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這個有着一頭及腰長髮,渾身上下散發着滲人心魄鬼氣的女人,何問之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身上的香囊已經不見了,正被她拿在了手裡。
她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那時候何問之陪着她一起在網上挑選的樣式。
這熟悉的氣息,絕對錯不了,她就是黃曉煙!
可是爲什麼……?
難道……之前那個女屍所說的可怕存在,就是黃曉煙嗎?
因爲她一直都在自己貼身放着的香囊裡面,所以不管怎麼回頭才都會看不到。
原來是這樣嗎?
而且……如果要說誰最瞭解自己,不就是從一開始,陪伴着自己最久的黃曉煙嗎?
正是因爲了解,所以她剛纔纔會把所有的陰氣、鬼氣都匯聚到一起,然後再送到了何問之的面前。
可是她爲什麼……
何問之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剛剛的那一擊竟然是讓他瞬間失去了行動能力。
雖然他有着非常可怕的【自愈能力】,但是此刻並不足以讓他快速恢復。
這個傷勢太重了,似乎有一種詭異的力量正在阻撓着他的自我修復。
黃曉煙竟然已經變的這麼強了嗎?
何問之心中想着,在最終昏迷之際,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念頭。
是不是……因爲她被分離出去的二魂七魄,其中的某一個出現了?
抱着這樣的想法,何問之最終眼前一黑,徹底昏迷了過去。
…………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再次有了知覺之後,何問之的手指微微顫動。
他緩緩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發現自己此時已經不在那個村子裡,而是在一個空曠卻又封閉的空間裡面。
準確的說,這應該是一個洞窟,可以看到四周的石壁上有明顯開鑿過的痕跡。
一眼望去,若是沒有仔細區分,差一點就讓何問之以爲自己是回到了天鏖山的那個地宮之中。
在那裡面,也有一個這樣大的內部空間,同時那裡也是那扇石頭巨門出現的地方。
要說地宮中的那個空間,跟現在的這個洞窟有什麼區別,那就只能是形狀了。
地宮中的那個空間四四方方的,而這個洞窟一眼望去卻給人一種宮殿的錯覺。
整體面積非常的大,中間可以看做是主殿,旁邊兩側各有一個副殿。比起主殿它們要顯得更加低矮,不過它們向內部蔓延過去的空間更多。
只是那兩邊的裡面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並不能看清裡面到底有着什麼。
看到是這樣一個情況,何問之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是哪?
然後又是……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黃曉煙呢?黃曉煙去哪了?
大白又去哪了?
當時它被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現在還活着嗎?
這可是給小黑找的媳婦兒啊,結果連面都還沒見上,就要生死相隔了嗎?
還有那個女屍,她又去哪裡了?
那個女屍的腦子裡存放着整個秘境的地圖,由此可見她在那個勢力裡擔任的職位肯定不簡單。
帶出去之後,再好好審問一番,也許就能找到更多有關於那個勢力的線索。
可是現在……都不見了。
何問之想要伸手摸摸自己一直用來放香囊的地方,可是一伸手就發現根本動不了。
他的四肢被捆綁住了,此時的他正躺在一張石牀上。
他緩緩吸了一口氣,開始調動體內的氣息。
雖然不知道具體昏迷了多久,但是現在體內的傷勢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之前被黃曉煙一掌打碎了的全身的骨頭,這一刻也都已經癒合。
而且拖了黃曉煙的福,何問之可以明顯的感受到身體強度比原來又強橫了不少。
其實當時那一掌打過來,他的腦海中就立刻有各種提示音出現,而且還是接連不斷的,就不曾停斷過。
只是當時情況特殊,所有的一切幾乎都是在一瞬間發生並且結束,加上攻擊自己的人還是黃曉煙,這讓何問之心中震驚,根本就沒有去留意到底加了哪些屬性點,又都增加了多少。
不過以一掌就能把自己打的徹底失去了抵抗能力的強度來判斷,恐怕當時的屬性點增加,是有史以來最多的一次了。
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在震驚之餘,隱約之間還稍微有點印象的幾個提示音好像是……
【骨密度+80】
【陽火+100】
【細胞活性+88】
【氣血+99】
【自愈能力+66】
除了以上這些,那一次增加的還有很多,只是在那種情況下實在是沒法去留意。
不過就按目前稍微有印象的這幾種屬性來判斷,其中最低的都是加六十六點,而最多的是加了一百點,這實在是有些誇張的嚇人。
就只有一掌啊!區區一掌竟然就提供了這麼多屬性點?
