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顧夏是故意把錢輸回去的,我也不好說什麼,只要她高興就行了。繞着翠湖差不多又走了一會,我們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微風輕輕的拂面,夜色下的翠湖猶如一面綠色的鏡子,將星辰印在湖面。顧夏靜靜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們兩就這樣安靜的坐着。
許久之後,顧夏開口了。
她說,每個人心裡都藏着一個,不想被別人發現的小盒子。盒子裡裝着屬於自己的秘密,不知道多久,秘密越裝越多,總有一天盒子就裝不下了。到時候就要找人分享自己的秘密,這樣才能讓盒子保持平衡……
說着她擡頭看着我,問我盒子裡的秘密還裝的下嗎?
被她這麼一問,我心想難不成她知道我是一個老千了?我剛想開口,她用手堵住了我的嘴巴,她說我還沒做好準備分享秘密的時候,就別說。
她慢慢的站起來,說我們回去吧。我點了點頭,也站了起來,她雙手張開:“你揹我。”
我笑着點了點頭,蹲下來讓她爬到了我背上。我就這樣揹着她朝着原路返回,路過剛纔那個騙局的地方,我看到一輛警車停在了路邊,幾個警察拷着一個年輕人上了警車。
我嘆了口氣,那兄弟還真是夠背的,被我們戲耍了一番不說,如今還被警察給抓了。看着慢慢開走的警車,我有些恍惚,心想會不會有一天下場也會和他一樣?
送完顧夏回家之後,黑子打電話給我說叫我去看他賽車,我說不去了,今天有點累想早點回去休息。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我白天陪顧夏,晚上去她酒吧幫忙。她一直吵着說要將酒吧的股份分我一半,我拒絕了。我說,你急什麼?到時候結了婚之後,我就這裡的老闆了。
她不說話,只是笑笑罵我傻瓜。
很快就到了國慶節了,顧夏說要回學校表演個節目,叫我和她一起去。夏之聲酒吧的成立其實和顧夏的樂隊拖不了關係,她喜歡唱歌,上學的時候就組織了一個樂隊,她是主唱,一個吉他手,一個貝斯手和一個鼓手。
本來還有一個鍵盤手的,不過那個人去北京發展了。那個鍵盤手就是顧夏的前男友,據說是個音樂狂人,爲了音樂把顧夏給拋棄了。
記得我第一次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恨不得直接衝到北京去揍那小子一頓。我也知道,很多時候顧夏莫名其妙的發呆,就是在想那個小子。
我暗暗發過誓,說一定要讓顧夏從前男友的陰影中走出來。這一點也成了我爲她做任何事的動力。
爲了國慶表演,我們開始了排練,那幾天我幾乎都在酒吧裡。黑子還是弄他的摩托車,阿祥那小子不知道跑哪去消遣了,反正錢不用完那小子是不會聯繫我們的。
而就在國慶節的前一天晚上,我們三人會合了,
黑子說要急用錢去買一個配件。阿祥也沒錢了,我身上還有差不多八.九千塊。我本來是打算國慶節過後再去賭場搞錢的,可如今這兩人猴急的要命,我想了想也就準備動手了。
當晚我們把錢湊了湊,大概一萬四左右的樣子。進了賭場,21點桌上面還是之前那個女孩在發牌。我們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大家的關注,正如我所說,這場子本來就髒,黑吃黑了之後他們也只能認栽。
今晚我不打算去玩21點,我準備去玩百家樂。因爲百家樂來錢快。
既然知道了每張桌子都有一個鬼,我只要把那個鬼找出來,破譯他們的暗語,這樣就能百戰百勝了!
有了思路之後,我拿着錢站在桌子邊觀察着桌上的人。差不過觀察了半個小時,我總算是找到了那個鬼。沒想到居然是個女的,那女的看上去差不多三十歲出頭,打扮的也普普通通,像一個很有點小錢的少婦。
她每次都會弄她的大.波浪頭髮,用手指時不時朝內卷,時不時朝外卷。暗語很簡單了,朝內卷莊會贏,朝外卷閒會贏。
有了這麼一個明燈,我還怕什麼?
