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副隊長緩緩說出了他自己的看法。
聽完之後,何問之也是覺得無非就是這樣。
首先說分散注意力,這是因爲鬼怪那邊也已經知道了天鏖山那邊的動靜。
在很早的時候,鬼怪一方就已經在注意那個靈眼了,只是他們一直都沒有靠近,都只在遠遠的窺探。
現在靈眼跟天鏖山龍脈結合,必然是會發生大事件。
反正不管是什麼,他們也想得到裡面的東西,畢竟垂涎已久。
就好比當初梅坪村的那個小秘境一樣,明知道是當初的妖鬼留下的,但是仍就有一羣人類覺醒者過去。
所以說,不管天鏖山最終會出現怎樣的秘境,妖魔鬼怪那邊肯定也會涌來大量的邪祟。
若是一個處理不好,很有可能就會形成羣魔亂舞的局面。
當然了,靈調局跟鎮魔司肯定不會任由這樣的事情發生,自然是會提前做好準備。
這樣一來,人類這邊守備森嚴,妖魔鬼怪就沒有那麼容易能靠近或者說是進入。
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分散這邊的注意力,然後他們再從中找到空隙,從而趁虛而入。
一旦出了事,那就肯定要派人去解決,如此一來,人手也就分散了。
之前一夜之間,春市周邊各處都出現了靈異事件,目的就是爲了把靈調局的成員分散到各處去。
如果是出了一些嚴重的事情,靈調局處理不了,那麼鎮魔司那邊還要出動人馬進行增援。
類似於這種方法,可以說是妖魔鬼怪慣用的手段的了,人類一方早已見怪不怪,都有提前做好應對的準備。
不過還是那句話,不怕一萬隻怕萬一,難保到時候不會混進去什麼髒東西。
而且……秘境裡面說不定也有不少。
他們兩個就這樣在加油站裡聊了一陣,那兩個之前被何問之救下的加油站工作人員也被靈調局給帶走了。
用靈調局的話來說,就是這兩個人雖然命保住了,靈魂也迴歸了肉體裡面,但是因爲之前他們的靈魂都受到了一定的折磨,所以還需要帶回去好好觀察一下。
確保一切無恙,並且都在穩定恢復,就會再把他們給送回來。
緊跟着,就是靈調局這邊的人給何問之的車子加了些油,然後他就帶着韓雨萌跟黃曉煙還有韓雨洛離開了。
本來是打算去夜市吃點東西的,結果中間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時間上也耽誤了,最後隨便打包了一點吃的,就直接回家去了。
回到家都已經是凌晨四點,吃完東西洗個澡,隨隨便便一收拾,又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凌晨五點多,扭頭望了眼窗外,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何問之心中感嘆,他算是徹底成爲了夜貓子,晝夜顛倒的生活已經持續了三個月之久。
遙想當初,他還是一個自閉的普通人,雖然現在依舊是一個普通人,但卻過着不普通的生活。
何問之心中感慨,緊跟着嘆了口氣。
看着剛剛洗完澡,穿着寬大卡通睡衣,衣服上還有不少地方被水浸溼了的韓雨萌。
這個小妮子,現在天天跟着他,也過上了晝伏夜出的生活。
無奈的搖了搖頭,先是去了趟中間的房間裡,給黃曉煙跟韓雨萌上了幾炷香,緊跟着何問之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牀上,兩隻手枕在了腦袋下面,兩眼看着天花板,他突然就覺得身體有些乏。
也說不上是爲什麼,以前每天夜裡都在外面打鬼,跑來跑去的都沒有怎麼覺得累過,最近越來越閒了,反倒是感覺到了疲憊,也不知道是不是閒的。
就這樣,何問之迷迷糊糊間睡了過去。
恍惚之間,他睜開了眼,此時的他已經來到了那處莊園。
纔剛剛進來,就聽到了一個女人肆意的笑聲,其中滿是癲狂與病態的感覺。
扭頭看去,只見哭泣新娘正在狠狠的折磨着一個渾身腥紅,沒有了外皮,並且不斷流着鮮血的男人。
這個男人就彷彿是一條狗一般匍匐在地,已經被哭泣新娘折磨的奄奄一息,就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是因爲疼痛所帶來的反應,讓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哭泣新娘滿是鮮血的雙手撫摸着自己的臉頰,嘴裡發出了暢快無比的笑聲,身體更是在微微顫抖,身體裡涌現而來的快感,讓她的兩邊臉頰都是一片潮紅。
見此一幕,何問之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時候,大頭娃娃轉過了頭,兩隻漆黑的眼睛看到了何問之。
她張嘴說道:“麻麻、麻麻……粑粑來了……”
一聽這話,哭泣新娘的身子瞬間就僵住了。
她下意識的微微一轉頭,脖子顯得十分僵硬,正好就看到了何問之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她急忙跑了過來,臉上因爲快感而產生的潮紅已經消失不見,手上的鮮血也快速褪去。
見她這副模樣,何問之嘴角一抽。
這裡是你的地盤吧?我來了你自己都沒感應到嗎?還要孩子來提醒你嗎?
你剛纔虐那個男鬼是虐的有多上癮啊,竟然入迷到了那種程度?
何問之心裡吐槽着,哭泣新娘卻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嘴裡還在吱吱嗚嗚的說着,話語也非常的結巴,一點也不流暢。
不過大體還是能夠聽的明白,她就是在解釋,說自己不是他剛纔看到的那樣,讓何問之不要誤會,不要把她想象成什麼奇怪的樣子。
何問之當然不會誤會什麼了,因爲哭泣新娘就是他剛纔看到的那個樣子啊!這還需要想象嗎?
