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逸軒的坦白,左子倒是有些反應不過來,良久,他才恍然大悟,喜上眉梢,“這麼說,你會幫我們。”
“你錯了,我不是在幫你們。”逸軒說完,指着安晨,“你,跟我進來,”又對着陰婆婆說道,“他們先由你招呼着,把計劃跟他們說一下。”
“可是,主人,我反對你這麼做,要做如果讓他知道了你的越軌,他可再也容不下你了……”
陰婆婆陰沉痛苦歷叫着,逸軒臉色卻是深沉可怕,“照着我的話去做,休得再囉嗦。”說完,他自顧自地走到了屋前,發覺安晨還愣站在那裡,回頭歷聲說道:“進來。”
安晨嚇到,這樣的逸軒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像是被什麼事情逼急了似的。她不敢再發呆,急忙忙地應了聲是後邁步踉蹌地跑了過去。
“說吧!”
“要我說什麼呢?”安晨小心翼翼,她跟着逸軒進了屋子,侷促不安地低着頭站在一旁,心裡一陣陣地打鼓,雖說在病榻男冰月的幻境當中,她也曾以自己的真實面目面對過他,可這次怎麼感覺都是不一樣的。
逸軒冷坐在跟前,緊抿着雙脣,冷看着她,一點兒也沒有當她是黑靈。安晨心裡更是打鼓了。
“你不是該解釋一下,爲什麼黑靈石在你的脖子上。”
逸軒用對待外人的冷漠惜言的態度來對待安晨,安晨覺得彆扭與難過,她咬了咬牙,“其實在冰月的幻境中不是已經解釋過了嗎?”
“……”逸軒目光如炬,直刺得她害怕。她又是一咬牙,“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我就變成了你那隻黑貓了……”
“所以上次纔會出現在我的浴湯裡?”沒想到逸軒還記得這檔事,安晨又羞又尷尬,臉紅通通地,低頭細語:“是,可我不是有意的。”
“既然你成了黑靈,又爲什麼會變回這個模樣?”逸軒語氣更不好,像是安晨做錯了什麼事一般。 Wшw¤тт kΛn¤℃ O
這段時間來,安晨對逸軒的情緒
變化是拿捏得較準的,如今見他這樣,她心裡一沉,總覺得自己一定是礙到了他。
“我也不知道,只是到月底最後一天,就會變回安晨的模樣,可是我不是有意的,再說了,我也想……回去。”回去,可以見到爸爸媽媽,可怎麼此時提起這事,心情卻更加地沉重,悶得她都想哭出聲來。
安晨說完後,逸軒良久都不出聲,氣氛隨即變得壓抑起來,她覺得不自在向後退了一步,雙手相纏着,很是彆扭。
突然,靜坐不語的逸軒啪的將桌上的東西全打落到地上,懊惱地說了聲,“到底是出了什麼差錯,爲什麼會這樣子?”
安晨也想問爲什麼?好端端地爲何會來到這個神秘又莫明其妙的地方。
此時,漆黑的天空突然颳起了陣陣寒風,不久便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來,風夾着細雨由窗戶吹了進來,安晨感覺到冷,哆嗦了起來。逸軒卻是看着風打窗簾,一下下地拍動着,似是呆呆地悲傷着。
安晨不忍看到這樣的逸軒,她又一次鼓起勇氣,“逸軒主人……”
“我不是你的主人!”逸軒不等她說下去,直接拒絕了她。安晨呆住,心酸得哭了出來,“往後,你也不要再接近我了!”
安晨呆住,她看着逸軒站着,撩袍走了出去時才反應過來,急忙忙追了出來,“明天早上晨熙一出,我又會變回黑靈……”
“那也請你離開!”逸軒站了,頭也不回說道。
安晨傻了,倒退了一步,喃喃自語,“不可能,離開了你,我該去那裡?”
“那裡都能去,只是不許你再踏入古堡一步。”逸軒說完,邁步離開。風伴細雨,無情地吹落了院中的許多的菊花,花瓣碎了一地,安晨卻無心去可憐什麼,她茫然失措。離開了逸軒,她能去那裡,身爲一隻黑貓的她,能去那裡。
莫不是,從此後自己便只能當流浪貓不成?
安晨想到種種不如意,想到往後無法再見到逸軒,甚至連醜陋的陰婆
婆都讓她倍感心傷起來。在這個世界裡,她沒有親朋好友,逸軒是她僅有的依靠,陰婆婆與小寶也算是上是她的少得可憐的友人了。她不想也不能沒有他們,雖然說如此,但安晨隱隱地更覺得內心裡還有更加牽掛的事情,只是如今心煩意亂,她無法靜下來想明白到底是何事。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離開,我,我得證明給逸軒主人看看,我不是沒用的廢物,也絕對不會礙着他的。”安晨咬緊牙關,暗暗下了決定。
不過,想要改變逸軒的想法是何其的艱難,這點安晨比誰都明白,做爲黑靈時的日子,她曾無數地傾聽過逸軒的內心想法,如今這些倒成了她的心裡障礙,內心裡總有把聲音告訴自己: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不要再這樣!”安晨懊惱自己的怯弱,她不安是地來回踱步了好一會,突然想起了陰婆婆,也許能從她那裡入手。
想到這,安晨來了精神,舉步急忙忙向着剛剛陰婆婆所在的地方而去。
不想,卻是人去樓空,只有空蕩蕩的一片,任菊花在風雨中摧殘。
安晨絕望地癱坐在地上,她明白,以逸軒的本事與性子,自己就算能趕上他,也會重新讓趕走的。
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由心而生,安晨幾乎崩潰,她茫然沒有目的踉蹌地向着院子外面跑了出去,站立在風雨之中,絲毫都不覺得冰冷刺骨。陣陣錐心之痛破壞了她所有的知覺,她只是憑着感覺在前進,失魂落魄。
此時夜深如墨,寒風伴着細雨,街上已無一人,家家戶戶都緊閉着門窗,熄燈滅火,靠之肉眼,幾乎很難看清前路,但安晨奇怪地將每一處都看得清楚,殘牆斷瓦,佈滿了青苔的牆根,以及由各種雜路鋪成的大道或已經讓雨淋得糊漿的泥石小巷子。安晨疾步如飛,渾不覺自己已被淋了個透,腿上泥漿雜糊,腳底更是讓石塊刺得紅腫。
她只想找到他們,無論是逸軒還是陰婆婆,甚至於只要能找到左子,自己或許還能靠之他回到古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