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暖洋洋地陽光灑在病房內,尹澤翰緩緩睜開眼簾,環視着陌生的病房,手剛動卻感覺被什麼緊握着,垂下眼斂,看見趴在牀邊握着他手睡着的席珍,睡夢中,她緊蹙着秀眉,似乎睡地極是不安,他仍是習慣地想伸手爲她撫平,她卻醒了。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席珍用惺鬆地眼眸看着尹澤翰忙問。
“你很擔心我嗎?”尹澤翰即便是臉色蒼白,但卻一點也不影響他的帥氣,脣角掀起抹邪肆地弧度,語調卻無比認真。
席珍避而不答,“我去外面倒些水,你的脣有些幹。”快速轉身走出病房,她發現自己越來越適應不了尹澤翰熾熱地目光了。
尹澤翰邪惑地黑眸泛起笑意,那個小女人臉紅了呢,‘叩、叩’聽見敲門聲,他擲聲道,“進來”。
“尹少爺,早上好,我們來您檢查一下身體。”醫生說着,身後尾隨護士走近尹澤翰……。
“我回來了。”席珍笑着推門走了進來,並沒有察覺出尹澤翰的不對,將水杯遞到他面前說,“慢點喝,有些燙”。
尹澤翰炯亮地黑眸凝着席珍秀麗地小臉,忽地脣角泛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擲聲說,“餵我喝”。
“你以爲你是小孩子呀?”席珍好笑地瞪了一眼孩子氣地尹澤翰,“快點,自己動手拿着喝”。
尹澤翰將席珍手中的水杯接了過來放在牀櫃上,用沒有受傷的手臂抓起席珍的手腕,一拽,便將席珍拽進了懷裡,他俯身看着她櫻脣的小嘴不由自主地霸道地緘封上,撬開她的貝齒,長舌直入,纏、綿而肆意地索取着她的甜蜜。
席珍本能地掙扎,換來的卻是尹澤翰疼痛地悶恩,知道定是因爲自己碰到他受傷的手臂了,於是出於他是因爲救她而受傷的心理,她不再動,在被他快要吻地窒息的時候,不經意間迴應了他,還是第一次,她迴應了他,兩人的吻,成爲真正意義上的接吻!
尹澤翰雖然心喜席珍迴應地吻,可卻在想到剛纔時,那雙炯亮地黑眸呈現黯淡。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尹澤翰蹙着眉宇,犀利地眼眸看着醫生那張變幻變漠地俊臉,沉聲問道。
“這……”醫生猶豫了下,在收到尹澤翰眼神警告的時候,無奈道,“手術並沒有預計的成功,子彈打中了腰椎,所以,所以……”。
“所以我站不起來了,是嗎?”尹澤翰聲音低佞yin鷙。
“也,也不能完全這麼說,但,但眼下看來是這樣的,除非,除非存在奇蹟。”醫生吞了吞唾液,本以爲尹澤翰會發怒,卻沒想到他只是閉上眼睛,蹙眉若有所思的一分鐘後,說,“不要告訴我妻子,出去吧!”。
‘哐——’門猛地被人推開,打斷了尹澤翰的回憶,他戀戀不捨地鬆開了席珍,幽深地眼眸看着突然闖進來的女人,如果他沒記錯,她是蕭逸錦身邊的人。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雅琦歉意地說,隨即看着席珍道,“軒現在的狀況越來越差了,剛纔他又昏過去了”。
席珍臉頰上由尷尬地紅轉變爲蒼白,上前急切地問,“軒在哪間病房?”。
“跟我走。”雅琦伸手拉住席珍的手腕,邁步往病房外走去。
“等等!”尹澤翰出聲,蹙眉喚住了雅琦,擲聲道,“告訴我是怎麼回事,難道蕭逸軒還活着?還是說,蕭逸錦就是蕭逸軒?”。
雅琦回身對視尹澤翰犀利地眸,思及也不隱瞞地說道,“是的,蕭逸錦就是蕭逸軒,現在他出了車禍,骨髓受損,隨時都可能離去,只有你的骨髓能救他,所以請你救救他”。
“是這樣嗎?”尹澤翰將尋問地目光看向席珍。
席珍輕微地點頭,“我能確定,他就是軒!”。
尹澤翰閉上眼睛,濃密地睫毛覆蓋上眼簾,良久,他睜開令人窺看不得一絲所思的黑眸看向席珍,“你希望我救他嗎?”。
“希,望。”席珍下意識說道。
一抹受傷地神情在尹澤翰地俊臉上轉瞬即逝,“你先去看他吧,讓我考慮一下”。
“謝謝。”雅琦拉着席珍的手走出了病房。
門關上的一剎那,尹澤翰那落漠地神情,刺痛了席珍的眼,她的心,莫名地一痛!
