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傍晚時分,花見容回到了自己專門裝飾一新的華麗臥房之中,臉色顯得有些陰沉。
“師父,你不要太累了,明天就要舉行您成爲新宮主的盛大儀式了。您早點休息。”劉源湊了過來,輕輕的爲花見容揉起了肩膀。
“那賤人不知道將落雪印藏在哪裡了!”
“有師父和花長老在,現在我看宮內也沒有人膽敢反抗師父您。”劉源恭維的說道。
“誰敢誰死!”花見容眼神爲之一凝,隨即脣角露出一抹冷笑。
“以後,這落雪宮就是師父您的天下的。師父您一定要好好休息,明日讓他們看看師父您的威風。”劉源舔笑道。
花見容哼哼幾聲,沒有多說什麼,然後轉身朝自己華麗的大牀走了過去,同時還不忘朝劉源勾了勾手,道:“過來,今晚陪師父好好練練功。”
劉源臉上頓時露出一臉喜哀交加的表情,最後還是趕忙跟了過去。
次日,一向冷寂的落雪宮內顯得有些喧鬧。一名名弟子早早的便起來了,按照各自所屬的門堂,來到了落雪宮大殿前方的空地上,排好了位置。
其中還有不少身着其他門派服飾的人,卻是這幾日中,花見容發出請帖請來的附近宗門勢力的人。
畢竟她這位新宮主上位,自然要請一些同行來見證,這樣也更加顯得名正言順一些。
上午十點,人員越來越多,幾乎要將偌大的廣場塞了個滿滿當當,大家都目光灼灼的砍向前方的大殿,低聲議論着什麼。
其中議論的焦點,自然是花見容的上位以及前任宮主卞妙華的事情了。
對於花見容依靠太上長老花嶺上位的行爲,大家多少心中還是有些不滿的。難免暗暗發幾句牢騷。不過要說出來反對什麼,卻是不可能了。畢竟無論誰當宮主,對於他們這些底層的弟子來說,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至於附近其他勢力的人,原本過來的幾乎全都是與花見容交好之人,自然不會對其議論什麼。就算偶爾一些對花見容關係不佳的人,這次過來,也是想要看着落雪宮的內鬥。畢竟落雪宮勢力的削弱,對於同樣處在西涼洲的他們來說,也算是一個好消息吧。
半個小時之後,當現場的人全都到齊之後,隨着落雪宮內發出一聲清明的鐘聲。一道淡淡的白色冰涼霧氣從大殿之中飄揚了出來。
白色的霧氣瀰漫在整個廣場上,觸感涼涼的,十分舒服,讓人的精神也是爲之一震。
一些見多識廣者,臉上不禁露出了訝異之色,驚呼道:“這,這是清明白霧。”
清明白霧,是一種清神明志的**,雖然算不上太過珍貴,但也是地品初等級別的東西,價值不菲。而且要將這偌大的廣場全部用霧氣覆蓋,消耗的量絕對不少。
因此,不少其他宗門之人不禁感嘆道:“看來這花見容爲了繼承者宮主之人,可是耗費不菲啊!”
“不過,我聽說這花見容才初等武王級別的修爲。竟然當上了一流勢力落雪宮的宮主,實在是——”這人搖搖頭,嘴角明顯帶着一抹嘲諷的笑意。
畢竟落雪宮這種一洲之中的一流勢力,掌門的實力幾乎都在高等武王到初等武皇之間。至於像花見容這種才初等武王的傢伙作爲掌門,恐怕只有在一些三流的勢力,才能見到。
“光靠她當然是不行的,否則的話,另一位林副宮主早就動手了。我聽說花見容背後有一名高等武王級別的臺上長老支持。”這人倒是消息靈通,低聲議論道。
不過他們的議論沒有持續多久,因爲隨着白霧的逐漸飄散,悠揚的鐘聲中,一名身着白袍的青年昂首走了出來,臉上帶着得意的神采看了看下面滿滿當當的人,嘴角露出一抹激動的笑容,然後朗聲道:“花宮主到!”
