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武安國居然會領軍出城,紀靈倒是覺得有些意外。之前在駐地之中,按照袁術軍派來的謀士司馬朗的設想,武安國應當對自己的挑戰不屑一顧,任由自己耗盡糧草退兵纔是,對此,紀靈也是十分贊同。但是,如今武安國卻反而主動出城迎戰,實在是出乎紀靈的預料之外。
特別是當紀靈發現武安國所率的兵馬數量,居然和己方不相上下的時候,心中更是涌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武安國,該不會是想與我公平一戰吧?
“紀靈,沒想到你在兵敗之後,還敢再來!”待兵馬盡數出城後,武安國連忙拍馬上前,對着紀靈喝道:“念你勇氣可嘉,今日本將將率同等兵馬,與你一戰,紀靈,你可敢戰否?”
見武安國這麼一說,紀靈倒是有點猶豫起來,此次出戰,司馬朗可是囑咐自己只需裝作佯攻,儘量把武安國拖住在徐州城即可,沒想到只是第四天,武安國居然就領軍出城迎戰,而且還揚言要公平一戰。這倒是讓紀靈好生躊躇。
“紀靈,你率軍前來,無非就是想與本將一戰爾。如今本將給予你公平一戰的機會,假若爾仍不敢接戰,不如早日歸去,免得徒令天下人恥笑!”見紀靈似乎有些意動,武安國當然輕易放過,繼續出言煽動到。
“罷了,那武安國倒也說得有理,如果連公平一戰也不肯,某還有何面目去見主公。”雖然明知道武安國這是有點激將的意思,但身爲袁術手下的第一大將,紀靈自然也有一份身爲大將的驕傲和尊嚴。雖然有司馬朗的囑咐在先,但司馬朗畢竟是一介文人,又如何能懂這些武將之間的傲骨?
而由於不清楚武安國在之前的徐州一戰之中的‘偉大謀略’,因此紀靈一直以爲,是由於武安國以逸待勞,致使己方將士疲乏,軍心紊亂,這纔有了一敗。假設紀靈能明白武安國之前一戰中的諸般佈置,恐怕今日就決定不會再戰了。
“仲康呀,你在上一戰中,也是這般打扮?”就在武安國身後的不遠處,一身小兵打扮的太史慈正一臉怪異地向身邊的許褚問道。
“嗯,這是將軍之令。某自當遵命。”許褚本來就是一個忠心不二之人,而且一直都是擔任秘營的統領,本來就沒有正式做爲大將上過場,而且上一次假扮小兵,反而趁勢殺了不少紀靈軍中的將領,因此倒沒有覺得這樣有絲毫不妥。
“哎呀,天下他,真是越來越會暗算敵人了。”想起武安國的這個佈置,太史慈就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
“好,既然你願意公平一戰,本將自是沒有退縮之理!”既然武安國都表明要公平一戰,原本紀靈還想與武安國進行一場單打獨鬥,一來可以拖延一下時間,二來也可以試一下武安國的武藝如何。
只可惜武安國這次似乎是打算速戰速決了,紀靈剛答應對戰,武安國剛纔就下了全軍出擊的命令。轉瞬之間,無數的飛矢已經朝着紀靈軍這邊飛來,頓時便造成了數十人的傷亡。
見此情形,紀靈連忙命後軍之中的弓箭手開始反擊,而自己則率領前軍與武安國軍廝殺。當然,紀靈自己是朝着武安國的方向衝去的,畢竟紀靈還是想試一下,這位天下聞名的‘神將’,是否真的名實相符。而就在兩軍都下達了出擊命令後,這才安靜了十幾日的徐州城,便又再次燃起了戰火。
眼見紀靈朝着自己直奔而來,武安國暗自偷笑一聲,雙手開始放進身後的大袋子裡。這一次出戰,武安國居然沒有將雙錘緊握手中,而是別在了腰間,不僅如此,他還在馬的身後放置了一個鼓鼓的袋子,使得胯下戰馬也因爲負重的增加而變得緩慢下來。不過武安國本來就不是以速度取勝的武將,因此對戰馬的速度倒是不要太多的要求。
眼看就要和武安國短兵相接,紀靈很是驚訝的發現,武安國的那對大鐵錘,居然還是一動不動地別在腰間,而他的雙手,更是放在了身後的一個袋子裡。正當紀靈想出聲提醒的時候,武安國的雙手卻忽然以一種詭異的軌道從袋子裡揮了出來,然後,紀靈只覺握住長刀的右手一陣劇痛,差點便要握不住手中的長刀。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面對着忽如起來的痛覺,紀靈又驚又怕,就在此時,武安國的雙手再次揮出,這一次,紀靈總算是看清那令自己右手劇痛的‘元兇’,竟然只是兩塊平平無奇的小石頭。
“哼,想不到武安國原來也只是一個卑鄙小人!”看清了原來是武安國突施偷襲後,紀靈這才放下心來,對他來說,一塊小石頭,要不是自己一時大意,又怎麼會中招?
