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來狂黑漆漆,好像是從煤礦中走出來的挖礦人。他臉上無任何波瀾,大聲嘶吼,痛苦掙扎,背脊中衝起一片黑色浪潮,傾瀉而下,澆滅了渾身火焰。
儘管如此,東來狂依舊遭受了重創,一身雄渾的法力迅速消散,五臟六腑無比熾熱,有爆體的趨向。
強大的太陽真火氣息一擊奏效,莊無法嘴角泛起一抹嘲笑,從地上站起來,緩緩朝奄奄一息的東來狂走去。
在先前的抗擊中,莊無法全身多處骨頭崩斷,劇痛侵入四肢百骸,不過這一刻他忍住了,微微運轉《神引奧義》,體內聚集的九彩神葫寶藥精華髮揮出了藥效。
他雖遭受了一連串的轟擊,但皆是皮肉之上,內臟依舊完好,有了寶藥精粹滋養,傷勢很快穩定下來。
他一步步接近東來狂,肌體綻放霞輝,血氣洶涌,道力流轉,雙手探出,抓住東來狂的雙腿掄動了起來。
“啪”
他高高的舉起東來狂,然後狠狠砸在隕石上,“砰”的一聲巨響,東來狂皮開肉綻,脊柱骨斷裂。
“老棒槌,你不是口口聲聲要殺我嗎?現在被反殺的滋味如何,小爺削不死你纔怪。”莊無法抓起東來狂,掄動巴掌一陣**,打得東來狂一張老臉扭曲變形,僅剩的幾顆門牙夾雜着血泡子橫飛。
隨後莊無法把東來狂的身體拋飛了起來,猛地登天而上,雙掌拍出,掌影如磨盤一般擊向對方,頓時脆響不斷,可嘆稱霸一世的東來狂落得這個悽慘下場。
不過東來狂修爲精湛,也不知到了天脈境幾重天,遭莊無法一頓**猛打,身體竟然沒有分裂,依舊保持着一口氣。
“老棒槌,剛纔的張狂勁上哪兒去了?你不是要一劍劈死我嗎?”莊無法沖天而上,一腳踩在東來狂的胸膛上,墜落向隕石林中,擊起漫天塵煙。
“噗”的一聲,血水噴涌,莊無法揮動暗電,斬下了東來狂的一條手臂。
他也不想一下子殺死東來狂,他要讓對方知道被人折磨的滋味。
“你兇殘,小爺比你更兇殘。”莊無法神色冷漠,“啪”的一聲脆響,他以東來狂的巴掌抽打在了自己身上。
“你有種殺了我!”東來狂目眥欲裂,對方卸掉自己的手臂,還以自己的巴掌扇耳光,這對他就是一種褻瀆和侮辱。
“想死?沒那沒容易。”莊無法把先前東來狂所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奉還了回去。
東來狂聞言,氣得差點暈死過去。
“啪啪啪……”
莊無法掄起巴掌,來回抽打,也不知道扇了多少記耳光才停下來,反正他的手掌酸了,而東來狂的那張臉龐已血肉模糊,分辨不出哪裡是眼睛,哪裡又是鼻孔,亦或嘴巴變成了耳孔,耳孔變成了鼻孔。
“你號稱嗜血狂人,很了不起嗎?小爺照揍不誤。”莊無法側身,一腳將不斷嗚咽的東來狂踢飛了出去。
“嗖嗤”
莊無法如一道迅捷的閃電,衝了上去,不待東來狂的身體落下,掄起拳頭就一陣狂轟,當場就把東來狂的胸膛砸得塌陷了下去,骨茬子都刺穿了百年老皮。
然而,東來狂依舊沒斷氣,喉嚨間不時發出呻吟和咆哮,天脈境高手的生命力極其旺盛和強大,尤其是東來狂這種可能超越天脈境五重天的殺人狂魔,其生命力更是不可小視。
莊無法對敵人沒有絲毫憐憫之心,他一步衝過,手中暗電斬落,東來狂的另一隻手臂也被斬了下來,鮮血飈射,染紅了這片隕石林。
“小爺就不信揍不死你!”莊無法腳踏化龍步,道力澎湃,如一個頑皮的孩子在成年人身上嬉戲,每一腳落下,東來狂的身體皆會傳出一聲脆響。
