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再爲貓,安晨脫離黑暗

“這隻貓太瘦了,沒幾兩肉的,就是燉湯都怕不夠美味。”

“別理這個,反正現在客人說要喝貓湯,客棧裡可就只有這隻黑貓了!”

“也不知道吃了會不會生病的?你不覺得這貓從一開始就有些病兮兮的模樣嗎?”

“都說了,不要理,客人要吃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再說了,你管這貓病不病,反正不是我們吃。”

昏沉沉之中,安晨聽到了有人在說話,她先愣後喜,幾極是喜極若狂,她以爲自己終於擺脫了黑暗的靜寂與空虛,激動得趕緊張開雙眼,欲確定自己正身處地獄還是天堂。豈知,眼睛一張開,眼前就刀光一晃,狠狠地朝着她剁了下來。安晨張嘴驚悚地叫出了她極是熟悉又覺奇怪的叫聲出來,掙扎了一下,靈巧地跳下了案板,東闖西躲,身後則是一聲聲呼喝與追趕聲,一時間,只聽得雞飛狗吠,翻箱倒櫃。急忙逃命之間,安晨沒有注意到自己正穿梭於桌子椅子,跳躍在牆上箱上掉籃上,打翻了各種各樣的蔬菜與水果以及肉類。還有,她竟然忽略了前面追她的人如此地高大,簡直就是高大得離譜了。一個個手執一把大得可怕,閃閃發亮的屠刀,叫嚷着東撲西捕,彷彿殺紅的眼睛,非要一刀讓安晨畢命一樣。

安晨害怕,喵喵地大叫,她瞅見了窗戶上有空隙,竟然不顧一切地跳了上去,由那裡逃出了屋子,再靈巧地跳了下去,穿過雜亂無間的土庭院,又鑽進了一堆木柴裡面,貓在那裡,不肯出來。

追殺的人趕到了,有人趴了下來,對着她喵喵地叫着,還說,“小貓,出來,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小貓?小貓?小貓?

安晨喵的一聲戧起的全身毛髮,雙眼瞪着自己的四股,前爪,後腿,貓特有的梅花肉墊,天,她怎麼又成了貓了。

安晨還沒有來得及悲傷,抓她的人已經弄來了棍子,準備將她活活捅死,安晨知道不能再躲在這裡等死了,她顧不得再去想其他什麼,喵的一聲衝了出去。

外面的人沒有料到她會突然衝出來,讓嚇得四處逃闖,旋而纔想起了人怎麼會怕貓的事實,又紛紛追了回來,安晨跳上圍牆,又躍下朝着巷子飛奔而去。抓她的人已經轉出了巷子,安晨後有追兵,前的堵者,她一咬牙,張開五爪,飛躍上去,狠狠地在檔住她前進的人的臉上留下了爪印。身後,立即傳來了痛苦的呼聲與咒罵聲,安晨知道這會要真逃不出去的話,怕是會讓扒皮抽筋,再來個粉身碎骨,然後被做成一顆顆的貓肉丸子,變成了一道美味,香噴噴地進了別人的肚子,而她,在這個過程之中,要經歷着何等可怕的折磨。

單是想到這點,安晨就是博了命也要逃出去。

可是她是一隻貓,還是一隻病奄奄的貓,能如此拼命地逃跑已是不易的事了,偏偏前面還多出了一道她無法跳躍的河。

河水叮噹作響,河邊水草輕揚,溼碌的岸泥,安晨一踩上去,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爲逃命,她只能克服貓不喜水的毛病,她鑽進了岸邊的水草之中,不想這些水草

長得不密,沒能遮住她多久,她只得沿着河岸繼續前進,安晨心裡那一個苦,一遍遍地問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就在她覺得已是山窮水盡之時,前面突然出現一道背影,只見銀飛隨風輕揚,修長的身子臨風瀟灑飄逸,不是逸軒又是何人。安晨竟然忘記了自己是貓的事實,喵的一聲叫着直撲到他的肩上,站住在那裡瑟瑟發抖。

逸軒伸出手來,意外地溫柔輕撫着她。

“逸軒,救我。”安晨想這樣說,但發出來的卻只是喵喵的叫聲,幸好逸軒雖然聽不懂她的話,卻是回頭,冷然地看着一大羣手拿菜刀的人,輕聲問道,“你們追我的貓幹什麼?”

“你的貓?”那一羣人讓他不凡的氣度給嚇住了,過了一會纔有人站出來瑟瑟地回問。

“是我的貓。”

“可是它本來就是在我們店裡長大的,怎麼會成了你的貓呢?”有人提出疑問。

逸軒冷笑了一聲,扔了一錠銀子,將安晨抱回了懷中,轉身消失了去。

“他的貓?”

“是他的貓!”

