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在讓我吸了你的血,把你溶入了我的身體裡,說到底,那是我給你的光榮。”
“你不過就一小小的女奴,生於這世上,永不能翻身……”
“我知道,死很可怕,可是你不也感受到了生活的殘酷嗎?女奴,你別以爲左賊人他們能翻騰多久,只要我恢復,只要我恢復了,他們一個也別想逃。”
“難道你就沒想過自己也可以變成高貴一體嗎?我知道的,你想過,有誰願意生就低賤呢?可是你們沒法靠自己擺脫出生低賤的事實。就算左賊人真能在這裡翻了天,他一樣沒法改變你們出生低賤的事實。這是這個世界的現事,賤丫頭,你很不甘心是吧,不甘心是吧。來吧,與我溶爲一體吧,這樣你就可以成爲我高貴的血液,永遠都高人一等。”
安晨那一個啞口無言,她真沒想到把吸人鮮血如此恐怖的事說成了冠理堂皇了。這人還真不是一般地邪惡與無恥。
這樣的邪惡讓人氣憤,此時此刻,安晨真能體會到左子說的:“爲了推翻她,我可以不措手段。”面對着如此邪惡,不拿人命當回事的怪物,無論是左子又或是稍有良知的人,都會有將她致之死地而後快。
惡魔當誅!
“老太婆,你少自以爲是了。”安晨惡狠狠地反脣相譏,“什麼高貴與低賤,你一個怪物也配說自己是高貴的存在?真是笑死人了,別說左子想要你的命,聽了你這話,我都覺得如果還讓你繼續存活下去,那可真是侮辱了我的智商。”
躲在暗處裡的南弗沉默着,但安晨感覺得到她的憤怒,一個向來都自戀,在乎自己的容貌的人,被人無情地恥罵爲老太婆,那是何等的侮辱,她的憤怒是可想而知的。安晨並不想激怒她,因爲激怒了她實在沒有任何的好處,可氣憤不過,但這話她罵出去後,卻是一點都不後悔。想想一個以人血爲生的怪物,竟然還自命是高貴的存在,這話聽了實在叫人噁心憎恨到不行。更何況這人想要吸她的血,還冠理堂皇地說得好像是給她永生的高貴般。
信我者得永生!南弗的自戀無疑就是拿自己與神詆相比。
這樣的人,安晨痛恨,深惡痛絕,如果她有能力,她還會不惜噁心了自己親手決絕掉她。可惜她沒有這個能力,她是弱者,處於生命危險中的弱者。
花翎恨安晨譏諷南夫人,幾次想要殺向她而來,卻讓陰婆婆纏得死死的。就在這時,寒風細雨中竟然有人輕輕地拍響了手掌。
“說的真好,小貓咪,沒想到你還很有正義感呢!”這聲音有如豺狼,撕裂了暗夜細雨的瀝瀝聲,安晨頓住,她想到了在那裡聽過這把聲音。
是病榻男冰月,可是他不是已經讓逸軒殺了嗎?
正義感這詞在官方語言裡,那是一個偉大極其正面的用詞,但這會聽到病榻男的話,安晨怎麼聽都覺得極富譏諷之意。不管是否譏諷,安晨此時想到的是一個詞:完了。
不管病榻男與南弗是什麼關係,安晨卻沒法忘記他的嗜好是什麼!他也是一個吸血鬼,是他讓鳳城變成了死城,儘管此人也是個悲劇人物。可他與南弗是同一類人,這樣的認知讓安晨覺得自己已經無生路可走了。
事情有時卻是出乎意料,又或者說人常常是以己度人,纔會對接下來發生的變化感覺到意外。安晨不明白冰月對南弗的意義,她只道她們是同一類人,卻不想冰月的出現讓一直躲在暗處不肯現身的南弗激動地叫囂着跳了出來。
南弗激動瘋狂,絲毫不掩飾地猖獗大笑,這些都讓安晨以爲她是因爲來了幫手纔會如此地失態。可沒想到,南弗笑完二話不說,就向着冰月說話的地方飛身攻了過去。
病榻男冰月在安晨的印象中,是個極其難以搞定的人物,想他也曾令逸軒受傷,本事定然不少。但不知道爲何,他竟然是倉促向安晨這邊逃了來。南弗老太婆落了空,懊惱地叫囂了起來,“你休想逃走,雖然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但你比任何一個人都能讓我恢復青春與能力。”
冰月逃着跳到了安晨的跟前,單膝半蹲在地上,擡起頭來看向安晨,安晨驚訝地叫了出來。這人真是病榻男冰月嗎?雖然黑暗無光,看不清他的臉色如何,但臉頰豐潤,眉宇有神,五官如雕刻出來的,比之小時的模樣還要好看上幾分。就是安晨認爲最爲好看逸軒跟他比起來,怕還要遜色上好幾分。可他真是冰月嗎?除切小時候的輪廓,安晨找不到之前見到他時的任何一點痕跡。
