紅透。張狂此時躺臥在地面,眼神渙散,使了幾次,都沒有從地上爬起來,整個人去,基本已是失去了戰鬥力。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張狂落地處,距離七彩的寶座,只有幾步遠。
看到張狂這般模樣,七彩沒有絲毫憐憫,咯咯笑着從寶座上起身,走到張狂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張狂,得意笑道:“讓你不知好歹,現在就算你知道認錯,也已經晚啦。哼哼,七色花只有本大人才有資格使用,區區蟲子般的人物,竟然也敢和七彩大人爭奪七色花,當真是不知死活。”
張狂渙散着眼神,好像整個人都已經神智模糊了,根本就不知道去回答七彩的話。
巫行雨躬身解釋道:“大人,這張狂應該是被陰魂之力攻入了神魂,整個人差不多已經失去神智了,從此以後已經和白癡無異。”
“哼哼,這就是和七彩大人作對的下場。”七彩得意得眉毛都彎成了兩道月牙。
又嘲諷了張狂幾句,不過和一個不會還嘴的白癡說話,七彩終於是覺得沒了什麼意思。
“將他儲物戒取下給我。”七彩再懶得多看張狂一眼,轉身便向寶座走去。
便在這時,殿內突然響起巫行雨的一聲驚呼。
“大人小心……”
七彩一驚,還沒來的及反應過來,突然就自腳下襲來一道勁風,緊接着就覺自己的大腿就被拍了一下。
“大膽……”主殿內再無他人,七彩馬上就意識到剛纔是張狂拍了自己一下。
想自己千尊之體,什麼時候如此被人無禮的拍過,更何況此時拍自己的還是一個臭男人,這讓七彩心中簡直是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