衆人嚇傻了,直到一陣冷風把他們吹醒了,這才緩神喃喃自語。

安晨很想問逸軒,爲什麼她又成了貓,而且還是小黑貓,與之前的黑靈一模一樣的鼻子上有着一抹半月白毛的小黑貓。

可她不會說人話,逸軒似乎也不想解釋,他帶她回到了古堡,將她交與陰婆婆,溫和地對她說道,“以後就由你來照看她,記住,她是我的貓。”

陰婆婆自然知道逸軒這話的分量,她有些嫉妒地抿了下,對着逸軒卻是恭敬地回了聲是。

逸軒回到自己的房間,安晨讓陰婆婆安排在離逸軒不遠的一個小房間裡,與上一回被放逐不同,這一次的待遇可要好很多,不僅有自己的溫暖小窩,還有一個獨立的空間,更何況這房間很乾淨,雖然不見得華麗,倒也清新,最重要的還是它離逸軒僅僅只隔了兩道門。若想去看他,只須輕巧地繞過這兩道不設防的門,便可以見到他獨坐在沉香木輪椅上寂寞憂鬱的模樣。

逸軒變了,不再露出大男孩般明朗的笑容,也不再裝做一副冷酷的假樣,他顯得憂鬱深沉,時常看向她的眼神有着她看不懂的深情,更多的時候卻是閃躲與逃避。安晨不解,只是又心痛他這個樣子,只得刻意不再去見他,每回都要自己憋得難受,才偷偷地瞄上那麼一眼。

陰婆婆依然是那樣的陰沉可怕,她嗤嗤的笑聲更是讓安晨時不時發毛,不過令安晨覺得奇怪的是,這一回她的名字不再是黑靈了,陰婆婆直接就叫她安晨。

“真是令人討厭,走了一隻黑靈,又來了一隻安晨,”陰婆婆曾偷偷地埋怨,自然的,她是不敢在逸軒面前說出這話的,只是她覺得這安晨與先前的黑靈有些不一樣,起碼逸軒的態度很不一樣。

不再是親切寵愛得令人妒忌,也不再是討厭甚至不想再多看一眼的態度,逸軒若即若離,甚至還時不時地靜站在它的門口處,看它沉睡的憨態。

安晨雖然無奈自己又變成了貓,但好歹比被關在永恆的黑暗之中要來得強,更何況,她又回到了古堡,回到了逸軒的身邊。

這樣就可以了吧!

有時她會這麼自我安慰,但趴在屋頂曬月亮時,她又會想起了過往的一切,想起黑靈的話,她真的很想知道,黑靈到底對自己動了什麼手腳。

如果知道了她做了什麼,也許就有可能會變回人的模樣。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希望卻是越來越渺茫,安晨安靜地呆在庭院的一角,看着院中的逸軒正擡頭看着那顆高大的梧桐樹,她更心痛了。

她記得,有一回自己與逸軒鬧脾氣,偷偷地爬到了樹上,卻不想上去了下不來,逸軒找到她後,站在樹下直糗她。她又氣又惱,一個不小心,竟摔了下來。

好在逸軒接住了她,那時的他眼裡藏不住的盡是擔憂。

“以後不許再爬這棵樹。”那時他警告她。

所以她到現在都不敢再爬到這棵樹上,即使她現在是貓,對貓而言,要上樹那真是太容易了。但她還是不願意,逸軒那時的擔心就像他現在的眼神一樣,深情,深情。

只是,他這樣的深情給的卻是黑靈,而不是她。安晨真的好氣憤,她恨黑靈。這個可怕的怨鬼不止是竊取了自己的感情,還讓她變成了如今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樣子,無法告訴逸軒一切真相。

就算告訴了他,他也不會相信吧!

安晨嘆了口氣,耷拉着腦袋,很想哭出來。

“安晨,”逸軒意外地輕呼了她的名字,他站起來走向她,輕輕地將她抱在手臂上,“對不起,我能做到的只有這個了。”

他的道歉讓安晨很感動,她真的很想說:不,這樣就足夠了,能讓我走出了那個可怕的黑暗就已經足夠了。

可是她說不了,她只能搖頭,逸軒深情瞬間流露,憂鬱地感傷,他放下了她,獨自回房間。安晨愣愣地呆在庭院裡,心裡一陣陣的漣漪與不解,只到陰婆婆來了,輕喚道,“安晨,時間到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安晨回到了房間裡,依然是愣愣地回憶着逸軒的深情流露的瞬間。

她讀不懂這樣的逸軒,也不覺得逸軒是在對自己深情流露。他也許當她是黑靈的替身,雖然不清楚他最後是以何種心態將黑靈徹底地消失,但他應該還愛着她纔對。安晨一想到這點,心就被嫉恨所填滿,如果黑靈還有可能回來,她真想狠狠地將她打成了碎片,再以同樣的手段將她封住在永恆的黑暗夾子裡面。

可怕她沒有黑靈的手段,就算黑靈有可能會回來,她也沒可能將她怎麼樣。倒是有可能她會再將她打入黑暗之中。如果真成了那樣,這一次的逸軒會不會還來幫自己呢?

