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玄繼續說道:“而且我總覺得最近特別詭異,尤其是家主和宋長老之間,似乎有什麼事一直瞞着大家似的,總是處處迴避咱們。好幾次我都瞧見家主與孫城主他們爭論,但沒敢上聽。”
韓三聞言,臉色一變,急忙攔住韓玄要繼續說下去的打算:“噓,你小聲點,不想要命了啊?這話傳入家主耳中的話,你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韓玄讓韓三的話一嚇唬,還真打了個抖,旋即笑出來:“我說韓三你也太會嚇唬小弟了吧?這裡只有咱們兩個,你不說我不說會有誰知道呢?更何況即便真的是有外人……”笑臉中有殺氣從眼神裡流露出來,韓玄皮笑肉不笑着說道:“倘若真的有修士聽見,我們兄弟二人就一不做二不休的……”
先是流露出驚慌的表情,韓三故作笑容的說道:“呵呵,韓玄兄弟說的對,咱們就這麼幹。”精明之色在雙眼中跳躍,韓三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時間不多了,最遲兩個月獸潮必定來臨!你我都處在凝丹後期,到時按照家主的意思恐怕我等都是充當炮灰的角色。”
心中充滿着無力感,韓三固然是韓家不起眼的角色,但他卻不甘心自己的命運就這麼被主宰:“血泉水你我二人一人只分到了十滴,實在太少,根本不夠用。所以我覺得……嗚……”
嘴張的老大,韓三瞪着快要掉出來的雙眼,瞧着胸口多出來的一把銀劍,怒問道:“韓玄……你……你究竟要做什麼?”
手握着銀劍將韓三捅在身前,韓玄的笑臉逐漸陰沉下來:“你可別怪我啊,剛纔你自己也說了,十滴血泉水哪裡夠用?哼,到時候連當炮灰的命都沒有。”
說着,韓玄注入荒氣,使勁一攪,把韓三的丹田給毀的稀巴爛後,才收回銀劍,放心下來慢悠悠地說:“這裡能遇到修士就怪了,一個個早都跑的沒影子,與其讓咱們兩個當炮灰一起死,還不如將你的血泉水借給我,好歹我也多了一個保命的東西不是?”
韓三怒瞪着韓玄,恨不得將眼前這名與自己相處百年的兄弟給撕成碎片喂狗,但他卻一點點力氣都使不出來:“韓玄,今**不顧手足之情,小心得到報應!”
“呸,報應?”
韓玄噴了口唾沫,面露不屑:“咱們哪個修士不是逆天而行?報應管用的話哪一名修士能活下來?真是開玩笑。”
一團荒氣彙集於手掌,對準韓三的腦袋轟射而去。
“砰。”
“放心的去死吧,你的老婆和孩子我會替你養的。”
陰險的面容掛在臉上,殺死韓三之後,韓玄第一時間將儲物袋摘走,然後將韓三的屍體處理乾淨。自以爲做的天衣無縫的韓玄小聲自言自語着:“得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等這陣風頭過去了在出來才行。希望能邁過這最後一步吧!”
複雜地看了一眼殺死韓三的地方,韓玄猶豫了片刻,但很快又被堅定所替代:“我們先前殺死其他修士的東西實在太多,按照你的性格肯定會上交給家族,到時候指不定哪一名長老生出獨吞之心將我二人滅口也不一定。”
處在凝丹境後期已經在逐漸煉造心臟的韓玄不願意受人擺佈,拼着殺死手足的罪名也要爲自己爭取一把。
“什麼香味?”
韓玄嗅了嗅鼻子,表情不自然起來。
“桂花香?有人?”
韓玄的心一下子緊繃起來,他剛纔所做的事倘若泄露出去,判族罪名安在身上比死還要遭罪。
不管對方是誰,韓玄都必須要將麻煩解決,否則他肯定有大難。
“這種香氣好熟悉,莫非是?”
“鬆筋軟脈香,前輩修爲果然強悍,聞到了鬆筋軟脈香那麼久竟然沒半點反應,而且還能察覺出來。”
聶布“嘖嘖”着舌頭走出來拍掌,連連稱奇道。
鬆筋軟脈香可是號稱能不知不覺將凝丹修士給迷的他媽都不認識他,但卻在使用幾分鐘後讓韓玄察覺出來,倒是頗讓聶布意外。
聽到聶布的話韓玄神經一緊,不可置信地問道:“鬆筋軟脈香?你竟然有這東西?你是聶家人?”
見聶布的表情有些意外,韓玄確認了自己的猜測,忐忑地繼續說道:“鬆筋軟脈香是取自妖獸身上的內臟煉製,屬於聶家獨有的偏方,原來你是聶家人,你們不是都遷徙走了嗎?爲何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你們與孫城主也有勾結不成?”
韓玄一邊說着,一邊悄悄的在用丹田釋放荒氣,想將吸入體內的香氣給逼出來。
“啪!”
