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韓曠的話語,墨淵卻是彷彿沒有聽到一般,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盯着裴琳,眼神有些哀傷,沉默片刻之後,輕輕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夠真誠的回答我。”
“你,當年到底有沒有真正的愛過我。哪怕只有那麼一瞬。”
緩慢的話語,但卻好似一柄重錘,狠狠地擊中了裴琳的心臟,讓她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嘴巴微張,怔怔不知如何是好。
回憶好似潮水一般涌上了心頭,曾經的一幕幕,好似浮光掠影一般,從她眼前不斷的掠過。
就連她自己都似乎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沒有愛過這個男人。曾經的一切,都在她心中幻化爲一段段模糊的回憶,追蹤全都被那最初的目的給掩蓋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擡起頭來,看向了墨淵,語氣緩慢而堅定,開口說道:“當年的我,年少無知,對你的也只有少女的崇拜,沒有任何的愛意。”
如此話語,頓時讓在場所有的人都爲之一驚,他們沒想到裴琳竟然是這種回答。
而此刻的墨淵,聞言之後,身子明顯的顫抖了一下。不過卻也沒有太過激動,而後吸了口氣,緩緩出聲道:“我知道了。”
隨即,他面向許辰,輕聲說道:“我們回去吧。”
話語淡淡的,似乎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但神魂敏銳的許辰,卻還是探查到了墨淵語氣中那一抹極淡的悲傷之情。
不過這種時候,他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能輕嘆一聲,然後跟上墨淵的腳步,準備離開。
看着許辰要離開,一旁的韓寧咬牙切齒,臉上的怨憤之色溢於言表,似乎恨不得將許辰狠狠得教訓一頓。
而韓曠的臉色也不大好看,但畢竟比韓寧沉穩多了。於是暗中用神魂向韓寧傳音道:“沉住氣,今天的事情,我們韓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要斷那小子的兩隻手。”韓寧用神魂憤憤的說道。
而此刻的正廳前方,除了韓寧和韓曠父子二人的暗中商議之外。還有一人的情緒也顯得有些波動。
正是那披着紅色輕紗的女子。看着許辰即將離開的身形,她顯得很是糾結和着急。
她既不想連累許辰,給他帶來危險,又不想與眼前這個傢伙完婚,然後被困在此地。
眼看許辰越走越遠了,女子輕輕的咬了咬嘴脣,似乎下定了決心。然後右手手掌伸出,從懷中摸出了一個東西,隨即手腕輕輕一抖,將那東西“咻”的一下拋了出去。
此刻的許辰已經快要走出韓家的大院了,但突然察覺到身後傳來的一陣風聲。
“還是忍不住了,要對我出手嗎!”他頓時冷哼一聲,飛快的轉身過來,抽出唐刀,朝那暗器砍了過去。
不過當許辰的刀鋒揮出去的時候,卻隨即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道暗器的看似速度不錯,但其中卻沒有多少的殺意,而且對準的也不是許辰的身子。
就算許辰沒有發覺,這暗器也只會從許辰身邊擦着過去。
而
且,讓許辰眼神一凝的是,這暗器不是什麼精鐵之物。而是一根木簪,一根樸素無華,沒有任何裝飾的木簪。
“這是——”許辰的眼睛眯了起來,收起唐刀,然後伸出右手,一把將那木簪抓在手中。
隨即,他拿起木簪仔細的看了一下。頓時臉色大變,飛快的擡起頭朝着木臺方向看了過去,嘴裡驚訝的低呼道:“蘇子衿!”
