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完,張狂已是駕着雲頭,落向了陰陽臺。
見張狂已經落上.了陰陽臺,林飛再也止不住心頭的躁動,躍躍欲試地看着林靜然,急切道:“三爺爺,你就放我去吧。放心,我到時候頂多教訓一番張狂那小子便是,絕不會殺了他。”
林靜然沉默,直到良久後,方纔嘆了一口氣,說道:“去吧,既然少宗主識不得好歹,那也怨不得我林家人了。”
林飛一聽,眼中頓時爆發出一陣光彩,深怕林靜然還要反悔,急忙也馳着雲頭,落向了陰陽臺。
“張狂,我來了!”林飛虎視眈眈地看着張狂,也不顧得再叫他張師弟了。
“來了便好,這就開始吧。”張狂絲毫沒有在意林飛的目光,從中指間擠出一地心血滴向地面,口中說着:“陰陽臺生死現,張狂立證,契!”
嗡!張狂的心血甫一落地,陰陽臺立起一陣顫動,四面絕壁上的符文黃芒更甚。陰陽臺上,掀起陣陣黃光,起伏不定,總難成形,似是還差了一些什麼。
“陰陽臺生死現,林飛立證,契!”說着,林飛也緊隨着滴下了一滴心血。
嗡嗡嗡……
陰陽臺顫鳴不斷,一道黃色光幕騰地自臺上升起,如雞蛋殼一般將臺上籠罩了起來。
黃色光幕高達百丈,將外界的聲音和景象都隔絕了起來,從裡向外,只能看到一片黃色。此時在這個黃色的獨立小世界裡,只有張狂和林飛對峙而立。
雖然從裡面看不見外面,但是從外界卻是可以清晰無礙地看見裡面的景象,只是聽不見聲音。
衆人雖多,但都是隻是沉寂着,看着裡面的張狂和林飛決出一個勝負。
“張狂,這可是你自找的,待會兒可就不要怨恨我心狠手辣了。”林飛舔了舔嘴角,望向張狂的眼神滿是不屑,傲氣凜然。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誰贏誰輸,打過了就知道。”
張狂冷笑,也懶得與他廢話,招手就是一連串冰錐向林飛射去,細密如雨,不容躲閃。
同手右手一展,血魄刀立時出現在他手中。
“雕蟲小技。”林飛不屑說着,伸手往冰錐一指,只見一面四五丈之高的金色盾牌立時閃現在他身前,擋住身前冰錐。
噠噠噠……
冰錐尖頭甚銳,來勢迅猛,延綿不絕地打在金色盾牌上。卻見金色盾牌竟是固若金湯,如此多隻怕不下千顆冰錐,也只不過讓金色盾牌微微顫動了一絲罷了。
林飛得意大笑:“張狂,我有黃級上品法器‘御魔金光盾’,你便是連我的防禦都破不開,又憑什麼來跟我鬥,哈哈……”
張狂卻是不理,冰錐依舊源源不絕,同時伸手一指地面,立即就見一道光滑可鑑的冰面迅速向四面擴展而去。不過十多息,就將除了林飛腳下那數米平方的小塊地面外,其餘數百丈方圓都換成了冰面。
冰面只是一眼看上去,就讓人毫不懷疑上面絕對是站不住腳的光滑。而且這些冰乃是張狂用法術凝聚而成,堅比金鐵,非是自然形成的冰塊可以媲美。
這冰面乃是張狂凝聚而成,和他有着天然的親和力,張狂行走在上面,卻是比平時走在地上還要來得平穩。
林飛躲在被盾牌後,本來見冰錐源源不絕,想要多讓張狂消耗一陣元氣,以便贏得勝機。
可躲了一陣後,卻絲毫不見冰錐有所頹勢,而且張狂更是不吝嗇元氣,竟是使用“冰凍術”將數百丈方圓都凍結成了冰面。
“唉,我真是糊塗,張狂那敗家子儲物戒中不知道還有多少的凝氣丹可以用來補充體.內元氣呢,和他拼消耗,豈不是以己之短對敵之長麼?”林飛暗自生惱,當下也不再遲疑,又從儲物戒中掏出一把一米來長的黑色弓弩,瞄準張狂。
“張狂,我倒要看你如何逃得過我的‘追魂弩’!”林飛滿臉志在必得,“咻”地一下射出一道暗紅色弩箭。
弩箭呼烈前行,直在身後拖出一長條暗紅色尾光來,勢若撕裂空間。
張狂左右閃躲,弩箭卻也跟着左右轉向,箭頭總是直接指向張狂,無論他怎麼避開都不管用。而且弩箭的速度遠遠超過了張狂,不過幾息將,就已經追到了離張狂不足十米處。
林飛直是不屑地笑着,貓戲老鼠般地看着弩箭跟在張狂屁.股後面追來追去。
“追蹤麼?”張狂眼中閃過一絲瞭然,見弩箭逼近,卻也不慌,擡手向着弩箭一拂,頓時就見他身前“唰唰唰”地幾乎同一時間出現了三道米許厚度的冰牆。
咄咄!弩箭威勢不凡,竟是連連穿透兩米冰牆,直到第三面冰牆過半距離處,才終於止住了勢頭。
“這……怎麼可能!”林飛見自己的弩箭竟是被擋了下來,直是一陣不可思議。他的追魂弩可是黃級中品法器,雖然談不上什麼絕對擋不住,但也絕對不是區區三面冰牆可以抵得住的。
可是他卻又哪裡知道,張狂體.內有着九十九顆元水,足足是他的三倍還要多。若是單論法術威力,古往今來,能在同一境界中勝過張狂的人只怕是還從未出現過。
“哼,雖然不知道你使了什麼秘術,但我又豈只有‘追魂弩’。”林飛也知曉戰鬥中不容分心,隨即收懾心神,又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個拳頭大小,青銅色澤,上面刻着許多猙獰鬼頭的銅鈴出來。
“‘攝魂鈴’一出,當可叫你心神不穩。”林飛拿準銅鈴,對準張狂一搖,同時口中說着:“鈴鐺鈴鐺,攝人心魂,鈴鐺一出,萬鬼齊出,去!”
頓時間,只見陰風大作,一股濃郁黑氣從銅鈴中鑽出,在半空中散開,化作密密麻麻至少上千個猙獰鬼頭。
“嘎嘎嘎,拿命來……”
“嗚嗚嗚,我死得好慘……”
“血肉,哈哈,新鮮的血肉……”
……
鬼頭中有哭的,有笑的,有木呆呆的,也有瘋狂叫囂的,總之衆生百相,說不盡的陰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