曾經也不是沒有出現過【+100】的這種情況,不過那一次出現的是【生命精元+100】,這應該是生命力增加的一種。
而除了那一次之外,增加最多的一次好像就是哭泣新娘以何問之爲媒介降臨的那一次了。
她當時在離開的時候分了一點點詛咒之力給何問之,僅僅只是一點,當時就讓他單一的一個屬性增加了五十點。
何問之心裡突然很好奇,是哭泣新娘強一點,還是黃曉煙強一點?
當時的哭泣新娘並不是本體,因爲她的本體一直都在西方大陸。而黃曉煙顯然是本體,只不過她的本體並不完全,因爲三魂七魄不齊全。
這樣一想,就感覺並不是那麼好判斷,因爲根本還不知道當時那樣的情況會對她們帶來怎樣的影響。
如果搞不清楚這一點,就很難判斷她們的真實實力。
不過有一點可以搞得明白,並且何問之也很清楚,那就是他好像兩個都打不過。
“造孽啊!怎麼會被兩個這麼強的女鬼給盯上……一個要我當孩子他爸,一個又莫名其妙的打我……我……”
何問之心裡想着,調動氣息的同時陽火也升騰而起,灼熱的氣息蒸騰之下,立刻便將捆綁住自己手腳的繩索給燒斷。
他坐起身子,同時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情況。
身上的衣服已經不是原來的衣服了,而是換上了一身古代的服裝。
這身服裝很乾淨,甚至還有着些許的淡淡香味。
何問之扯開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之前連番大戰,而且自從進入了這個秘境之後,因爲很多情況都不清楚,所以根本就沒有洗過澡。
要說身上很乾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當時重傷還吐了不少血,並且也粘在了身上。
只是現在扯開衣服一看,乾乾淨淨的什麼髒東西也沒有,就跟是剛洗過澡一樣!
衣服被換了,身上又這麼幹淨,不管怎麼想都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在他昏迷的時候幫他洗淨了身子,並且又換上了這麼一身衣服。
仔細想想,最有可能做這件事的就是黃曉煙,畢竟當時只有她清醒着。
而且在何問之的印象裡,會把事情做的這麼細心的,也就只有黃曉煙。
“那麼,把我帶到這裡來的應該也是她了……可是她現在又去了哪裡?”何問之左右看了一眼,並未察覺到黃曉煙的氣息。
除此之外,更是沒有其他任何氣息。
之前一直放着香囊的地方,那裡空蕩蕩的,看來是黃曉煙自己把香囊給拿走了。
何問之下了石牀,又在這個空曠的洞窟之中左右看了看。
在那主殿之上,他向前走了不少距離,這時候再擡頭一看,只見上面赫然刻着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鎮魔殿】
何問之心裡有些想法,邁步走了進去。
裡面是一條十分寬廣的通道,只是兩邊包括上方的石壁上都有着一個個四方形的空洞。
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個窗子,但是卻絲毫沒有光亮,裡面只是黑漆漆一片,彷彿是隔絕着什麼。
穿過了這條通道,之後便是來到了一個顯得十分破舊並且還很荒蕪的空間之中。
在這裡有一把把染血的兵器插在各處。
有插在地面上的長劍,也有深深刺進了牆壁的長槍,還有斬破石牆卡在裡面的大刀。
在這個地方,隨處可見的都是戰鬥過的痕跡,就好像是這裡曾經經歷了一場大戰一般。
穿過了這個地方,眼前則是出現了一扇半圓形的拱門。
拱門的正上方也刻着兩個字——【封魔】
自從踏入拱門之後,何問之就感覺到這裡面有一種隱秘且又詭異的危險氣息正在空氣之中蔓延。
只是這個氣息又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死死壓住了,現在所散發出來的,只不過是他無盡的掙扎之後所泄露出來的無用之氣一般。
總之就是感覺並不怎麼真切,說很危險吧,卻又非常的虛無縹緲,沒有實感。
並且在進入了這扇拱門之後,場景又一次出現了變化。
眼前所見就好像是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兩邊有一根根粗壯的石柱支撐着天頂。
中間的那條路也由晶瑩剔透的玉石鋪就而成,在何問之踏入的那一刻,只聽噌噌聲響不絕於耳,石柱之上有一盞又一盞的藍色火光亮起。
整個殿堂都被照亮,只是這幽藍色的火光,卻是讓這整個宮殿都顯得有些陰森森的。
地面上的玉石反射着幽藍色的光,何問之低頭一看,自己的整張臉清晰的映射在上面,也是一副陰慘慘的顏色。
並且隨着他的進入,通過那些幽藍色的光線照射,還能夠看到在石柱與石柱之間都站着一個幾米高的龐大身軀,就彷彿是巨人一般。
只是仔細看去,這些巨人並無血肉骨骼,他們僅僅只是一張皮罷了。
這些皮在幽藍色的光線下不斷扭曲着,就彷彿是一隻只巨大的幽魂亡靈,讓人望之心生畏懼。
他們似乎是此處的守衛,但是對於何問之的到來,他們絲毫不在意。
也可能是因爲漫長的時間過去,在這漫漫長河之中,他們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機能,如今只是淪爲了一個個擺設罷了。
隨着何問之的不斷深入,與一根又一根的石柱還有那些巨大的皮擦肩而過,他終於是來到了殿堂的盡頭。
說實話,這個地方就好像是皇宮一般,隨着最中間的道路不斷深入,那裡應該是高臺王座纔對吧?