這種小偷小摸怎麼可能瞞得過聶布的眼睛,二話不說便將偃月紫刀劈向韓玄,紫刀的力量一下子將後者給拍飛老遠滾落在地上。
“給小爺老實點,否則我打的你親爸爸都不認識你。”
聶布壞笑着指了指掩埋韓三的地方,用威脅地話講:“你放心,我跟你無冤無仇,只要你不逼我,我是不會殺你的。”
“那你還不趕緊放了我?”
“啪!”
紫刀的刀背重重砸了韓玄的腦袋一下,讓他吃了一嘴的泥巴。
“讓你插話了嗎?在敢打斷小爺的話,下次就要換成刀刃了!”將偃月紫刀往韓玄眼前一亮,警告的意思在明顯不過。
顯然,韓玄認出了這把刀的來歷。
“偃月紫刀,莫非韓常已經……”
韓常的修爲與自己不相上下,但是擁有荒器的韓常在凝丹修士中地位簡直和老大一樣,沒人敢惹。而且韓常的事也輕鬆,每天就是跟着九長老跑跑腿,修煉資源大把大把的供着,讓所有韓家的凝丹後期修士眼饞不已。所以韓常在韓家凝丹修士手中可是算有名的人了,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偃月紫刀的基礎上。
如今那令衆人眼饞的荒器跑到了聶布手中,這已經足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你竟然連韓常也殺了?”
“啪!啪!”
回答韓玄的是兩記重擊,聶布咧嘴問道:“剛纔是怎麼告訴你的,每長耳朵嗎?讓你插嘴,讓你插嘴……”
偃月紫刀大概有幾百公斤,不算重,但絕對不輕。幾下砸下來,饒是韓玄也禁受不住,後腦勺的頭髮全部掉光,紅色的鮮血止不住流出來,甚至隱約還有白色的液體!知道韓玄死不了,聶布也懶得操心,拿出一個鐵盒子,小心翼翼地將蓋子掀開,瞧了一眼盒子內的東西后,迅速的扔到韓玄面前。
“嘩啦啦。”
盒子轉了幾個圈停下,裡面一塊黑乎乎的東西慢慢滑出來。
當韓玄看清楚盒子內的東西后臉馬上綠了下來,剛想張口詢問卻見到聶布那很不友善的笑容,乖乖地閉上了嘴,自己一個人小聲說道:“鬆筋軟脈膏!他竟然有這玩意,果然是聶家核心後輩,這下可麻煩了。”
“啪!”
“靠,爲什麼又打我?”
“因爲我聽見你說話了。”聶布說完,又敲了他一下。
“怎麼還打?”
“啪啪。”
“剛纔你說話了。”
“你……”第二個字還沒說出來就咽回肚子,韓玄咬着牙在心裡怒罵聶布。
“啪。”
“這又是爲什麼?”
“我猜你在罵我。”
……
“啪。”
“我沒罵你!”
韓玄要死的心都有了,嚴重的抗議着。
“對,我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打完你你肯定會問,所以我先打一下,第二下就不打了。”撓了撓頭,聶布一臉無害的模樣。
“我……&%……¥%”
狠狠的修理了韓玄一頓,聶布的氣才消了幾分。
身爲家族子弟他已經讓家族折磨的夠狠了,在手足相殘中聶布幾次都險些隕落。今日偷看到韓玄襲殺韓三,聶布彷彿就像是看見了不久前聶浩、聶海他們要殺自己的場景,氣不打一處來。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聶布將黑乎乎的東西扔回鐵盒子,然後迅速地將蓋子掩上,收回儲物袋後笑吟吟地眯着眼:“十個人的量啊,十名凝丹修士聞鬆筋軟脈香都要跟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小爺就不相信你能撐得住。”
顧名思義,鬆筋軟脈香就是一種類似於迷藥的東西,但是這東西又特別奇特,只對凝丹境以內的修士管用,用一百個人的量去迷一名造心初期的修士都沒用,只能對凝丹修士使用。
而且鬆筋軟脈香在使用的時候必須早早都準備好,還得根據風向去擴散,稍有不注意就有可能將自己給迷倒,那時候級出了天大的麻煩了。而且修士在使用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會連帶着自己都給迷住,畢竟鬆筋軟脈香是不認人的。
若是別人,最多就是拿來捕捉一些妖獸使用,但聶布具有筋脈窄小的優勢,完全可以大膽的對修士使用。爲了小心起見,聶布還是先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釋放了一點,在韓三與韓玄談話的過程中慢慢着來,等韓玄察覺時已經過去了很久的時間,聶布才得如願以償。
否則韓玄稍微小心點就不會落得這幅下場,儘管如此,聶布也是得完全的將韓玄弄成一條死狗才敢放心。
“不用在想了,我沒中軟脈香說明小爺命好,瞎胡亂尋思什麼呢。”
把韓玄給打擊的體無完膚後,聶布摘走韓玄的儲物袋,又將之前韓三他們的儲物袋奪走,檢查了一番後,卻沒有發現所謂的血泉水,踹了韓玄一腳:“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