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盤旋,絢麗之光照耀蒼茫夜空,劍閣強者悉數降落碧水湖。
簡道臨身材頎長,衣袂飄舞,冠玉般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可眼眸深處卻隱藏着不容褻瀆的威嚴。在其身後是劍閣刑律堂的四大長老,他們老態龍鍾,頭髮稀疏,但一身修爲令人不敢小覷。
簡道臨眼中閃爍着淡淡的光彩,掃視着天外樓數十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身穿耄耋大衣的刑塵身上,平靜的道:“刑塵兄,星墳內爭奪寶物,發生衝突在所難免,這都是小輩間的爭鬥,所產生的仇恨,還是讓小輩間自行解決吧!”
簡道臨同意莊無法的決定,他也想借此看看莊無法的真正實力。
四大長老也不約而同的點點頭,同時身上澎湃出令人心悸的威壓,明白的告訴天外樓的人,就憑你們想在劍閣撒野,先掂量下自己的實力吧。
葉照天一身金色羽衣在夜空下耀起璀璨的光,他雄姿偉岸,宛若一輪刺目的金陽懸掛在碧水湖上,眸子中迸射出劍一樣的光芒,他是除顧長風外最強勢的人:“就按無法師侄說的辦,不然你們天外樓的人今晚就別離開了。”
殺意卷天,更有一種唯我獨尊的氣勢,壓得人難以喘過氣來,在對外敵上,他絕對是站在顧長風一方的。
倒是謝凌晨父子臉上陰晴不定,站在夜空中,無任何表示。他們內心恨不得莊無法馬上被擊殺,如此就算顧長風再強大,也做不成閣主了。
做爲閣主競爭者,其門下必有出彩的弟子,在門派中足以壓制相同境界的武者,甚至在大唐三大門派和皇族間,也是翹楚,別人難以攖鋒。
顧長風就莊無法一個弟子,只要斬草除根,他自然孤掌難鳴。
莊無法右肩抗着銀光閃閃的喚魔臺,眼眸清澈,嘴角泛起和煦的笑容,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盯着天外樓衆人道:“怎麼?你們天外樓自認爲無同輩能與我爭鋒?”
話語平靜,似緩緩流淌的一泓清泉,然而聽在天外樓的人耳中,就像是一根根尖銳的毒針紮在他們的心中,全都磨牙低語:“說話好歹毒的小子。”
刑塵臉色難看,劍閣明面上的高手幾乎都出現了,若還硬撼,己方數十人還真走不出劍閣,尤其想到顧長風出現之時,擡手間就崩碎己方殺招,心頭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天外樓,東來殿、大唐皇族,都知道顧長風的強勢和無所忌憚。當年爲紅顏一怒,他手握三尺神鋒,孤身殺進皇城,硬是收割了皇族一位王爺的腦袋,肅宗皇帝也拿他沒有辦法。
看到眼前的處境和想到關於顧長風的往事,刑塵的眉宇愈加凝重了,沉吟片刻後,點點頭道:“如此甚好,我天外樓弟子不弱於人,就憑一個廢物也能和我天外樓的驕子抗衡?”
話語是輕蔑的,可內心卻是擔心,尤其是見到莊無法一臉人畜無害,笑意盎然的模樣,他就有一種莫名的擔憂。
“誰敢與我一戰?”莊無法的眸光掃過天外樓年輕弟子,平淡的問道。
“哼,在星墳若非你逃得快,我早宰了你!”天外樓一
方,韋一水排衆走出,手握一柄烏黑髮亮的長刀,雙目中殺意瀰漫,沉聲道:“今夜我就用手中長刀砍下你的腦袋,以此來祭奠師弟的在天之靈。”
“血債血還,殺了他,爲師弟報仇!”天外樓衆弟子起鬨,音浪滾滾,震得蒼茫的夜都一陣晃動。
“鹿死誰手,言之尚早!”
喚魔臺銀光乍泄,環繞莊無法,使其看起來宛若身披銀色鎧甲的少年戰神,他看着韋一水咧嘴笑道:“出手吧!一隻手擊敗你!馬上你就會後悔方纔說過的話!”
“狂妄!”韋一水眼神寒若冰,手舉烏黑長刀,突然全身爆發出一團奪目烏光,映照得他通體紋絡閃現,這一刻,他爆發出了築道刻紋的力量。
一刀立劈而下,刀芒如虹,朝着莊無法的頭頂碾壓下來,已經不能說是一條刀芒,而是一根光柱砸落。
“霸刀一擊!”
這是天外樓的一種狂霸鬥術,一刀劈下,如霹靂當空,霸氣囂張,更帶着一種狂性,同境界武修很難抵抗,他這是要一擊斃掉莊無法的性命。
面對霸刀一擊,莊無法一步邁出,旋即潛伏的肉身力量完全噴發,他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發光。
莊無法手捏拳印,天地八極秘力涌來,八荒意動,頓時就有了一股捨我其誰的無上戰意。
“八荒拳!”