可是想象中的王座並不存在,高臺倒是有一個。
不過在高臺上的卻是一塊兩米長的石頭,石頭黑中帶紅,正緩緩的閃爍着幽光。
並且在這石頭之上,還刻畫着許許多多的古怪複雜的紋路,上面還插着一把長刀。
這把長刀通體漆黑色,樣式沉重華麗,並且散發着一股攝人心魄之感。
在那刀鐔的下方刻畫着一個漆黑的龍頭,並且龍嘴大張。
這個刀身上則是有着如同雲霧繚繞一般的火焰紋路,它們從龍嘴那裡延伸出來,就彷彿是黑龍吐息一般。
並且,在那上面還刻畫着八個小字。
【八荒奪魄,誅戮神鬼】
看着這把通體漆黑的長刀,何問之心中莫名有一種悸動。
他上前幾步,伸手就抓在了刀柄之上,一股冰涼感瞬間襲來,這把長刀之中彷彿蘊含着某種力量一般。
何問之手臂猛然發力,卻發現這把刀竟然紋絲未動。
下一秒,他立刻運轉體內的乳白色火焰,只聽噌的一聲響,乳白色的火焰瞬間將他的整條手臂包裹。
狂躁的力量在不斷擴散,竟是朝着這把漆黑的長刀侵蝕而去。
咔!
就在這一刻,這把插在黑紅石塊之上的漆黑長刀竟然真的動了!
只是在下一秒,在這閃爍着黑紅色光芒的石塊之下,突然之間就有一陣異動傳了出來。
隨着長刀不斷被拔起,整個地面都開始震顫起來,一股扭曲的充滿了邪惡力量的詭異黑霧從石塊下方瀰漫而來。
一個低沉,彷彿是遠古餘音一般的聲音從這下方緩緩傳來。
“哈哈哈!本王已經於此沉睡了八百年之久,今日封印終於要解……”
轟隆!
聽到了這個聲音,何問之立刻就鬆開了拔刀的那隻手。
“抱歉,打擾了。”何問之張了張嘴:“你繼續睡,再見。”
失去了力量的支撐,這把漆黑的長刀就彷彿是受到了某種牽引一般,以千鈞之勢在轟然之間便插了回去。
地面震盪不止,這把刀插回去所造成的動靜,就彷彿是一座大山突然壓下來一般。
剛剛散溢出來的那些黑色詭異的霧氣也如同遇到了漩渦一般,瞬間就被重新吸回了那塊黑紅色的大石塊之中。
整個宮殿之中再次恢復了平靜,剛纔那個深沉悠遠的聲音也截然而止。
一股強烈的不甘,還有憤怒的情緒從這地下噴涌而出,只是最後卻也只能化作滿滿的憋屈,最終又是消散一空。
這個突然出現的聲音,而且還偏偏說出了【封印】這個詞。
在那一刻,何問之的腦海中就立刻浮現出了各種信息。
這把刀自身就擁有非常強大的力量,並且還屬於某種封印。
而在這塊黑紅色的大石頭之下,就是憑藉着這把刀封印着過往的某個存在。
【秘境】、【封印】。
之前,何問之就已經獲得了幾個關鍵詞,而這其中就有提到過這些。
後來那個勢力也入侵了這個秘境,她們的目的就是解開這個封印。
只要拔出了這把長刀,封印就能夠解開。
同時,他也從那個女屍那裡獲得了地圖,並且也瞭解到了一些東西。
現在看來,他們想要解開的封印就是這個。
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放出封印在這裡的那個可怕存在。
只不過,何問之通過從女屍那裡獲得的內容中也確定了另一件事。
那就是,這個封印位於宣武閣當中!