能脫離那裡,就算成爲貓,那也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她真的不該再要求什麼的。可是,她管不住自己,每當看到逸軒孤寂的背影時,她就禁不住內心的悲痛,如果不是黑靈,他與她何須站在對面,心卻遠隔着海角天涯呢?

(本章完)

三十、畫中畫,假像亂真十一、夢中不覺歲月長,貴客來訪,安晨與小寶迴避出府門二十八、月夜出逃,欲求助逸軒四十、惡鬼勾魂,危機中有人出手相救十二、心魔,安晨變樣四、夢中呼喚,贏不了的棋局六十三、冰月狡詐耍詭計,南弗意外中招九、錯亂,毫不相關之人二十七、前塵往事,冰月的過去四十九、菊院見逸軒,欲密謀六十六、途遇神秘黑衣女人,黑靈際遇天差地別二十、迷路,一道道格子門二十四、下定決心,前往地獄三十五、半山城鎮,熱鬧的奴隸交易九、錯手欲殺安晨,沒來由的痛苦折磨五十四、讀心術,安晨遇險六十三、冰月狡詐耍詭計,南弗意外中招五十三、逸軒出現,黑暗中的人面面具三十六、黑靈可怕的目的,逸軒認清事實六、黑暗襲來,有狐?五、險情生二十二、攜花欲逃出地獄,危險又生十五、默認一切三十五、時機,黑靈在等待二十三、追來的黑靈,安晨被吞噬三十九、安晨報恩引惡人三十五、時機,黑靈在等待四十三、成棄子,安晨危險五十三、逸軒出現,黑暗中的人面面具四十三、成棄子,安晨危險十八、報仇,冰月對魔人鄶,危險,幽魂最後一博一、幸福中的不安,安晨滿心疑惑二十四、危險,安晨中招六十五、誅殺南弗,拒絕左子二十四、下定決心,前往地獄十六、恨之根源三十五、半山城鎮,熱鬧的奴隸交易六十七、逸軒傷感,安晨回到現代二十六、庭院,小屋二十九、敲城門求助,逸軒拒而不見八、哭泣的黑靈,看不清的真相八、突變,乙柳劫持安晨十八、毀滅,天地動容三十六、月黑風高,密林溫泉三十三、白玉開口求助,無端天降橫禍六十一、夢中詭異的古堡,醒來被棄涼亭五十六、陰風颯颯,鬼門洞開三十三、回古堡,逸軒失落,安晨講經歷十三、安晨遭襲擊四、廢墟里的危險,青藤之變二十、逸軒偶露真性情,路遇藥仙子,安晨邪氣入侵五、樹木成精貓成怪,安晨幾欲成新娘五十九、逸軒及時趕到,式神附體十六、仙子谷中奇夢,一路上瘡痍滿目六十七、逸軒傷感,安晨回到現代二十六、惡毒的遊戲,靈的真正打算十一、式神執繮,平坦無奇十七、安晨僞裝嚇人,鳳城詭異往事六、奇怪的變化,安晨成了小女孩二、再爲貓,安晨脫離黑暗十六、激戰,魔之神者五十六、陰風颯颯,鬼門洞開三十三、情意綿綿三十八、孔雀追殺五十七、泡沫夢境,灰色城池三十六、反擊,地獄的王者六十六、途遇神秘黑衣女人,黑靈際遇天差地別七、異變,逸軒出棋局,安晨被雪藏一、一夢成貓五十一、鋌而走險,衝動行事三十九、安晨報恩引惡人五十三、逸軒出現,黑暗中的人面面具十九、逸軒受傷,安晨探訪迷宮三、陰婆婆道原由,安晨心驚事實八、陰婆婆絕殺七、異變,逸軒出棋局,安晨被雪藏十八、少年白玉,倒流的時空四十四、逸軒開金口求情十九、塵埃定,安晨回人間二十五、恩怨情仇,冥王對鬼王四、得知逸軒到來,安晨驚喜交加十八、毀滅,天地動容十六、逸軒危險,安晨猶豫不決十九、塵埃定,安晨回人間四十四、逸軒開金口求情三、愛裝B的逸軒主人四、得知逸軒到來,安晨驚喜交加六十三、冰月狡詐耍詭計,南弗意外中招五十五、貓叫救己、逸軒鬥花翎三十九、安晨報恩引惡人十六、激戰,魔之神者五十四、讀心術,安晨遇險七、安晨無辜被賣,修羅場中遇怪人四十九、菊院見逸軒,欲密謀四十二、湖心樓臺,左子攜安晨上屋頂三十、道前情,安晨請求逸軒幫忙六、奇怪的變化,安晨成了小女孩三十二、滅怪物,安晨清醒,逸軒表白四、得知逸軒到來,安晨驚喜交加二十四、危險,安晨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