思緒了十分鐘後,尹澤翰拿過牀頭櫃上的手機,撥通了夏耀司的手機,“耀,給我查五個人的底細,據我猜測是‘狼族’的人,現在在美國第八監獄,底細摸清後,讓他們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那兩個消失說的極爲平常,讓你完全聯想到,會與死亡掛上勾。
“他們是‘狼族’的人不錯,並且消失了,主使指是‘狼族’老爺子。”夏耀司特有的好聽沉聲講述道,早在聽到尹靜蕾說尹澤翰被人襲擊中槍的時候,他就已經着手調查此事,他們五兄弟,不允許外人傷害的!“你打算怎麼做?”。
“老爺子,呵……那麼大歲數的人了,竟然不知道什麼人能動,什麼人不能動!敢動我尹澤翰的女人,應該讓他知道代價這兩個字的意義。”尹澤翰脣角勾起抹殘忍地弧度,“讓他餘生在輪椅上度過!”。
“OK。”夏耀司風淡雲應地應道,隨後漫不經心地調調說,“知道你沒死,我就不用過去了”。
“即便是我沒死,你也要過來。”尹澤翰聲音低沉,一本正經的說。
夏耀司蹙眉……。
蕭逸軒從昏迷中緩緩醒來,湛藍地眼眸看着席珍,眨了眨後,聲音沙啞地問,“是幻覺嗎?”。
“不是。”席珍輕輕地搖了搖頭,哽恩着說,“軒”。
蕭逸軒渾身猛地一震,伸手握住席珍的纖手,是真實的,“看來真的不是幻覺,真的是你。”薄脣揚起抹儒雅地弧度說,“對你來說,在這個時候知道我是軒,太殘忍了,因爲,我可能要再一次離你而去了”。
“不會的,已經找到適合的骨髓了。”席珍淺笑,不知道爲什麼,當知道蕭逸錦就是蕭逸軒時,面對蕭逸軒,她的心不會再向之前那般小鹿亂撞,心湖擊起漣漪,那種感覺反倒是久不見的親人,在得知他安然無恙後,放心下來了,“好好配合醫生治療,會沒事的”。
蕭逸軒坐起身,炯亮地眼眸觀察着席珍的表情,慍聲問,“我是不是醒來的太晚了,這一覺睡了五年,看着你成爲別人的妻子,雖然陪在你身邊,但卻是以蕭逸錦的身份,讓你無時無刻不在難過”。
席珍坐上、牀,輕輕擁抱上蕭逸軒,眼裡的淚水滑落,淺笑着說,“軒,我想你,謝謝你還活着,要好好的活着”。
“我們還能回去嗎?”蕭逸軒回擁上席珍,問。
“回不去了,我已經是一個四歲孩子的媽咪,是尹澤翰的妻子,而且,我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愛上了尹澤翰,雖然他很霸道,有時候甚至無理取鬧,但更多的時候是,在我倦了、累了的時候,他會守在我身邊,以自己獨栽的方式保護着我”。
蕭逸軒收緊了抱着席珍的手臂,“你會幸福嗎?”。
“會。而你,要比我幸福。”席珍輕聲說……。
“翰,你真的決定好了嗎?”顏曼麗激動地聲音由尹澤翰的病房傳來。
席珍頓了下腳步,纖手把上扶手,推開了門,只見顏曼麗坐在牀邊,笑靨如花地看着尹澤翰,好像有什麼喜事似的。
尹澤翰覷了眼席珍,將眸中的留戀與不捨很好地隱藏,磁聲說,“決定了,我會和席珍離婚,然後我們去荷蘭,盛產藍色yao姬地國家。”面無表情地將牀櫃上的離婚協議書遞給席珍,冷聲道,“讓我把骨髓捐給他也可以,但你必須在這份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兒子可以跟你,反正他無論跟你走到哪,都是我尹澤翰的兒子,至於財產,你看一下上面的,如果不夠再叫律師添加”。
席珍一眨不眨地看着尹澤翰地俊臉,她想看出,他到底怎麼了?卻看不出任何不妥,如梗在喉,“爲什麼,突然要離婚?”。