也就是說,他現在就在攬月山宣武閣?
應該就是黃曉煙在他昏迷的時候,把他帶過來的吧?
那個曾經無比強大,甚至終結了當年妖魔亂世的宣武閣,真的就在這個秘境當中?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裡真的就是當年的宣武閣……那這裡面,是否還保存着當年宣武閣的底蘊傳承?
而且,既然宣武閣都被搬到秘境裡來了,那當年宣武閣裡的那些人都去了哪裡?
是已經死了,還是像無憂城跟那個村子一樣,也都變成了鬼魂?
並且還是,白天是人,晚上爲鬼的狀態?
心裡想着這些問題,何問之目前卻又遇到了另一個最爲關鍵的問題。
那就是,想要結束這個秘境就必須找到裡面的核心,而這個核心,恰好就是那把插在閃爍着黑紅光芒石頭上的漆黑長刀。
通過那個女屍,何問之不僅獲得了這個秘境裡的地圖,同時也知道了核心是什麼。
正是因爲這樣,他剛纔見到了那把漆黑長刀,纔會嘗試着去拔。
只是卻沒有想到,這把長刀不僅是核心,同時也是封印。
這樣一來,若是想要結束這個秘境,就必須拔出長刀據爲己有。
可是一拔出長刀,封印就會徹底解除,到時候被困在下面的那個存在就會出來。
這讓何問之一時間陷入了兩難,到底是拔還是不拔。
思來想去,何問之覺得還是先去找找黃曉煙吧。
既然是黃曉煙把他帶到這裡來的,那麼黃曉煙的目的又是什麼?
而且,從一開始的時候何問之就有一種感覺,黃曉煙被分離出去的魂魄很有可能就跟宣武閣有關。
現在看來,恐怕真的就是這樣。
也許只要找到了黃曉煙,就能找到解決眼前這個問題的方法。
而且找到了黃曉煙,也還能問問大白的情況。
不管怎麼說,它都已經被何問之收爲坐騎了,並且也是小黑未來的媳婦兒。
只要還沒死,那就要想辦法救一救。
心裡這樣想着,何問之又看了一眼那把漆黑長刀,而後便離開了這個宮殿。
回到了最初的地方,他又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一扇小小的石門。
推門而去,這裡是一條狹小的甬道。
裡面的環境略顯漆黑,只有幾個昏黃的火把掛在了牆上。
穿過了這條甬道,眼前逐漸出現了亮光。
可卻在這時候,一陣陣磨刀的聲音卻傳了過來。
何問之探頭看去,只見一個身材有致,有着一頭及腰的漆黑長髮,一張瓜子臉上的五官也非常精緻好看,並且還是穿着JK+黑絲的十八歲少女正在那裡磨刀。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之中閃爍着幽光,嘴裡還在哼着小調,此時此刻的她似乎非常的開心。
這個人便是黃曉煙!
本來黃曉煙的身上還有着很多傷勢都沒有恢復,比如手上、胳膊上、脖子上跟臉上。
然而此時此刻的她,竟然所有傷勢都不見了,她已經恢復了身前的模樣。
這時候的黃曉煙真的好美,不僅是身材好,臉蛋也非常好看,嘴裡哼的小調也很好聽。
曾經的她因爲嗓子受過傷,所以聲音顯得沙啞,此時已經恢復如初,她的聲音原來是這麼的清脆靈動。
並且,在她的右手腕上還綁着一根紅繩,上面繫着一個香囊。
那就是用來裝黃曉煙骨灰的香囊。
這時候,香囊裡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爲什麼要對他下那麼重的手?還在他昏迷的時候對他做那樣的事?!”這是黃曉煙的聲音。
而那個磨刀的黃曉煙則是笑道:“他那麼厲害,你又不是知不道。我要是不出重手,怎麼能把他打暈?
