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方帶路的容明玉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瞧見溫相宜擡手給了九方灼光一巴掌,不過卻沒聽見他們二人說了什麼。
她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縱然心中萬分疑惑,但也不好多問。
那被牢牢捆住的少年雖然生的極好,骨齡不大,修爲卻高,但是若將他與飛星閣的少主聯繫在一起,卻還是有些荒唐。
畢竟在這修仙界中論起勢力,飛星閣可比靈霄派高出不少,縱然是靈霄派掌門也不敢這麼對待飛星閣的少主,更別說門派之下的弟子了。
而且,她總覺得這二人有點怪怪的。
約摸一炷香的功夫後,仙鶴停止了飛行,振着翅膀在原地盤旋。
“鳳道友,稍等片刻。”容明玉對溫相宜頷了頷首,又取出她的鈴鐺在空中晃了晃。
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有瑩潤的白光順着它的聲響朝着周邊不停擴散,接着就看到天幕之中突然顯出一層白色的結界。
結界之上靈光浮動,如煙如霧,朦朦朧朧,好似一個蓋子將一方天地靠靠罩在了其中。
溫相宜看到這一幕心下了然她他就說爲什麼先前飛到天空探查之時只看到一片飄飄渺渺的雲霧,原來是還有一層結界在。
看樣子這結界只能用瑤仙島上面的仙靈才能打開,外地人若是到了此處,恐怕只會像進了幻境一樣,走上幾日也只是在結界之外。
正想着,那結界變化作煙霧消散不見了,容明玉收了鈴鐺,回頭看着溫相宜,伸出一隻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鳳道友,請。”
溫相宜含笑不語,只微微頷首。
結界消失之後,仙鶴震了震翅膀繼續往前飛行,穿過濃重的雲層,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
溫相宜回頭看了一眼,直接那結界又重新出現了,再度將外界隔了個嚴嚴實實。
她收回目光,朝着前方看,只一眼便被驚豔。
放眼看去,瓊樓玉宇高聳入雲,一磚一瓦皆是泛着溫潤玉澤,美輪美奐。
雲霧飄渺間,時有仙鶴靈鳥翩然飛過,其鳴聲相和,如聞仙樂清音,餘音不絕。
再一看那大地,一條條玉石鋪砌而成的道路直通瓊樓,兩側生滿瑤草琪花、瓊林仙樹,還有那生於雲端的瀑布,如綢緞般順着碧空而下,最終落入靈泉之中。
溫相宜看了好半晌,最後收回目光,只想感嘆一句:“瑤仙島真有錢。”
最宏偉的那一座仙宮,完全可以立個牌匾,上面寫上凌霄寶殿四個字。
系統蹦了出來,接話:【畢竟這島上的人全部都是丹修,當然有錢了。】
溫相宜記得凌瀾得了灼光的傳承,其中便有丹道。
以他的天賦再加上氣運,以後成爲十品煉丹師那也不是不可能。
她嘿嘿笑道:“這算什麼,等瀾哥成長起來,瑤仙島的島主都得給他磕一個。”
系統倒也沒有反駁,數據面板抖了幾下之後便消失了。
溫相宜又想起了凌家,凌家是修仙世家,實力不輸大宗門,在修仙界中也是出了名的有錢。
想當初凌瀾可是二世祖的代表人物,不知他們家的宅邸是不是也這般巍峨宏偉。
不多時,仙鶴便在一座大殿前停了下來,溫相宜擡眸一看,只見那牌匾之上龍飛鳳舞的寫着三個大字:“菩提殿。”
她跳下仙鶴,又將九方灼光拖了下來,偏頭看向容明玉,卻見她手中捏着鈴鐺,神色有些奇怪,準確來說是眼裡眉間透着幾分疑惑。
溫相宜眯了眯眼,心說難不成有詐?
她問:“容道友,華鳶女君可是在裡面?”
容明玉斂了斂神色,衝溫相宜微微一笑:“是的,鳳道友請進。”
“容道友不先進去通傳一番?”
溫相宜挑了挑眉,一腳踩在九方灼光的背上:“畢竟我這還牽着一條狗,若是直接進去,怕會打擾到華鳶女君吧。”
容明玉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女君吩咐過,若是碰到有到了菩提殿直接進去便好,就不必我去通傳了。”
她越是這麼說,溫相宜心中越覺得古怪。
“好吧。”
她笑了笑,悄然地將裝在儲物袋裡面的靈蘊珠拿了出來,反正到時候情況不對,她就把這玩意兒給捏碎。
容明玉躬身行了一禮之後便匆匆離開了。
溫相宜目送她離開,斂了斂心緒,拖拽着九方灼光擡步走進了菩提殿中。
菩提殿內飛檐斗拱,雕樑畫棟,寶鼎之上懸着明珠無數,熠熠生輝,地鋪白玉,內嵌金珠,美輪美奐。
正殿之中,擺着一樽碩大的麒麟樣式香爐,有輕煙從孔洞之中嫋嫋升起,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清香。
溫相宜拖着九方灼光緩慢前行,一邊走一邊四下打量着,一路過來,別說華鳶女君了,連個人影子都沒瞧見。
她在心中暗暗問道:“系統,你說這瑤仙島上的人會不會在想法子整我呢?”
系統數據面板一秒彈了出來,抖了抖:【宿主你怕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吧,就不能想象一個充斥着愛與和平的世界嗎?】
溫相宜冷笑:“別逼我在陽光明媚的日子扇你。”
系統數據面板抖的跟帕金森一樣:【宿主,目前是沒有任何危險的,你走一步看一步吧!】
留下這一行字之後,它麻溜的潤了。
溫相宜翻了個白眼,又往前走了幾步,最終在一個漢白玉的臺階前停了下來。
臺階並不高,只有六層,盡頭是一塊碩大的屏風。
那屏風足有三人高,兩丈寬,從左往右一共十二扇,也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做的,上方有靈氣繚繞,散發着瑩潤光澤。
屏面之上飛泉流澗,煙波浩渺,雲霧飄渺之間隱約可見一棵巨樹。
樹的葉子尖端細長如尾巴一般,邊緣看起來像鋸齒的模樣。
驚奇的是,那屏風竟還是動態的,雲霧流轉,樹葉時不時便微微翻動,彷彿在隨風搖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溫相宜竟然隱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不是香爐散發的味道,而是屏風透出來的,那種天然的木香,讓人心曠神怡。
她細細地端詳了一番屏風之中的巨樹,憑藉着自己貧瘠的知識人出那是一棵菩提樹,心說這菩提殿的名字難不成是依着這屏風起的?
“這屏風倒是有些意思。”
溫相宜喃喃道,思忖片刻,她擡腿跨上漢白玉臺階,正想去看看情況,卻忽得聽到屏風之後傳來一道滄桑的聲音。
“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