如此來回不斷的踩踏,東來狂的身軀好像一張紙片,緊緊的貼在地上。
莊無法手段血腥,殘酷無情,並非對剛纔的遭遇泄憤,而是他知道,暗中有很多人對他虎視眈眈,此時若不施展出鐵血冷酷手腕,難以震懾住其他心懷不軌的武道高手。
殺一儆百,殺雞都能儆猴,何況是殺一個在大唐帝國令人談其色變的殺人狂魔。
對於敵人,決不能手軟。
“啊……小子,老夫做鬼也不會
放過你!”東來狂嘶吼,他徹底絕望了。
先是遭受淡金火焰焚燒,爲了澆滅火焰,他抽乾了全身法力,本想在少年的折磨中暗暗恢復,可少年太狂霸了,每一拳都涌動着神秘力量,摧毀他的生機,更是無情的斬掉雙臂,就算他有逆天之力,也回天乏術了。
莊無法心中驚歎,天脈境的高手太可怕了,被如此摧殘,竟然還沒有斷氣。
他看着身體已經和大地粘連在一起的東來狂,微微搖頭,然後高高舉起暗電,就要切下對方的腦袋。
“放開師伯,不然東來殿追殺你到九幽地獄,也要切下你的頭顱。”這裡的響動引來了無數武道修士,東來殿的弟子赫然在其中,此時見到莊無法要揮劍滅盡東來狂的生機,有人出言威脅。
“你威脅我?”莊無法冷冷的掃了那個人一眼。
“我在說一個事實,即便你再強大,能和整個東來殿抗衡嗎?”那個年輕的武者道。
莊無法赫然擡頭,笑道:“我劍閣難道還怕東來殿不成?你的師伯欲殺我而後快,我爲何不能殺他?”
“師伯斬殺你,是因你殺了他的兩個弟子。”東來殿的年輕武者道。
“是非曲直,不容我多說,今日必斬東來狂。”莊無法不再看那個武者,揮動暗電,劍芒一閃而過。
“噗”
血水衝起數丈高,東來狂的腦袋被切了下來,隨後暗電一震,霸道數十年的一代殺人狂魔就此殞命,整個頭顱炸開成碎末。
“哎,我來晚了!”一聲嘆息從東來殿的人羣中傳遞過來,瀰漫着無奈和失望。
莊無法應聲凝望,在東來殿的人羣中,一個身材修長,極爲英俊的男子,眼睛中閃爍中一層晶瑩,他白皙的臉上有着兩朵紅暈,如害羞的少年。
這個人正是半個月前想以玄黃精鐵換取九彩神葫寶藥的東來日,一個看起來有些靦腆的男子。
“師兄,我沒能阻止他殺師伯!”方纔出言阻止莊無法的武者轉身看着突然出現的東來日,滿臉歉意。
東來日看起來還算平靜,嘆息一聲道:“不怪任何人,他一生殺戮太多,落得這般下場也在情理之中。”
“可惜了我東來殿的護道者。”一個東來殿的弟子感概道。
“真正的強者,無需任何人護道,我們東來殿理應改變一切。”東來日說完這句話後,默默的離開了,那道身影顯得有些落寞和孤寂,很快消失在衆人視線中。
“殺我者,恆殺之!”莊無法的聲音不大,卻似一根根尖針扎刺在衆人心中。
“拜見閣主!”這一刻,劍閣的修士全都歡呼雀躍了起來,少年閣主斬殺了大唐帝國的傳奇人物,其強勢無人能阻擋,星墳奪寶後,莊無法的名字將傳遍整個大唐的武道修真界。
事實上,莊無法的威名已經傳播開了,沒有人能阻止“莊無法”三個字的傳遞。
“哧哧哧……”
突然間,一道道雪亮的利芒閃爍,旋即十多位身穿黑色袍子,頭戴面罩的武者拎着各種鬥寶衝殺了上來,把莊無法團團圍了起來。
周圍的人眼瞳急速收縮,在這種境況下,竟然還有人敢出手擊殺少年閣主,真是好大的膽子。
“錚”
一聲清脆劍鳴,其中一道黑影快到極致,長劍橫空,刺向莊無法的眉心。
這一劍太快了,超過衆人反應。
“鐺”
電光石火間,莊無法舉劍橫檔,刺出一道凌厲的劍芒,與擊來的長劍碰撞在了一起,火星四濺。
噼啪!