要是不把他打暈,我們又怎麼會有機會對他做那種事?若是他清醒着,你覺得他會乖乖順從嗎?”
磨刀的黃曉煙突然喘息一聲,臉色莫名涌起了一陣紅暈。
“你別忘了,當時你跟我可是一體的呢!”只見她伸手摸着自己的小腹,說道:“他很溫暖呢!”
“你——!”香囊裡,黃曉煙的聲音變的有些憤怒,又或者說是羞怒。
聽到這樣的對話,何問之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正常的黃曉煙還在香囊裡,而這個正在磨刀,並且看起來略顯病態的有些不正常的黃曉煙應該是某一魂又或者某一魄。
所以正常的黃曉煙正因爲她的某一魂又或者某一魄,趁着何問之昏迷的時候對何問之做了什麼,所以她正在跟自己生氣?
病態黃曉煙:“我?難道當時你不開心嗎?你難道不喜歡他嗎?你別忘了……他可是說過喜歡你的啊!既然喜歡,那又爲什麼不可以?”
“你這是在強詞奪理!而且當時他說過了,那只是對朋友打的喜歡!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現在所有的感情,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從我這裡流失過去的!”最後那句話剛說完,香囊裡的黃曉煙就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明明本就是一體,她們都是黃曉煙,但是這句話一說出來,就等於是把她給否定了。
果然,聽到了這句話,病態黃曉煙的神情瞬間就變了。
“流失?你也知道是流失的?所以憑什麼你可以在外界跟他逍遙自在,而我卻要被一直困在這裡,守着那個封印?憑什麼?你告訴我憑什麼?一個人……我始終都是一個人守在這裡,已經一百多年了……
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在承受……爲什麼?爲什麼!”病態黃曉煙忽然變的有些瘋狂了起來。
她不停搖晃着手腕上的香囊,睜着一雙眼閃爍着幽光的眼睛說道:“騙子!他就是個騙子!他的嘴裡沒有一句真話!她說過我們就是他的唯一,可是他身邊的人卻越來越多……
不,不對!一定是我誤會他了!他的心裡肯定只有我!是的,他的心裡一定只有我!他是喜歡我的,他一定是喜歡我的!他會那樣說,肯定是因爲他害羞了,所以才藉口說是朋友的喜歡。
他是口是心非,他是言不由衷,他就是害羞!
誒嘿嘿……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沒關係的,他已經被我佔有了,他已經是我的男人了……他不會離開我的,他會一直陪着我的,他肯定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
他要是敢走,他要是花心……我就……讓他人雞分離!”
這時候的這個病態的黃曉煙一隻手拿着那把閃爍着寒光的刀子,另一隻手抓着自己的臉頰,口中不斷地說着一些自相矛盾的話,就好像是在自欺欺人,自我安慰一般。
她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着,有些像是精神分裂,臉頰上的紅暈也在不停的上涌,眼神之中的神色越來越瘋狂。
香囊裡的黃曉煙急忙說道:“你冷靜一點!不要被負面情緒侵蝕了最後的理智!你不是都說了嗎?已經一百多年了,既然一百多年的孤獨與痛苦你都獨自承受過來了,那你爲什麼不能再堅持一下?而且你不是已經把他佔有了嗎?!”
“佔有?”病態黃曉煙一愣,緊跟着便是低着頭喃喃自語着:“佔有……可是我只是得到了他的身子……他的心……我要他的心……對!我要把他的心佔爲己有,捧在手心裡!這樣……他就能永遠跟我在一起了……我再也不會是一個人了……”
“你冷靜一點!等他醒過來一定會有辦法的!他一定不會丟下你的!你不要再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了,不要被負面情緒侵蝕!他一定會救你的!”看到自己的一魂變的愈加的瘋狂,香囊裡的黃曉煙也急了。
可是在這一刻,這一魂卻是忽然兩眼盯着手腕上的香囊。
她眼中的瘋狂愈演愈烈,她緩緩的擡起了拿着刀子的那隻手,明晃晃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慄。
只聽她瘋癲的說道:“等他醒來……?不!不能醒!醒了他會走的!你想幹嘛?我不會讓你帶走他的!他是我的!你是冒牌貨!你纔是冒牌貨!”
說着,明晃晃的刀子就要朝着香囊刺去。
“住手!”
就在這時候,何問之大喊一聲,猛然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