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南海飛仙島,終年水汽瀰漫,霧靄繚繞,其上聳立着一座巍峨古城,上接蒼穹白雲間,下鑲浩瀚海河中,號稱白雲城。
葉孤城,一個在神州大地上迅速崛起的天驕,以劍入道,飛仙神劍天下聞名。
他在神州大地上睥睨諸雄,難逢抗手,在其出世的年代,有“寂寞高手”的無奈稱謂,求一敵而不可得,後來隱居海外,當再次出現在世人眼中之時,已然爲白雲城主。
武道界有傳言,葉孤城爲求一敵,曾精心設局,引混元聖主入甕,兩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戰。
不過卻無人知道那一戰的結果,但那一戰過後,葉孤城與混元聖主兩人先後突破境界,變得愈加強大,飛仙島白雲城也因此而更加繁盛,雖居住在南海上,聲勢卻轟動天下。
神州大地上,葉孤城的事蹟一直在流傳,只要是武道界修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是一個傳奇。
古銅山之巔。
“謬讚了!”葉孤白雲平靜的看着莊無法,嘴角噙着一縷和煦的笑,彎出的弧度都找不到一點瑕疵,無論是分開,還是與其俊美的臉龐連在一起,淡淡的笑意皆給人溫馨的感覺。
這絕對是一個讓無數少女爲之瘋狂的少年人,前不久進入縹緲峰,很多少女修士都爲他癡狂。
葉孤白雲不願受到打擾,悄然走到了縹緲峰後山的瀑布下,打坐修煉,期間只在莊無法衝起漫天血氣時睜開過眼睛,即便感受到如蛟龍般的旺盛血氣,他亦無憂無喜。
葉孤白雲與其父親一樣,擁有無敵信念。他執着劍道,同階難逢敵手。
站在古銅山之巔,莊無法清楚感應到葉孤白雲只有天脈境二重天的修爲,並非進入千門世界中遭到了壓制,而真正修爲就在天脈二境,可體內隱隱涌動的血氣卻不容小覷。
直覺告訴莊無法,眼前的完美少年一旦爆發,將造成可怕的後果。
“我並非要在古銅山巔留下自己的腳印!”莊無法攤開雙手,無所謂的道。
葉孤白雲嘴角的笑不減,至始至終都是一樣的弧度,卻不會讓人感到厭倦,只因他太完美了,讓人百看不厭,他聞得莊無法的話,說道:“想得到造化,必須留下腳印,否則你什麼都得不到,這是千門世界中的法則。”
莊無法道:“任何法則皆是用來打破的,我叫無法,自然無法!”
“我叫無法,自然無法!”
葉孤白雲第一次動容,若藍天一般明淨的眼眸中閃過異彩,他本是白雲上最孤傲的葉子,可眼前身穿虎皮袍子的野性少年,似乎比自己還要高傲。
“心中無法、無道、無天讓人敬仰,可你畢竟還未成道,依舊需依法而行,然後纔是破法,以此達到無法之境。”葉孤城字字珠璣,皆說到莊無法的內心深處去了。
聞言,莊無法微怔,沒想到葉孤白雲居然對武道之路也看得這般透徹,天下之大,不缺少武道奇才。
“看來你我有相同之處。”莊無法憨厚的笑道。
葉孤白雲道:“我修劍道,以劍成聖,與你的路有相同之處,卻又有相悖之點。”
莊無法暗自點頭,每個人的路都不一樣,有相同之處,自然有相悖點,武道茫茫,修士們都在爭渡,可方式卻各有千秋。
上古年間,那是一個璀璨的修煉年代,諸子百家爭鋒,終極目標一致,可在踏向終極目標這條道路上,卻不盡相同。
那是一個絢爛的黃金時代,天驕不計其數,百花齊放。
在葉孤白雲身上,莊無法見到了當年諸子的身影,他猛地一驚,暗忖道:“難道又一個諸子爭鳴的時代到來了?”
“你現在見到的腳印,絕大多數都是上古諸子所留。”葉孤白雲彷彿能看透莊無法的內心,道:“這是一個比諸子年代更殘酷的時代,就拿我來說,一腳踏下,已經掩蓋了當年諸子的鋒芒,像我這樣的修士,第一劫星上還有很多。那些隱密勢力的傳人更加可怕。”
“我們才起步,不會比那些人差!”莊無法自有一股無敵信念,自劍閣出來,踏上武道征途那一刻起,無敵信念在他的心中根深蒂固,無論多強的人,他都會將其踩在腳下,眼前的目標就是先天道院的大師兄。
“哈哈……”豪放的大笑在古銅山之巔響徹雲空,大荒少年蹬上了古銅山,與莊無法、葉孤白雲三足鼎立。
大荒少年赤腳矗立,**在獸皮褂子外面的雙臂肌肉高高隆起,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他的眼神清澈無雜質,可古銅色的身軀中卻澎湃出極其旺盛的戰意。
“你們兩個都是來道院闖天梯的吧?”大荒少年笑嘻嘻的看着莊無法與葉孤白雲,問道。
“和你一樣!”莊無法與葉孤白雲異口同聲道。
“哈哈……”大荒少年眼眸中閃爍着興奮的光,道:“這就對了。”
“咦……”旋即大荒少年眼眸又流露出驚色,凝視着莊無法道:“難道你也來自南部大荒?我怎麼從未見過你?”