隨着劉源的聲音,一襲華麗長袍的花見容緩緩踱着步子從大殿之中走了出來。她這一身長袍是以落雪宮後山的聖雪精華製成,白裙之上,隨着她的步伐動作,點點雪花流光不斷的變幻流轉,形成一片片繁複精美圖案。
而且這些圖案之上,還流轉着一層層淡淡的白色光華,隱隱之中,將花見容倒是襯托出幾份高潔的意味。
看到這樣的裝扮,不少女子頓時滿眼冒出了星星。這樣精美的服飾,那個女子能不心動,況且那還不僅僅是服飾,還是一件不錯的防禦法寶。
“嘖嘖,這花見容,打扮起來,倒還是有幾份韻味的。”有男子目光直愣愣的盯着花見容,嘴角露出邪笑,輕聲道。
看着下面衆人關注的目光,花見容嘴角露出笑意,面帶得色,隨即開口道:“今日是我落雪宮——”
接下來自然是一番客套感謝的話語,衆人也沒有怎麼在意。花見容也並沒有多說,隨後直接進入了流程,由劉源宣佈道:“接下來,有請太上長老花嶺前輩。”
隨着劉源的話音,一名白髮白鬚的老者撫着白鬚走了出來,老者一身白袍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韻味,只不過臉上那一對斜斜向上拉出的眼神,讓他身上多了幾份邪邪的戾氣。
“今日是我落雪宮新任宮主繼任之日,在此,我正式宣佈,花見容將成爲我落雪宮第一百三十二任宮主。”這位花嶺長老宣佈完畢,然後手臂輕輕一揚,出現一個偌大的冰鏡,正是那一日許辰進入寒冰雪原時出現過的,“今日這傳承冰鏡就交給你,希望——”
花見容沒有找到宮主的傳承落雪印,因此這纔想出了用這傳承冰鏡代替的想法。畢竟這冰鏡也是落雪宮的一陣象徵,一般而言,只有掌門才能使用。
“多謝長老信任,我花見容一定會——”花見容微微低頭,面色恭敬的準備接過冰鏡。
但就在此時,一聲勁風呼嘯破空而來。
順着聲音看去,只見空中出現一道火紅的流光,流光之中,好像有幾個人影在輕輕晃動。
“那是誰?”不少人疑惑的看向了天空。
而花見容,臉色也是頓時冷了下來。
“砰!”
一聲巨響,空中的火紅色流光,轟隆一下,直接砸在了廣場之上,將堅硬的地面砸出一個偌大大深坑來。
流光散盡,衆人目光看去,只見深坑之中,有三個人影。一名目光堅定的青年男子打頭,身上還帶着淡淡的紅色光芒,想必剛纔的流光就是從他身上發出的。
在青年男子身後,跟着一名粉雕玉砌一般的小女孩。小女孩睜着黑漆漆的大眼睛,打量着周圍的人羣,似乎顯得有些膽怯。
在最後,則是一名全身素白長袍的女子,雖然沒有任何的進行打扮,只是一襲長裙和簡單的裝飾。
但幾乎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她身上。她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身上那股高潔清冷的氣質,就讓所有人心頭一顫,忍不住深處一股不容褻瀆的膜拜之情。
光着這種氣質,就比剛纔花見容刻意之下的要厲害許多。至於很多落雪宮的弟子,此刻也是不由得驚呼了出來:“卞宮主!”
而聽到大家的呼聲,花見容臉上的表情頓時垮了下來,顯得很是不悅。
眼看場面有些失控,花見容忍不住了,目光兇狠,高聲喝道:“罪人,你來這裡幹什麼?”
面對花見容的高喝,卞妙華有些蒼白的臉頰上沒有一抹怒色,只是輕輕向前踏出,輕輕開口道:“我何罪之有?”
簡單的話語,落在衆人心頭,卻是讓他們看向花見容的目光多了幾份懷疑。畢竟看到聖潔好似雪山仙子一般的卞妙華,衆人心中很難將之於罪人兩個字聯繫起來。
“你身爲落雪宮宮主,卻爲一己私慾,勾結外人,意欲竊取我落雪宮寶物,這豈不是罪人。”花見容高聲喝道。
不等卞妙華開口,許辰直接冷笑一聲,向前道:“勾結外人,竊取寶物。花副宮主這話,莫不是說的我。”
許辰的一個“副”字,頓時讓卞妙華眼神爲之一凝,冰冷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殺意:“你這個罪人,還算有點自知之明。若是現在馬上過來跪地認錯的話,我今日就饒你一命!”
“饒我一命!”許辰冷哼道,然後聲調陡然提升,厲聲快速喝道,“我許辰堂堂正正,豈容你隨意污衊。”
“數日之前,我代表家師陳廣川前輩和涼城鑄造師公會墨鑄大師前來落雪宮兌換洛水辰砂。包括卞宮主在內的所有人,都同意了這一次兌換,但只有你,卻公然反對兌換。我倒是要問問,你是什麼意思?”
聽到許辰的喝問,一些不明情況的外人,此刻也是爲之一驚。他們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青年,背後竟然站着陳廣川和墨鑄這兩大人物。陳廣川當年的風頭自不用多說,就算只有墨鑄一人,那可是堂堂五星鑄造師,就算是放到大興國首都玉京城所在的玉龍洲,也是令人尊敬的人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