“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現在蕭逸軒還活着,你應該和他在一起。我要的女人必須全心全意只愛我一個,例如,曼麗。”尹澤翰看着席珍,倏爾嗤笑道,“幹嘛擺出那副難過的表情?難道說你愛上我了嗎?千萬不要,因爲我,從還沒有愛上過你,只是想征服不聽話你,覺得新鮮而已!”他的心,痛地彷彿被生生釘進了數百顆生鏽的釘子。
女人,我說過要讓你幸福,但是現在,我已經不能給你幸福了,讓你得到幸福的方式,就是還你自由,任你回到蕭逸軒身邊。雖然,我的心會痛,雖然,我的心會有諸多不捨,但是,只要你幸福就足以了。你這個擁有着神奇魔法的小女人,在我心裡種了顆魔幻的種子,生根發芽,根深蒂固,讓我愛你,愛到自己覺得不可思議,可以爲了讓你幸福,達到將你拱手送人的地步。
“簽字啊!”顏曼麗鄙夷地看着席珍,冷笑出聲,雖然尹澤翰告訴她,這只是在演一場戲!
席珍木訥地接過離婚協議書,深深地看了尹澤翰平靜無波的眼眸,“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尊重。”瀟灑地簽下席珍二個字後,將離婚協議書放到牀、上,快速轉身出了病房。
席珍一步一步緩步地走在長廊裡,最終來到無人的地方,無力地緩緩蹲下,纖手捂着胸口痛哭。
心,真的好痛。
她突然明白五年前,她不是離開,而是逃開,因爲那個時候,她就發現自己愛上了總會邪邪地、霸道地、關心她的尹澤翰,她以爲離開就會停止愛,或者那只是錯覺的愛,不想承認,但卻隨着時間流動發現,不是錯覺,那五年,她竟然總會不自由主地想念他,想念他突然地邪笑,想念他西服上淡淡地菸草味,直到現在心痛的快要不能呼吸了,她才發現,自己有多麼愛尹澤翰……。
一年後,美國的某棟公寓裡,席珍頂着一頭俏麗而有些蓬亂地短髮,一件絲質睡衣來到門前,透過貓眼,看清鍥而不捨地按門鈴的兩人,打開門,嘟着嘴道,“落雨、欣汝,你們兩個幹嘛,不知道白領早九晚五的上班很辛苦嗎?週六也不讓人睡着懶覺”。
落雨和欣汝神秘兮兮地一笑,隨即落雨裝作不知道的問,“小帥哥呢?”。
席珍撓了撓頭髮,懶洋洋地說,“被蕾蕾領走,去尹家了,你們來有什麼重要的事?”。
“你怎麼知道是重要的事?”欣汝笑着問。
席珍窩進沙發,分析道,“你挺着四個月的大肚子,落雨家裡還有兩個多月大的嬰兒,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會來嗎?”。
“恩,聰明。”欣汝訕訕地笑笑,催促着說,“現在開始按照我和落雨說的辦,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梳洗打扮好自己,然後和我們出門”。
“爲什麼?”席珍眨吧眨吧大眼睛問。
“你就別問爲什麼了,快去實施!”落雨拉起席珍,推着她往臥室走去。
一直到了被精心裝點的教堂門口,席珍都還在迷糊,下了車,問向齊落雨,“誰結婚啊?你拉我參加婚禮?”。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先跟我走。”欣汝對齊落雨偷偷地擺了個V的手勢,兩人相視一笑。
“你們拉我去哪?”席珍一個頭兩個大,這大肚子孕婦怎麼可以有這麼大的力氣,不行,得讓黎明管管他的大肚婆……。
席珍是被齊落雨和欣汝兩人‘綁架’走進教堂的,其實對於教堂她並不排斥,真正排斥的是她身上穿着的上千萬元錢的,獨一無二的白色婚紗,尷尬地低着頭,這兩個這傢伙,就算跟新娘子不合,也不應該這樣砸人家場子啊。
“好了,新娘子已經帶到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齊落雨愉快地出聲,與欣汝兩人坐進賓客位。