莊無法無語,他的面容被莫不辨改造得物是人非,加上穿着虎皮獸袍,全身上下都透發出一股野性和原始氣息,很容易讓人誤會。
“我並非來自大荒!”莊無法道。
“不會啊!”大荒少年道:“我可聽說有一個來自大荒的少年,殺了幻影宗的人,更是鎮殺了武神殿弟子,兩個武榜上的弟子都死在他手中。那個人穿着虎皮袍子,額骨寬大……”
大荒少年仔細打量着莊無法,最後確定道:“那個人是你無疑。”
“看來真的是你了!我一直以爲掀起風浪的是大荒的好戰狂人,原來是你!”葉孤白雲打量着莊無法道,他顯然也瞭解一些真相。
莊無法微微皺眉,他不知道葉孤白雲與大荒少年究竟以何種手段自由的在千門世界間行走,但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來自大荒的少年一定是葉孤白雲口中所說的好戰狂人,對方清澈眼眸中流轉的驚天戰意,不會欺騙自己的感知。
“那些事的確是我做的!”莊無法對自己做過的事,絕
對不含糊,無論誰提起,他都會承認,不過他卻不會承認自己來自大荒。
“哈哈……”大荒少年笑得很豪邁,眼中的興奮之色愈加濃烈了,道:“原本我是挑戰葉孤白雲的,但你既然做了這麼多驚動道院的大事,我就向你挑戰。”
大荒少年戰意擊蕩,清澈的眸子一下子變得野蠻起來,強大的神念已鎖住了古銅山之巔,緊緊盯住莊無法。
莊無法無奈的搖搖頭,大荒少年還真是一個好戰分子,不過卻值得尊敬,雖好戰,卻沒有殺氣,顯然他對莊無法沒有敵意,他只是想在武道路上證明自己的強大,如此而已。
“那就一戰吧!”頓時,莊無法渾身上下亦透發出無比濃烈的戰意,他一步踏出,看着大荒少年道:“等我把兩個朋友安置一下再戰。”
“好!”大荒少年摩拳擦掌,他最喜歡的就是戰鬥,在大荒中與族人戰鬥,與兇獸戰鬥,走出大荒,他還未有真正意義一戰。
莊無法傳神念給混沌石,旋即古樸小鼎旋轉,瀰漫着熾烈符文,一下子劃開空間,朝着古銅山下激射而去。
兩個明眸皓齒的少女從小鼎中走了出來,在沉重的銅霧中邁步,進行最後的力量考覈。
這一刻,一身雪白的葉孤白雲退到古銅山之巔的邊緣,爲兩人騰出大戰空間,同時他在等待機緣降臨,畢竟他在古銅山之巔踏出了腳印,按理說屬於自己的機緣當現了。
“在下荒帝,請賜教!”大荒少年抱拳道,即便戰鬥也不會失了禮儀,這是大荒的老人教給他的,告訴他行走在武道界,向任何人挑戰都要有禮節。
當然,現在武道界這種禮節早已淹沒在歷史中了,很少發生這樣堂堂正正的挑戰,修士之間,爾虞我詐,爲了搶奪靈藥古寶,經常不惜手段。
“荒帝?”莊無法露出異色,這個名字未免太霸道了。
大荒少年咧嘴大笑,道:“大荒中的老人希望我有朝一日證道成帝,所以給我取名爲荒帝,是不是很霸氣?”
顯然,大荒少年有些自戀,或者說是沾沾自喜。看得出來,他很歡自己的名字。
“的確霸氣!”莊無法笑道,荒帝聽起來是要比“無法”兩字霸道,真不愧是來自大荒的少年驕子,連名字都寓意深遠。
“待會你承受不住了就告訴我,我不會下殺手的!”荒帝笑起來很燦爛,大戰前還不忘提醒對手。
聞言,莊無法差點暈菜,還是有人第一次好心提醒自己,而且說得是那樣的認真,換着其他修士聽見,一定會誤以爲來自大荒的少年是有意奚落。
莊無法憨厚的笑道:“你也一樣,承受不住了告訴我一聲,我一定會手下留情的。”
“好!”荒帝鄭重的點點頭,隨後就見他的掌指流轉着茫茫荒氣,每一縷都似一柄利劍。
嗖!
荒帝動了,如躍出深海的狂龍,掌指變成拳頭,轟擊向莊無法。
【作者題外話】:今天晚上還有一更!可能在10點左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