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當她是朋友是妹妹,是隻歡不愛的性.伴.侶。
她卻悄悄地暗戀着他,隱藏着對他的感情。眼睜睜地看着他是如何追求施染的,也常聽他親口講述他對施染的愛戀……
可以說,她是他和施染的見證者!
她現在都還清清楚楚地記得以前的那些事,那些酸澀的感覺,仍然那麼清晰……
剛剛,又被施染那麼一刺激,她怎能不生氣?不難過?心理極度不平衡,心口窩着一團火!
看着杜若淳,她很想打他一頓,罵他一頓!
杜若淳從她身後抱着她,莎莎的手不停地掐着他的手背,“好好好!以後咱不見她不就是了?施家落魄了,咱們跟那落魄的死女人也沒多少機會再見!彆氣了!你這麼生氣,對我很不公平不是?我那時候要是能想到現在會愛上你,打死我也不敢追那白蓮花啊!”
他苦不堪言道。
年輕的時候,走火入魔似地愛着施染,以爲即使永遠追不到她,自個兒也會心甘情願,永遠不會後悔當初那樣死心塌地地堅持過。
現在,他是非常非常後悔愛過那麼一個品行惡劣的女人!
真如她所說,他以前雙眼是糊屎了,纔會那麼愛施染!
他現在也很後悔,那些往事簡直不堪回首,可,發生過的事,再後悔也沒用,做過了就是做過了!
莎莎仍然不解氣,也不說話,在他懷裡扭着、掙扎着。
“莎莎,彆氣了,你這麼氣,我會以爲你很愛我的!”他苦笑道。這時,莎莎愣了。
“誰愛你了?!腦殘纔會愛你這種蠢豬!”莎莎恨恨地說道,也不知道自己當初爲什麼會愛上他!尤其在因爲他追施染的那些行爲受傷的時候,居然還偷偷地愛着他!
杜若淳這下蔫了,落寞地鬆開了她,“莎莎,你說得對!還真沒一個女人真正愛過我!我也是挺失敗的!”
他苦笑道。
有!我,曾經愛過你!
莎莎看着杜若淳那落寞的樣子,在心裡說道。她不確定,她現在到底還愛不愛他……
“不想跟你扯這些了!我還要去公司!”她說完走了,杜若淳連忙追上,一路哄着她送她去公司。
——
這天,杜若淳晚上約莎莎吃飯,被她華麗麗地拒絕了,而她又去應酬了,他只有在家陪兒子做手工作業的份。
“寶貝兒子,你看,老爸牛吧?”杜若淳拿着繡花針,正幫兒子縫用舊衣服改造的包包,看起來嫺熟得很,邊做着邊對兒子問道。
小耳朵點點頭,又搖搖頭,“可是,這種活,不是隻有女的纔會做嗎?老爸怎麼也會這個?看起來怪怪的!”
小傢伙這意思,不就是在說他娘炮麼?!
“嘿!你這臭小子,什麼活是女人該做的,什麼活是男人該做的?分那麼清楚幹什麼?!你長大了,一定要像你老爸這樣,能屈能伸,能文能武,既要會男人做的事,也要會做女人做的事,懂麼?!”杜若淳沒好氣道。
他衝兒子翻白眼。
“那老爸會生小孩嗎?幫我生個小妹妹唄!我想要個妹妹,我們班上好多同學的父母都在忙着生弟弟妹妹呢!”小耳朵天真地說道。
杜若淳聽兒子這麼說,兩眼放光。
“老爸當然不會生小孩!那是你.媽的事兒!”不過,莎莎能生二胎麼?他記得她以前說過,因爲身體原因,纔不得不要小耳朵的……
就在這時,小耳朵突然看向門口,“媽媽!媽媽回來了!”小傢伙一溜煙地跑向門口,莎莎推門進來了。
杜若淳立即站了起來,手裡還拿着舊的牛仔褲布料和繡花針,只見莎莎抱着小傢伙走了進來,“這麼早啊,我還尋思這過會兒去接你呢,怎麼就回來了?!”