新娘子?指自己?難道是沒睡醒聽錯了?席珍狐疑地擡起頭,一束炫目地陽光照在朝她走過來身穿黑色禮服的男人身上,他有精緻地臉龐,一雙深邃閃爍着邪惑地眼眸,透着溺地笑意,高、挺的鼻樑,性、感的薄脣,懾人的貴族氣質,“笨女人,傻了嗎?不認識了嗎?”天!說出來的話,還是那種不可一世的調調。
不認識?怎麼可能不認識,這個讓她發現自己愛上了他的當天,與自己離婚的男人。
尹澤翰黑眸寵溺地看着他的小女人,一年了,他好想她,每天每時每刻都在想她,就是因爲她,他纔會如此努力的做復健,重新站起來,他的小女人,長髮雖然剪成齊耳短髮了,但還是很漂亮,發間別着的閃耀鑽石皇冠,卻怎也比不上她那雙讓人移不開眼球地靈動大眼睛,櫻紅的脣因緊張而抿在一起,誘仁一親芳澤,他親手設計的婚紗穿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真美,像仙子下凡。
席珍目光瞥向教堂四周,都用她最喜歡的百合花和滿天星裝點的,加之一些汽球等事物可以看的出來,是非常精心的裝點,而前來的賓客,其中不缺乏黎明、史喬芬、徐雅馨、尹靜蕾、蘇倩倩、小帥哥以及蕭逸軒……腦海中第一感覺就是,就算計了,下意識地提着婚紗,轉身向前跑,卻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四個yao孽男給攔住了。
“小珍珍,你們的馬拉松愛戀也應該結束了。”夏耀司上挑濃眉,戲笑地對可愛說。
林一凡表示同意地點頭,“我女兒都已經一歲了”。
“這次,你逃不出翰的魔掌了。”歐陽瑾雙手環胸。
一向話不多的宋思敏,結束道,“恩。”
“可是。”席珍還沒有等說完。
尹澤翰已經停步在席珍身邊,他長臂攬上席珍的纖腰,邪氣地俊臉帶近她,比一年前更加邪肆霸道,“今天,你必須做我的新娘!”。
“不要。”席珍瞪眼,猛地推開尹澤翰,低聲道,“憑什麼你說離婚就離婚,你就結婚就結婚,我又不是你的木偶,去找顏曼麗結吧!”。
尹澤翰早已料到席珍會走,他也不怒,只是箭步上前,一個彎腰打橫地將席珍抱進懷裡,走在紅地毯上,來到牧師跟前,曖昧地俯在她耳畔說,“笨女人,顏曼麗已經是一個過去了,你纔是我的未來”。
席珍掙扎,眼裡泛起溼潤的液體,這個混蛋男人,鬼話連篇,她纔不要相信,“我不要嫁給你”。
尹澤翰擔心摔倒席珍,順勢將她放在地上,在同時一時間,抓起她的小手,套一枚熠熠生輝地鑽戒,脣角勾起邪氣地笑,“戒指已經戴上了,從這一刻你就是我老婆了”。
“我不。”可愛還沒說完。
尹澤翰打斷道,“新郎可以吻新娘了。”仍是一慣霸道地緘吻,狂熱地吻着他日夜思念的小女人。
祝福的掌聲四起,蕭逸軒欣長地身影站起身,脣角彎起儒雅地弧度:丫頭,尹澤翰真的很愛你,祝福你們,轉身朝教堂外走去……。
人生總會有許多錯過,如果當初,沒有徐雅馨的生日宴。如果當初,沒有席珍的落海,蕭逸錦的失憶。如果當初,沒有尹澤翰的‘逼嫁’。那麼,席珍也許就會和蕭逸軒幸福地生活在在一起一輩子,只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反倒是有許多個回不去,這些回不去往往是上天註定的緣份,有些人,有些事,早已在最開始的那一秒,就註定要到老了。
例如,尹澤翰和席珍,一路吵,一路鬧,最終修長正果。
又例如,低調地獨自返回英國的蕭逸錦,在飛機上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女孩,只爲了躲過對方的追殺,拿他當擋箭牌,主動吻了他不說,還揚言他是她的未婚夫……屬於他的愛情漸漸綻放開奇異的色彩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