雙腳朝地面一蹬,莊無法縱躍而起,他掄動血氣沸騰的拳頭,直接硬撼劈來的霸刀霹靂,眨眼之間,那隻霸道的拳頭已砸到了霹靂般的刀芒上。
這一刻,莊無法無疑似一頭人形怒龍,戰意捲動十方,一拳抽取了八荒秘力,他身體周圍的空間都扭曲變形了。
這一拳,就像一顆拖起尾翼的彗星撞進了一片烏光海洋中。
“轟”
只聞一聲震天巨響,威猛絕倫的拳頭已砸碎了霸刀之芒,浩瀚的力量撞擊,仿似隕星炸開了一般,很多人都被震得發懵。
韋一水臉色慘變,崩碎霸刀之芒的拳頭勇猛非凡,攻擊之勢不減分毫,電火石花間,已轟到了自己眼前。
情急之下,韋一水舉刀橫檔,欲截斷拳頭的霸烈攻擊。
“鏘”
然而,一切都不以他的意志爲轉移,那一拳直擊在長刀之上,巨大的衝擊力打得他凌空橫飛而起,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悽美的血色拋物線,然後重重地摔在距離十多丈遠的堅硬大地上。
“喀嚓……”
這還不是結束,涌進韋一水雙臂的力量肆掠,剎那間震碎了雙臂的骨頭,右臂甚至裂開,鮮血飛濺,在夜空下綻放出悽豔的花朵。
一擊之下,韋一水慘敗,摔在地上,渾身幾乎散架了,他忍受着鑽心刺痛,瞪着眼睛死死的怒視着莊無法,嘴角劇烈抽搐,羞憤得只有出氣沒有了進氣,鮮血不受控制的從他的口中涌出,隨後一擺腦袋,暈死了過去。
一拳!正如莊無法先前所說的那樣,一拳擊敗對手。他用實際戰績證明了所言非虛。
“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去後悔吧!”莊無法抗着喚魔臺
,看着暈死過去的韋一水,無所謂的聳聳肩,滿臉譏誚之色。
“你……好狠!”刑塵目眥欲裂,怒火中燒,看着莊無法的眼睛充滿了無窮殺念,身影一閃衝到韋一水的身邊,趕緊爲其輸進一道元氣,護住傷體。
“你天外樓弟子學藝不精,怨不得我!”莊無法拍拍手,淡淡的掃了刑塵一眼。
此時此刻,無論是天外樓,還是劍閣,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萬萬想不到莊無法兇猛如斯,擡手間擊敗築道刻紋的武道高手,匪夷所思。
尤其是在劍閣衆人眼中,莊無法是一個連道火都不能點燃的弟子,前幾日更是被閃電劈中,一身經脈盡廢,命不保夕,但今夜他卻擊敗了築道刻紋的同輩高手,究竟是怎樣做到的?所有人都充滿了好奇。
“無法,你點燃道火了?”
顧長風神覺非凡,方纔從莊無法那一拳的波動中,他已感到拳勁中暗含有血脈之力。此時他滿臉興奮,一把抓住愛徒的肩膀,雙眼充滿了希冀之色。
“老師,無法已點燃道火,並且已煉血大圓滿,只差一個契機就能祭骨了。前幾日天空劈落閃電,摧毀了我的經脈,但也劃開了堅若神鐵的明堂,更重要的是閃電中蘊含了濃郁生氣,重組了我的全身經絡和明堂,我的體質第一時間得以改變。我也算因禍得福,踏上了武道修行路。”
莊無法認真說道,他現在根本不擔心暴露修爲了。此時告訴顧長風,也是在告訴天下人。
他這是有意爲之,要給謝凌晨父子一個警告,我莊無法不但肉身強大,更踏上了武道征途,老師唯一的弟子同輩最強,你們根本沒機會和老師爭奪閣主之位。
“好!好!好!”顧長風黑髮舞動,喜形於色,又哈哈大笑:“這次在封神崖九死一生,也沒找到聖藥,我原本都絕望了,但我的徒兒如上蒼之子,受蒼天庇佑。即便沒有聖藥也恢復如初,更是邁上了武道征途。今後看誰還敢嘲笑我門下無人?”
“老師,無法必定同階無敵!”莊無法信心暴漲:“現在對上築道刻紋的一般高手,我都可輕易擊敗。”
“哈哈哈……太好了!”聽見這話,顧長風仰天長笑,暢快淋漓,一掃之前的陰霾,道:“展現一下你的實力。”
“好!”
顧長風如此要求必有深意,莊無法運轉《神引奧義》,剎那間,眉心火焰跳動,全身血氣滾滾!
這一刻,莊無法雙目璀璨,血氣浩瀚如淵海,明堂道火熠熠,映照得肉身晶瑩無瑕。血脈之力澎湃的瞬間,氣勢迫人。衆多築道境的弟子都有心悸之感,就算天脈境的強者見到這一幕,也驚歎不已,他們還從未見過築道煉血的人竟有如此旺盛的血氣和雄渾的力量。
“大敵!”這是同輩修士的心聲!
“將來成就不可限量!”老一輩驚歎。
“還有誰要與我一戰?”莊無法收斂氣勢,冷冷掃過天外樓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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