看着她,他笑米米地說道。
披着長卷發,懷裡抱着小耳朵的莎莎走了進來,面帶微笑地看着他,也看到了他手上的針線活。
“聚餐而已,吃過飯就回來了!你們在做什麼?”莎莎好奇地問。
“媽咪!老爸在幫我縫包包!我們老師讓我用舊衣服做一隻環保袋!”小耳朵大聲道。
這時,杜若淳得意地揚着手裡的針線和已經是半成品的環保袋,“就快完工了!”他說着,坐了下來,繼續縫製。
“噗……杜哥,你居然還會針線活?!真假的?!你一老爺們……這……”莎莎忍俊不禁地說道,他杜若淳可是地地道道的京城老爺們,很大男人主義的大男人,居然做這麼細緻的針線活,這畫面要是讓外人、他的員工看到,那不得炸開了鍋。
杜若淳頭也沒擡,繼續垂着頭幹活,嘴角咧着笑,“很奇怪麼?我剛還跟兒子說呢,新時代好男人就該能屈能伸能文能武,既要下得了廚房,也得幹得了針線活!是吧,老婆?”
莎莎看着這樣的杜若淳,有點恍惚,一個大男人,幫兒子做手工作業連針線活都肯幹……
只能說,他是個好爸爸!
“是!小耳朵,你長大了,有老婆了,一定要疼老婆,知道嗎?”莎莎對兒子教育道。
小耳朵立即點點頭,“我要先寵莎莎!”小傢伙嘴甜道,逗得莎莎心裡暖融融的,在兒子的臉頰上重重地親了一口,“兒子真乖!”
“嘿!臭小子!莎莎是我的!由老爸寵,你寵什麼?毛還沒長齊呢你!”杜若淳霸氣地對兒子喝道,這臭小子,就會搶威風,一點不懂幫他這個老爸!
小耳朵衝老爸做了個鬼臉,雙臂抱着媽媽的脖子,小.臉在媽媽的臉頰上蹭啊蹭,故意氣老爸。
“媽咪,你幫我生一個小妹妹,好不好?”這時,小耳朵對她問。
兒子的問題,教莎莎臉上那柔美的笑容凝固住,臉上的肌肉在抽.搐,她腦子裡浮現起醫生交代過的話。
她本身就有子.宮壁薄的毛病,生兒子的時候又是剖宮產,醫生早就建議她,不要生二胎的。
杜若淳見莎莎的臉色變了,眉心微蹙,有點忐忑,她這是不想跟他生二胎呢,在排斥他還是因爲身體條件不能再要?
“小耳朵!別任性!你該去洗澡睡覺了,這包包,老爸縫好了!”杜若淳揚聲道,幫莎莎解難。
他可不想爲難她!
“我就想要小妹妹!只有媽媽才能生妹妹!”小耳朵撅着嘴道。
莎莎回神,撫了撫兒子的後腦勺,“小耳朵,妹妹不是想要就能要的,要靠緣分懂嗎?”
小傢伙似懂非懂地點頭,莎莎抱着他去洗澡了,洗澡的時候,又跟兒子講了很多,做他的思想工作。
抱着小傢伙出來的時候,杜若淳已經縫好包了。
“什麼裝飾都沒有,太單調了!”莎莎打量着那像模像樣的牛仔布包說道,接着,她又找了兩件舊衣服,剪了拼貼畫,讓杜若淳縫在布包上。
這樣,環保袋的正面就有一幅小樹林的拼貼畫了,看着爸爸媽媽幫他一起完成手工作業,小耳朵感覺特別幸福!
——
剛回到房間,莎莎就要去洗澡,杜若淳要幫她,被她拒絕了,因爲她手指頭上的小傷口早就好了,可以自己洗澡了。
泡在浴缸裡,莎莎莫名地想起兒子說的想要小妹妹的話。
沒什麼遺憾的,她不會再次冒着生命危險生孩子的,因爲對杜若淳不會像以前那般愛了,只是讓兒子失落了,她有那麼一點點難過。
杜若淳悄悄地進來的時候,看到了仰靠在浴缸裡,看起來很難過的莎莎。
他的心又懸了起來。
在心裡嘆了口氣,到底要怎樣,她才能快樂一些?尤其在他面前的時候!
據他觀察,在父母面前,兒子面前,她都會發自內心地快樂,唯獨在他面前,吝嗇得從不給他一個發自內心的笑臉。
莎莎出來的時候,杜若淳不在臥室,她皺眉,這麼晚,他去哪了?
她去了外間,發現他坐吧檯,一個人在喝酒。
“這麼晚,你喝什麼酒?”年輕的時候,她覺得男人抽菸喝酒很爺們,現在成熟了,只覺得抽菸喝酒很傷身,而他,都快四十了。
杜若淳見到她,放下了酒杯,嘴角上揚,“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你說,男人喝悶酒,是爲了什麼?”