一道刀芒驚天地,寬大如匹練,又一個黑衣人握着戰刀劈向莊無法的頭頂。
面對絕殺,莊無法冷笑,他的神覺早就察覺到了暗中隱藏的人,還好先前吞服了兩株寶藥,傷勢已經穩定下來,地髓精華融進肉身,戰力亦恢復到巔峰。
“他能化解嗎?”遠處衆人見到驚天一刀,全都冒冷汗,在他們眼中,莊無法震開了長劍,卻難化解那條炫目的刀芒。
“他能反殺這些人,因爲他叫莊無法!”一個女子的聲音脆生生的傳出,她衣袂飄飄,秀髮晶瑩,眉黛彎彎,嬌美動人,正是詹一天的女兒詹
小月。
她美眸閃動,透發出堅定之色。
只因他叫莊無法,就能化解危機,逆殺強敵,在詹小月眼中,他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就在這生死險境,莊無法背後伸展出兩隻閃電翅,陡然振動,兩抹銀光劈出,一道擊向從頭頂壓落的刀芒,一道劃開長空,斬向那個手持戰刀的黑衣人。
閃電翅,銀光乍泄,宛如截取的兩段天邊虹芒,強勢而璀璨。
遠處,一個生滿銀色鱗片的兇獸肉疼得緊,它自然是失去雙翼的銀翅猿,錯,現在應該叫無翅猿了。
鏘鏘鏘……
銀輝如天刀斬落,與那一條雪亮的戰刀之芒碰撞在一起,發出金鐵交擊之聲。
與此同時,另一道銀輝劃開長空,如一道利劍掃過,強勢霸道,竟然出現了鬼魅身影,“噗”的一聲,銀光掃過,戴着面罩的頭顱搬家,碗口大的血洞噴濺起觸目驚心的紅。
一招之間,不但化解危機,而且還斬殺了一個黑衣人,在衆人眼中,莊無法強大得離譜。
時間彷彿凝固在了這一幕上,衆人皆目瞪口呆,心中涌起驚天波瀾。
“影子門!”莊無法一把抓過無頭屍體,從其身上發現一枚漆黑冰冷的令牌,其上一道背影顯得很模糊,若隱若現,正是影子們的標記。
影子門,大唐帝國的暗殺組織,傳聞隸屬皇族,成員爲皇族高手蒐集民間孤兒培養出來的殺手,他們一生只忠於皇帝。
但這僅僅是傳聞而已,無從考究,皇室也否定了這一傳聞。
曾有影子門成員任務失敗被擒,可當對方拷問時,卻咬碎牙縫間的劇毒而亡,不會透露組織半分情況。是故天下無人知曉影子門坐落何方。
“影子門居然又出現了,難道真如傳聞所說,他們隸屬皇帝?”三大宗門的武者都難以保持平靜了。
衆所周知,莊無法和皇家有間隙,半個月前曾當着藍沁公主的面,要肅宗皇帝給他一個交代。
半月過去,影子門的人就殺來了,定非偶然。
“你們爲何要殺我?”莊無法冷冷的環視着周圍十三個黑衣殺手,喝問道。
“無可奉告,你非死不可。”其中被莊無法逼退的黑衣人冷漠的說道,他壓根不在乎莊無法擊殺了一個同伴,也不在乎暴露他們是影子門殺手的事實。
任務完成,他們會選擇蟄伏起來,無人能尋。
任務失敗,他們會咬碎牙縫間的劇毒,永遠閉口。
“既然如此,都留下性命吧!”莊無法幽幽開口,手持暗電,搶步殺了過去。
黑影浮動,如飄絮一般,幻滅不定,每一個黑衣人都展開了絕殺,鬥寶光華迸射,映照得這片天空變得璀璨明亮起來。
莊無法展開閃電翅,腳踏化龍步,在黑影中游走,每一劍劈斬出去,都會帶起一片血光。
哧!
一道黑影突兀出現在莊無法身後,陡然刺出一道藍光。
噗!
莊無法的左肩被刺穿,鮮血淋漓,他若橫移的速度慢一點,藍光刺穿的可能就是腦袋了。
錚!
莊無法根本不在意濺血,揮動暗電,有我無敵,施展出畫劍鬥術,展開了凌厲的反殺。
反手一劍,拼着肩膀流血,他刺穿了讓自己流血的黑衣人的胸膛。那個人的鮮血還未還得及噴涌,莊無法已揮劍斬掉了身前一個黑衣人的半邊身體,俯衝而過,他浴血而狂。
“當”
鬥寶交擊,火星四濺,劍氣肆掠。
莊無法黑髮舞動,殺氣瀰漫,片刻間,已有五個黑衣人死在了他的劍下。
“走!”第一次向莊無法出劍的黑衣人暴喝,當即後退,其他黑衣人聞言,也第一時間避退。
“想走,有那麼容易嗎?”莊無法背脊後閃電翅閃動,狂風大作,腳下兩抹光亮浮現,他的速度匪夷所思,徑直追殺了上去,吼道:“欲殺人,就要有被殺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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