我去了洗手間把黑子和阿祥都叫了進來,我把錢分成了三份,黑子五千,阿祥三千,剩餘的我自己拿着。我和他們說還是用我之前的那套暗語。
他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我們三人裝作不認識從洗手間出來,走到了百家樂桌子前。黑子很早就在道上混了,演技當然不用說,阿祥就更別提了,那小子鬼的很。
我找了個和少婦面對的位置站着,然後開始下注。我們商量過,我們三個人不能同時下注,只要有一個人下注了其餘兩個人就要忍住。
爲了避免下注有規律,被別人發現,我一般是下幾次注之後,然後讓黑子或者阿祥買穩贏的那一方,我買輸的那一方。
這樣我們三人混合起來,不容易被人發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贏了差不多一萬多左右,黑子贏了三萬多,阿祥贏了八萬多。
阿祥那小子心黑,每次我給他暗號,這小子都是下狠注。好幾次我都想衝想去罵他了,看來他還是沉不住氣。
看着錢差不多了,我準備換桌子。現在賭場的套路清楚了,可以說我隨便去哪桌都能贏。
我發了條短信叫黑子和阿祥先走,我再搞一點就去和他們會合。黑子說行,他和阿祥在外面等我,說有事給他們打電話。
我拿着錢屁顛屁顛的走到骰子桌那裡,纔看了兩把,我就知道他們出千的把戲了。讓我汗顏的是,他們的手段竟然如此低劣。
我看着坐在賭桌上的那些人,面紅耳赤,汗流浹背,有些感嘆。這些人還真是凱子中的戰鬥機,不僅賭癮大,而且還有錢。
看着他們放在桌上的那
些現金,視覺衝擊真的讓人有些受不了,要是第一次來這種現金場的人,估計看一會就直接腦充.血了。
找到骰子桌的鬼之後,我便開始動手了。荷官出千的手法,是桌下面有塊磁鐵,而骰子裡絕對參雜了磁鐵的物質。
這種手法那個年代很流行,而且操作也簡單,荷官將兩隻腿都綁上磁鐵。一正一負,例如左腳是正,右腳是負。正是大,負是小。想開什麼點數,只需要將腳頂在桌下面,骰盅放在腿頂住的那個位置,磁鐵相斥,骰子自然就能翻動過來。然後趁着大家下注的時候,將腿移開,這樣就定局了!
磁鐵大家都知道吧?你將硬幣放在桌上,磁鐵在桌下,只要一排斥,桌上的硬幣就會翻面。差不多就這個原理。
現在這種千術少了,不過小城市還是有。像我之前去找我一個朋友,他在鄉下。那時他帶着我去他們村一家玩骰子,用的就是這個手法,當時我就告訴了他。那人沒沉住氣,當場就抓別人一個現形。
後來還把人打了一頓,要不是我勸着,估計出千那人的手都沒了。
我看了一會之後,也找到了鬼,我開始試探性的下注。幾把之後,我就贏了差不多兩萬多。我想想也差不多了,畢竟要是贏多了,到時候就會被賭場關注了。
收好錢,我從賭場出來,打了輛車就去和黑子他們會合。分完錢之後,大家也就散了。
爲了準備第二天的演出,我很早就回去睡覺了。而就在睡到半夜的時候,阿祥打了一個電話來給我,說黑子出事了!
我問他怎麼了,他說黑子騎車出車禍了,現在都住進了重護病房。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心裡慌的要命,生怕黑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我一直都把黑子當做我的家人,那個時候的我,沒了父親,母親也不知去向,大伯也走了。可以說,黑子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到醫院的時候,除了阿祥以外還有幾個平日和黑子一起賽車的朋友。我問阿祥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嘆氣說,我們分開之後黑子就去搗鼓他的摩托車,改裝好之後,他就想去試一試,結果剎車失靈了,連車帶人都飛到馬路外面去了。
不過還算好的是,黑子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只是骨頭斷了好幾根,韌帶也拉傷了,大腿被排氣管給燙了一大塊。反正人是得必須住院了,七七八八弄下來,那晚就花了六萬多塊錢。
這還是剛開始的費用,之後醫生說要我們準備好十萬左右。我不在乎錢,只要黑子能夠平安,再多的錢也無所謂。
阿祥這小子也還算良心,把贏來的錢都拿了出來,最終湊了湊發現還差七萬多。我也心急如焚,心想明天再去那個賭場搞一點錢,商量好了之後,阿祥陪着黑子,由於我第二天還得幫顧夏去演出,也就回去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