怪只怪紀靈對武安國的認識實在太少,正當他自信滿滿地用手中長刀去擋兩塊小石頭的時候,胯下坐騎忽然嘶吼一聲,竟然有點不安分地亂動起來。這就和當日武安國和管亥那一戰一樣,就連胯下坐騎,也受到了武安國的‘照顧’。
當然,當日對陣管亥,武安國只是使用了尋常的暗器手法,但是今日,爲了給紀靈一個嚴厲的教訓,武安國可是動用了自己從後世一位名將手中領悟而來的暗器手法:沒羽手法。
相信讀過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滸傳的人都知道,在梁山好漢之中,有一位名叫沒羽箭張清的好漢。憑着一手精妙的擲石頭之法,可是連續敗了當時梁山大頭領宋江麾下的衆多武將,最終還是靠着諸般計謀,這才收服了這位張清。而武安國正是憑着這位張清的戰跡,從中研究出了一套暗器手法。
此時的紀靈,已經有點被打懵了的感覺,那連續飛出的小石頭,幾乎朝着紀靈全身的不同方位打去,要不是紀靈全身都穿着戰甲,此刻怕是早已追落馬下了,但就算身披甲胃,此刻紀靈也只能用手中長刀不斷護着面門和胯下的坐騎,進行着極爲消極的防禦。
“這武安國,當真可怕之際!”同樣是扔石頭,紀靈就自問無法做到如武安國這般,讓這小小的石頭髮揮出如此驚人的威力。不過紀靈也是堅信,武安國手中的石頭畢竟有限,只要等武安國的石頭用盡,自己便可從容退走了。此刻的紀靈,可是再不會妄想着要和武安國決出勝負了。
就像紀靈所想的一樣,武安國身後的石頭畢竟不是無窮無盡的,就在武安國的石頭快用完之際,武安國忽然大喝一聲,雙手同時甩出兩石,分別對着紀靈和其胯下的坐騎飛去。紀靈雖然刀法不錯,但終究還是不能同時護得自己和坐騎周全,這纔剛當下飛向面門的石頭,胯下坐騎終究還是長長地嘶吼一聲,開始倒了下來。
眼見坐騎已經無力倒地,紀靈暗叫不好,在小心落地之時,已經想着要如何逃走。只是還沒等他想好,兩顆碩大的鐵錘便呼嘯而至,一前一後地打在了紀靈的心窩位置,頓時把紀靈砸了連翻了退後了幾步,口中更是鮮血滿布,顯然傷得不輕。
“沒…..想到…….本將………竟會慘敗…..至此……”再次噴出了一大口鮮血,紀靈知道,此刻自己已經身受重傷,即使能成功逃走,怕也無法熬到退回壽春。而且,看着一步步朝着自己接近的武安國,紀靈知道,自己能逃走的機率,幾乎是等於沒有。
“紀靈,你已經敗了,還是投降吧!”看着紀靈不斷口涌鮮血的樣子,武安國也是於心不忍,畢竟紀靈也算是一名難得的大將,可以的話,武安國也是想幫自家老大多收一位大將。
“….武……安……國”就在此時,紀靈的臉色似乎恢復了一些紅潤,說話也開始流利起來:“不要以爲,這樣便是勝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傢伙該不會傻了吧?”看着幾近瘋狂的紀靈,武安國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就在此時,正在大笑的紀靈忽然停住了大笑,對着武安國,一字一句地說道:
“今天,本將便先行一步,在地府靜候武安將軍的到來!”說完,紀靈手中長刀一揮,居然當場割喉自盡了。
“紀靈…….”看見紀靈居然自盡在自己面前,武安國心中也是有百般感慨,不過對於紀靈所說的話,武安國卻是一點也不懂。
只不過,當他收兵得勝回城之際,便已經明白了紀靈臨死前那句話的意思了:
“將軍,北海危急!請將軍迅速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