“不喝了不喝了,洗洗睡去!”他站了起來,沉聲道,邊看着穿着浴袍,雙手插在浴袍口袋裡的女人,她一動不動。
他走到她跟前,一股子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襲來,“莎莎,小耳朵的話,你被當真。我知道你子.宮不好,咱們不要二胎!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連碰都不讓我碰,即使你能生,這輩子也不見得有,是不是?”
前半句話讓人感動,後半句話,莫名地讓人有點心疼。
“可能是我以前要你次數太多了,次數用完了,我這後半生的性.福,看來只能指望這隻手咯!”他不正經道,說完,進了臥室。
就是以前次數太多了!
莎莎在心裡嘀咕。
那時候的杜若淳,簡直是個禽獸!拉着她,顛.鸞.倒.鳳,過着縱.欲無度的荒.淫日子!
她就沒有慾望嗎?
當然有,但是,每每想到杜若淳那天在衛生間,那般殘暴粗.魯地就把她給要了,事後還把支票粘在精.液上羞辱她,她就立即沒了慾望,甚至有心理陰影了……
活該!
誰叫他那麼可惡!
——
杜若淳去美國出差了,一星期還沒回來,臨近聖誕,美國分公司各種年終晚會什麼的。本來,莎莎也要去意大利總部參加年終晚會的,但是,捨不得兒子,沒有過去。
“莎莎,你想不想老爸?我想他了!”小耳朵撅着嘴,悻悻地說道。
想不想他?
晚上睡覺的時候,少了他的懷抱,少了些溫暖。
其它的,也沒什麼。
她現在是一個有足夠自理能力的能夠獨立的女性,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意大利生活了兩年多,早就學會了獨立……
“想啊,他說,聖誕節之前可以趕回來呢!”莎莎抱着兒子,柔聲道。
回到房間,杜若淳打來了電話。
“小耳朵睡了?”杜若淳在電話裡柔聲地問。
“嗯,剛睡,我剛從他的房間回到主臥。”莎莎淡淡地回答,對杜若淳的態度,一直都這樣,不冷不淡的。
“你也早點睡。最近工作順利吧?有任何困難,隨時跟我說!”杜若淳沉聲道。
“很順利啊,能有什麼困難?!”她反問道,即使遇到一些困難,她也有能力去解決。
躺在醫院病牀.上的杜若淳,苦笑着,莎莎似乎對他可有可無,當然,沒有他最好!
“那就好!對了,我聖誕節可能趕不回去了!你幫我跟兒子道個歉!”杜若淳又道,正在打着點滴。
“爲什麼?你之前答應兒子好好的,怎麼又食言?!”莎莎氣惱道,語氣裡盡是對他的指責。
“杜太太,你很想我回去?想我了?”杜若淳激動地問。
“杜先生!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你這個做爸爸的對兒子食言很不好!要麼就不要做出承諾!”莎莎沒好氣道。
他還以爲她是想他了呢!杜若淳滿心失落,合着都是爲了兒子!
“好好好,下不爲例!”他連忙道。
莎莎沒再數落他什麼,很快掛斷,很是氣惱杜若淳的食言!
——
莎莎第四次拒絕見牧歌,但是,第五次,他已經找到了杜家所在的小區。爲了不讓公婆誤會,她坦白地告訴了他們。
“這有什麼!朋友而已,快去吧!”婆婆很大方地說道。
莎莎這才肯出去見牧歌。
牧歌已經出了小區,她到小區南大門口才找到他。
“對杜若淳那傢伙回心轉意了?見我一面都不肯!”牧歌氣呼呼道,他穿着黑色風衣,身材依然瘦削,遠遠地,左耳的耳釘散發着鋥亮的光。
“這前後有什麼因果關係嗎?”莎莎雙手插在羽絨服口袋裡,外面實在是冷,京城已經下過三場雪了。
牧歌背對着牆壁站着,背靠着牆壁。
“不管我對杜若淳有沒有回心轉意,牧歌,我現在結婚了,你是我初戀,得避嫌!”莎莎揚聲道,不知道牧歌有沒有把她從心底剔除掉。
牧歌不以爲然地笑了,“最近過得好麼?!”
