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韓琳的時候,她變化很大,再也不是之前那個小太妹了,成熟了許多。在舞臺的聚光燈下她輕輕的撥動了吉他的弦。
我卻有些失神,不記得多久我已經沒有摸過吉他了,這些年我總是奔東跑西,饒了一圈再次回到了最初的地方。我想起了黑子第一次帶我去看他塞車,想起了我第一次學吉他,第一次聽顧夏唱歌,這些畫面就好似默片一樣在腦海裡一幕幕的閃過。
我多想回到曾經,回到那段歡樂的時光,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韓琳見我來了,衝我微微點頭打招呼,她安靜又溫暖的聲音隨着伴奏在酒吧裡飄蕩了開來,她的聲音好似有一種讓人安靜的魔力,以至於原本嘈雜的酒吧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她吸引住了,他們生怕自己破壞了這渾然天成的安靜一般。
“風停了雲知道,愛走了心自然明瞭,他來時躲不掉……”
一首《飄搖》響了起來,這是我第一次聽韓琳唱歌,沒想到她的聲音這麼好聽。這首飄搖就好像是爲她量身定製一樣的,小北坐在旁邊視線一直放在舞臺上的韓琳身上,好似這一刻他的眼裡只有韓琳一個人。
記得當初第一次聽顧夏唱歌的時候,那一刻或許我就是小北這幅模樣吧……
最後一個音符落幕之後,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韓琳放下吉他微微鞠躬,等她從舞臺下來之後,來到了我們這桌。
“六哥。”她開口叫我。
“恩……沒想到你唱歌這麼好聽……”我微笑道。
她臉色微紅,小北很是得意的道:“那是,她可是我的得意門生!”
“就你厲害,哼!”韓琳瞪了小北一眼,嗔怪道。
說着韓琳坐下來,給我倒了一杯啤酒:“六哥,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這麼久都不給我們打個電話?”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啤酒岔開話題道:“聽小北說,你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籌備的怎麼樣了?”
“你和六哥說了?”韓琳看着小北問。
“恩,說了……”
“誰要嫁給你了?你這人怎麼這麼自作主張呢……”
“我可是和你求婚了的啊……怎麼轉眼你就不認賬了?”
“哼!我只是怕你被拒絕了,受不了打擊,所以就勉強答應你了……”
見他們兩人打情罵俏着,我笑着搖了搖頭。晚上我們三人喝了很多酒,直到午夜我們才收場,和他們告別之後
我回到了酒店。
這次來昆明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我得儘快回珠海。我很怕受到小北和韓琳的影響,看着他們的那種生活狀態,讓我覺得自己很累,很想放鬆下來,可是我不能……
在昆明待了兩天之後,我去了珠海……
下飛機之後,若棠和阿泰來接我,除了他們兩之外還有一個人——猴子。
見到猴子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快讓我認不出了,頭髮長了,人也胖了一些,一點也不像在牢裡那副樣子。
“小六!”猴子見到我直接給了我一個熊抱:“你總算是回來了。”
我笑着點頭:“怎麼樣,這段時間過的還好吧?”
“好,還真是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現在都不知道在做什麼……”猴子嘆氣道。
“這有什麼的,怎麼說我們也是一起蹲過窯子的。當初在窯子裡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有今天。”
阿泰叫了一聲,打斷了我的話:“六哥……”
我轉頭看他,都說女大十八變,我看阿泰這小子變化也挺大的。如今的他眉宇間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幼稚,臉上的棱角也分明瞭許多,這才半年多時間,大家都變了……除了若棠,她還是那麼光彩照人,站在我們幾個男人中間格外的顯眼。
“走吧,回去再聊。”若棠微微一笑道。
回到酒店之後,我把所有人召集了起來。若棠給我講了一下現在我們的情況,如今我們這一大羣人都只靠着酒店維持,而且還要提防黑玫瑰,明顯有些吃不消。
“上次你和我說,有人找搗亂,處理的怎麼樣了?”我沉思道。
“查出來了,那些人不是黑玫瑰的人,只是一些當地的黑勢力……”若棠說着。
“黑勢力?按照道理來說,這裡應該是馮濤的地盤,難道那些人就不擔心馮濤找他們麻煩嗎?”
若棠苦笑道:“自從接手酒店之後,馮濤好像在特意和我們撇開關係……如今我們在珠海可謂是孤立無援,還有你賭船的股份,我去找過馮濤好幾次,都找不到,他好像故意躲着我們。”
我點了點頭,想了一會道:“賭船那邊的股份暫時就別去惦記了,先放一放。如今我們也不能像之前那樣小打小鬧了,這次我回來一是不想在躲避黑玫瑰了,第二是想壯大我們的勢力。在坐的各位,都是我劉碩信得過的人,你們有沒有什麼好的意見?”
“小六,要不把在酒店弄個場子?”猴子插嘴道。
“你繼續說……”
“我來珠海之後,也觀察了很久,我發現地下賭場很多,我們可以搞一個。賭場來錢快……”
我並不是沒想過,只是在珠海我沒有後臺,要是冒然搞場子的話肯定會吃力不討好。
“猴子,你這個想法不錯,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如今我們根基太薄弱,要是冒然開場子的話,先不說其他的,客源我們都找不到,到時候萬一警察來查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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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你不用擔心,弄艘船,在船上搞。我當年……”
“我覺得小六說的不錯,現在還不是時候。”若棠打斷了猴子的話。
我看着若棠,她一直是一個很有主意的女人。我想她肯定有很好的建議,可當她下一句話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傻了。
“我的建議就是現在把酒店賣了……”
“賣了?”阿泰頓時站了起來:“若棠姐,我沒聽錯吧?把酒店賣了?這可是六哥用命換來的,怎麼能說賣就賣了?”
我示意阿泰坐下,看着若棠道:“然後呢?”
“經營酒店這幾個月時間來,我發現了一些問題,想要靠這個酒店盈利太困難……”若棠說着看着我:“繼續經營酒店只會把我們都拴在這,現在馮濤還沒有明確和我們撇開關係,是怕你狗急跳牆,從賭船的股份這件事情上來說,其實他就是打算慢慢的放逐你,等時間一到黑玫瑰的人一找上門,我們就徹底完蛋了。”
若棠說的不錯,馮濤葫蘆裡賣得什麼藥,我們都不知道,要是孤擲一注到時候很可能會一無所有。可我又不想放棄這裡的一切……
想了想我緩緩道:“你有什麼計劃就全部說出來好了。”
若棠不是一個輕易下決定的人,既然她這麼說了,那肯定是想好了退路。
“我覺得你還是有必要去爭取一下賭船的股份,找馮濤談好。酒店可以賣給他,說白了也就是還給他,酒店可以不要,可是賭船的股份你一定要爭取到,哪怕只有一成。如今我們還需要依靠着他,要是貿然和他劃清界限的話是很不明智的……先不說你的目的是什麼,可你需要一個後臺。從澳門的事情可以看得出,依靠他,你不會吃虧……”
我明白若棠的意思,她說的很有道理。可我不確定要是再去找馮濤,他會遵守承諾嗎?看着在坐的人,我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壓力,只要我走錯一步,大家都會跟着我受罪,無形之中我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