“小貓咪,你能幫我嗎?”好在冰月豺狼般的聲音並沒有改變,安晨纔會再次肯定他的的確確就是鳳城的那個吸血鬼。
“我怎麼幫你,我現在可不是貓。”
安晨無奈,如果可以,她真希望這天快一點亮,那樣她就用不着害怕南弗,相反,還可以嚇走南弗。
“呵呵……”冰月可怕地輕笑了幾聲,他的笑聲混雜在雨聲中,混雜在陰婆婆與花翎的打鬥聲中,更混雜在南弗抓狂般地喜悅聲中,顯得很突兀,可怕,讓安晨覺得他有什麼壞主意正要使出來。
“我想以你爲誘餌。”他果然不是好人,安晨真恨不得上前幾步,狠狠地抽他幾個耳光。
“自己沒能力,卻要利用別人,像你這種人我最瞧不起。”安晨很清楚自己不能上前抽他的耳光,那樣她就不用等南弗來要自己的命,跟前的病榻男就可以替她解決掉她了。但被人利用的感覺不好,安晨也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柔弱女子,她衝動地頂回了冰月。
冰月不怒,微微裂嘴扯出一抹不明意圖的笑意。
“你想不想滅了那個老怪物?”他問。
安晨愣了下,點頭。“當然,像她那樣的怪物早該滅了。”
“那你就當我的誘餌!”
“你爲什麼不憑自己的力量。”安晨可不傻,真當了誘餌,那離死也就不遠了。再者說,南弗這會可是
非殺了冰月不可,她的目的轉移了,她不趁這個難得的機會逃跑,反而出頭出臉地去當誘餌,說好聽了是偉大,說不好聽了那是笨。
笨死了!
“她有轍約我的法寶,我獨自一個人對付不了她。”
“那你找其他人!”
“不行,老怪物不怕他們。”
“難不成她怕我啊。我現在可不是貓。”安晨再次提醒他。冰月瞭然般笑得很狡黠,“別忘了我的本事!”
安晨頓了一下,想起了自己曾進入過他設下的幻境,“你想讓誘她進入那個幻境?”
“不錯,你很聰明!”
安晨想了一下,還是拿不定主意,但冰月可容不得她不答應。他飛身撲了過來,在安晨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時,就將她扔向已經撲過來的南弗那邊。
安晨呀的一聲驚叫後連連咒罵冰月,壞蛋果然就是壞蛋,口上說的是商量,但實際上卻是任性而爲,根本不拿她當回事。可再怎麼咒罵都改不了自己成了肉盾的事實,她正快速地穿越過細雨寒風,撲向南弗的虎口。
南弗的目標是冰月,咋一見安晨被扔過來時,她根本就不感興趣。但不知道是否是冰月在扔出安晨的那一刻對她做了手腳,南弗在不感興趣之後,竟然雙眼發紅囂叫着朝着安晨狠攻了過來。
安晨是狼狽的,面對着張開了血紅大口露出兩個可怕的尖牙正咬了過來,她慘叫出來,聲音淒厲驚悚。往常她遇到危險時,關鍵時刻,黑靈總能冒了出來及時驅走危險,但這會她只是慘叫,貓的丁點樣子都沒有。
一定是冰月對自己做了什麼手腳!
安晨惱恨地想到了這點,如果這次能逃生,她一定要好好去想法讓自己也身懷異能,那樣纔可以好好地報復這個可恨變態的病榻男。
南弗真是個吸血鬼,她逮到了安晨,撕叫着緊抓按住安晨,張牙就咬了下去。安晨拼命掙扎,雖然沒有如電視劇中可悲地讓咬住了脖子上的大動脈,但肩膀卻是開了花。南弗死死咬住不放,還用力一吸。安晨以爲自己完了,事情卻又再一次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南弗在吸進了她的鮮血後,癲狂地將她甩開,瘋狂尖銳地囂叫着,聲音慘痛淒厲,時而又哽咽,就像是吃到了什麼帶有毒性的東西般。
安晨忍着疼痛,不解地看着在折騰在地上與空中的南弗,想不明白出了什麼事?難不成是自己的血有毒不成?不可能,她又不是毒人。
安晨疑惑萬千,直愣在那裡。花翎見主子中招,驚叫着甩開了陰婆婆,欲趕回來相助,剛動身,冰月就檔到了她的前面。
“你對夫人做了什麼?”
“我不過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住口,若不是夫人,你以爲你可以活到現在嗎?”花翎憤怒指責。冰月哈哈地淒厲大笑,笑聲帶着太多的悲痛,令人聽後非但不覺得他猖獗狂野,反而是感同深受地心痛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