他手中的這木簪樸素無華,幾乎沒有任何的裝飾,但卻在頂端的截面處雕刻着“木劍”兩個蠅頭小字。這是蘇子衿的稱號,也是她自己的一個習慣。
而此時的正廳前,韓曠和韓寧差距到女子的動作。臉色齊齊爲之一變,隨即飛快的走到女子身邊。
“你在幹什麼?”韓寧憤怒的瞪着女子,低聲喝問道。
而韓曠也是皺着眉頭,冷聲道:“我們已經給過你不少機會,要是你自尋死路,那我就成全你。”
“說,你到底想幹什麼!爲什麼要給那小子發信號,你們認識?”韓寧一連串的問題快速的蹦了出來。
但是此刻的蘇子衿,卻是一言不發,根本沒有任何的迴應。
“許辰,怎麼了?”墨淵發覺許辰的異常,轉身問道。
許辰心中着急,卻是沒有過多解釋,直接邊向木臺方向奔去,邊開口道:“我還有些事情,你先回去吧。”
墨淵頓了頓,看着許辰着急的模樣,還是跟了上去。
此刻,人們發現剛纔可謂是出了不小風頭的許辰,此刻竟然去而復返了。一時間,到時驚訝無比,紛紛猜測許辰的歸來到底是所謂何事。
“你還要幹什麼?”韓寧身形一閃,擋到了許辰的面前,寒聲喝問道。
許辰卻是根本沒有將韓寧的話語放在眼中,直接運轉內元,一把將韓寧推開,然後繼續操蘇子衿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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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看到這一幕,不少人驚呆了。
“小子,站住!”一聲怒吼,隨即一道中年男子的身影擋在了許辰身前,正是韓寧的父親,韓家家主韓曠。
感受到對方身上爆發出來的強烈氣息,許辰也是感到有些壓迫,身形不得不停了下來。
不過就算如此,面對韓曠壓迫的許辰,卻毫不退縮,眼神直直的看向對方,朗聲道:“韓家主,我有一個請求,要和她見面談談。”
畢竟這種場合,許辰雖然着急,但話語也沒有說得太過,也算是留下一些迴旋的餘地。
不過他的這種餘地,落到韓家父子耳中,卻顯然成了肆意的挑戰。他們韓家身爲涼城的第一家族,平日都是受人巴結的,何時遇到過這種事情。
而此刻下面的觀衆們,一下子炸開了鍋。紛紛議論了起來。
剛纔許辰兩招擊敗韓寧,而且還扯出墨淵與裴琳對峙,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隱隱之中,卻已經透露出來了,似乎當年的事情,還真是另有隱情的。
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對韓家的挑釁,若不是今天日子特殊,恐怕這小子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韓府。
而現在,這小子卻不知好歹,竟然去而復返。還向韓家提出這麼一個過分的要求。要與韓寧將要過門的妻子見面談話。
雖說九龍大陸的風俗並不像地球華夏國古代的那般男女大防,卻分嚴明。但許辰這種在別人婚禮要與新娘私下見面的舉動,卻還是顯得太過了。
這已經不是在挑釁韓家了,而是赤裸裸的打着韓家的臉面。
果不其然,韓曠和韓寧聽到許辰的話語之後,頓時面色變得陰沉無比,狠狠的瞪着許辰,幾乎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爲會有什麼後果!”韓曠冷聲道,話語之中威脅的意思十分明顯。
而韓寧更是直接,喝道:“小子,你在找死。”
面對如此威脅,許辰毫不畏懼。他不可能不明不白的將蘇子衿留在這個地方,而從剛纔的情況看來,蘇子衿出現在韓家,還出人意料的成了韓寧的未婚妻,顯然也是另有隱情的,否則那枚木簪就根本不會出現。
“她是我朋友,不說現在她還不是你韓家之人,就算真的入了門,我也要見她。”許辰的話語也毫不客氣。
“你找死!”韓家父子二人齊聲喝道,隨即幾乎齊齊出動,朝許辰攻擊出來。
而此時,一直站立沒有說話的蘇子衿,此刻也猛然掀掉了頭上的紅色輕紗,先前踏了出來:“住手!”
“嘶!”
此刻,下面的人齊齊吸了一口氣,目光落到女子的面容之上,就再也挪不開了。
剛纔他們就已經想象了這位韓家少主的未婚妻到底是怎樣的美女。但直到此刻見到了對方的真容,他們這才發現,這女子竟然比自己想象之中的還要美麗。
不光是容貌上的精緻無暇,還有那種淡然出塵氣質,令人心醉。
就連韓寧,雖然這些時日見了蘇子衿不少,但此刻也是微微心驚,身子竟然爲之愣了愣。
反而是許辰,此刻看到蘇子衿的面容,沒有露出驚訝之色,反而是輕輕皺起了眉頭。
因爲他從蘇子衿那白皙的面容之中發現了一抹異常之色。而且從蘇子衿走路的姿勢和步伐來看,現在的她,顯得很虛弱。哪還有一點曾經初等武王強者的風範。
“來人,把蘇小姐帶下去!”
還是韓曠率先反應過來,眉頭一凝,冷聲喝道。
聞言,蘇子衿臉上露出一抹急色,快步朝許辰走來,同時大聲喊道:“我不是韓寧的未婚妻,我也不願意嫁入韓家,我是被逼的。”
此話一出,頓時讓在場的所有人爲之震驚。他們根本就沒想到今日會發現這樣的事情。
堂堂韓寧的未婚妻,竟然不是自願嫁入韓家的,這其中的隱情,似乎頗深。
而此刻,那韓曠的臉色更是陰沉了下來。雙掌分別探出。化爲兩道流光,一道襲向了許辰,另一道則是抓向了蘇子衿。
此刻的蘇子衿,步伐虛浮,速度很慢,顯然沒有武王級別的實力。面對韓曠快速抓來的大手,幾乎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