“挺好的!我公婆對我非常好,我爹媽也跟他們見過面了!小耳朵也很懂事!我現在,對杜家已經有一種家的歸屬感了!而且,杜若淳對我表白了,他說,愛上我了。”莎莎發自內心道。
最近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之前的她,一直在漂泊,現在,真的有家了。
杜若淳對她不錯,尊重她,關心她,也很溫柔。公婆待她如親閨女,比對杜若淳還好。兒子更是貼心的小暖男……
“那就好!不過,狗改不了吃.屎,你得看緊了那混蛋!吶,給你的,聖誕禮物!”牧歌說着,將一隻禮物盒塞進了她手裡,迅速走了。
莎莎皺眉,拿着沉甸甸地盒子,她不想收牧歌的禮物的,怕杜若淳知道了,又亂吃飛醋!
把禮物盒藏在了包裡,她很快回了杜家。
那是牧歌親手打造的音樂盒,純機械發音,別說,還很別緻的,他也確實很有才。莎莎坐在梳妝檯邊,聽着音樂盒發出的悅耳樂聲,嘴角上揚着。
和杜若淳與施染不同,她對牧歌,沒什麼可怨的,回憶起曾經的年少時光,嘴角會自然地上揚。
他們曾經都是赤誠的,單純的。
牧歌在卡片上寫到:“我放下了,你幸福就好!”
更開心的,是他的這句話。
他放下,她才能真正地心安。
——
莎莎第二天到公司,觀察敏銳的她發現助理貝拉的眼神不對,這種職場新人,什麼事都寫在臉上!
“Bella,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她揚聲吩咐,貝拉緊隨其後,跟着她到了她辦公室。
“發生什麼事了?儘管說!”莎莎沉聲問,邊打開辦公桌上的臺式電腦。
貝拉搖着頭,緊緊抿脣,很快,她的雙.脣被莎莎那嚴厲的眼神給“撬開”了!
她讓她看八卦新聞。
莎莎開了電腦後,很快看到了頭條八卦新聞,而且,男主角貌似是杜若淳。這次的女主角又是那個葉子!
她當然不信這葉子和杜若淳像狗仔說的那樣,在舊金山共度良宵的說法!
就跟上次一樣,一定是葉子在利用杜若淳炒作!
這個杜若淳,居然也愛配合她炒!
“說過多少次,在公司的時候,不要看這些無聊的八卦,你怎麼就是不聽?”莎莎嚴肅道,說完示意貝拉出去了。
她連電話都懶得打給杜若淳。
因爲根本不信他會和葉子出軌!他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即使把她當炮.友,也沒同時跟其她女人有染過。
這件事,她根本沒當回事,而且很快下了熱點。
杜若淳半個月還沒回來,這天,她接到了牧歌的電話。
“那混蛋,現在正和葉子攪合在一起!說什麼愛你,都TM假的!”牧歌忿忿不平道,語氣裡透着酸意。
“牧歌,你別無聊了好嗎?我相信杜若淳,他不會背叛我的!你不是已經放下了嗎?怎麼還想拆散我和他?!”
“孟璐!你說什麼?我拆散你們?!別逗了好嗎?!沒想到,在你心裡我居然是這種人!”牧歌氣得咬牙切齒,這個傻女人,他好心好意提醒她,她還這麼說他!
難道,牧歌說的是真的?
杜若淳和那個葉子真有殲.情?
她有點頭疼,如果杜若淳真背叛了她,那,他們就真完了!
——
她回到家,還沒進門,就聽到了屬於杜若淳的那渾厚的聲音。莎莎進門,果然,他正抱着兒子舉高高,小傢伙開心得不得了。
“莎莎回來了!阿淳也剛剛纔到家!”婆婆上前迎接她,笑着道。
杜若淳看着半個多月不見的莎莎,嘴角上揚,放下了兒子,走近她,“怎麼又瘦了?!又在減肥?!”
莎莎看到他,想到牧歌的話,心裡很是慍怒。
“沒有減肥,也沒瘦,一兩都沒瘦!”她淡淡地回答,抱起兒子親了親,對杜若淳還是很冷淡的態度。
晚飯的時候,一大家子人,歡聲笑語的。
直到回到主臥,杜若淳才從她身後抱住了她,“杜太太,沒有問題要問我麼?”他擁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左肩上,輕聲問。
問題,他是指緋聞麼?這個厚臉皮的臭男人!
“什麼問題啊?”他是在試探她有沒有吃醋的麼?她偏不着他的道,笑米米地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