說什麼不是那樣的,這種鬼話誰會信?
如果是在她還沒有變成邪靈之前,那麼她大概確實就是一個溫柔善良的漂亮女孩子。
人美聲甜身材好,或許還非常的天真浪漫。
只是現在的她,雖然依舊是人美聲甜身材好,但性格卻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總之,人是會變的。
所經歷的事情,還有周圍的環境因素等等,這就是導致人改變的最大因素。
不過何問之覺得,哭泣新娘現在這個樣子,並沒有什麼不對。
畢竟她遭遇了那樣的事情,換成是其他正常人,估計都要被逼瘋的吧。
而且現在還有孩子在身邊,哭泣新娘已經可以說是很收斂了。
比起以前,因爲這個大頭娃娃,她已經改變了不少。
不過何問之還是說道:“畢竟有孩子在,以後這種事……你儘量還是別做了吧。”
他又想了想,說道:“如果實在是忍不住,那就通過我,然後降臨到我身邊來,我帶你找些東西讓你發泄。”
哭泣新娘擡着頭,一臉驚奇的看着何問之。
估計是因爲何問之並不嫌棄她剛纔那個癲狂的模樣而感到震驚。
她斷斷續續的說道:“到、到你身邊……消耗大……不可以……你來……我在……等你……”
何問之點點頭,仔細想着她剛纔說的話,應該是說降臨到他身邊消耗非常大,所以不可以經常這麼幹。
估計那次降臨在地下鬼域,並且把孩子帶走就消耗了她不少能量。
不管怎麼說,她身在西方大陸,而這裡是東大陸。
如此這般,跨越了千萬裡之下進行虛空降臨傳送,消耗大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於她剛纔的後半句話,就是希望何問之可以自己來。
這個類似於夢境空間一樣的地方,可以說是她目前唯一能夠跟何問之相處的地方了。
雖然不是本體,但至少能看到、能摸到,而且還有孩子也在身邊。
這對於哭泣新娘來說,就已經能夠滿足了,畢竟一家三口都在。
現如今,這個夢境空間已經完全對何問之徹底敞開。
現在不像是以前,只要何問之睡着了,就會被拉進這個夢中。
現在何問之就真的像是這個家的男主人一樣,想回家就回家,推門就可以進來。
不想回家,他就能自己選擇不進入這個夢境空間,徒留哭泣新娘獨守空房,獨自一人帶孩子。
不過來這裡一趟,每次少說打底就能有十點屬性點的增加,何問之肯定是不會錯過的。
只要沒事做,有時間睡覺,他都會睡一覺進入夢境,最起碼每天十點的收入還是要拿到手的。
就像是現在一樣,他已經朝着那個被虐的已經奄奄一息的男鬼走去,然後就一腳把他踩爛。
緊跟着就是吸收那些陰氣、鬼氣,從而又獲得了十點精神力增加。
這時候,大頭娃娃爬到了何問之的身上。
只聽她說道:“粑粑、粑粑,麻麻做那些都沒有關係的,只要麻麻能開心就好了,我不害怕的……”
一聽這話,何問之心中感動不已,這孩子真是懂事啊!
她又繼續說道:“而且麻麻說了,那是個壞人,對待壞人就要用那種手段跟方法……”
何問之:“??!”
他扭頭看着哭泣新娘,看的她急忙低下了頭。
何問之是真的驚了,這個當媽的到底都在亂教些什麼啊!
什麼對待壞人就應該那樣,想把孩子培養成病嬌還是抖s?
雖說大頭娃娃是個鬼嬰,她並非是正常的小孩,但也不能這樣教啊。
這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從娃娃抓起?
何問之覺得大事不好,這樣怕不是要把大頭娃娃給教壞了。
他急忙給大頭娃娃解釋那些是不對的,對待壞人自然有對待壞人的方法,但也不是那樣。
花了好些功夫,何問之扭轉了一下大頭娃娃的思想,緊跟着又好好教育了一下哭泣新娘。
哭泣新娘低着頭,兩隻手抓在了一起,她認真的聽着,也沒有回嘴,只是那小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委屈。
見她這副模樣,何問之心中感嘆,這好像是一個非常強大的邪靈吧?
而且她好像還是一個瘋批新娘吧?
就他剛纔進來見到的那副模樣,再看哭泣新娘現在這委屈巴巴的樣子,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何問之又說了兩句,然後就不再多說。
一下子說的太多了,先不說這一大一小的娘倆能不能學會並且理解,主要是說的太多就顯得非常囉嗦,容易招人煩。
所以說,點到而止非常的重要。
這時候,他又問了問哭泣新娘叫什麼名字。
說起來,都已經相處有一段時間了,何問之就愣是沒有問過對方叫什麼。
這就跟當初一樣,他剛開始的時候,都已經跟黃曉煙深入瞭解有一個月之久了,然而一次都沒有問過對方的名字。
而是等到什麼時候突然想起來了,他纔會問上一嘴。
這一次也是一樣,冷不伶仃的想了起來,然後就問出了口。
“你叫什麼名字?”他這樣問着,總之就是覺得,每次都叫哭泣新娘什麼的,也不太好吧?
“名……名字?”哭泣新娘微微一愣,想了半天,這才說道:“莎……”
何問之:“莎?”
哭泣新娘:“莎……”
何問之:“莎比?”
哭泣新娘:“???”
主要是她莎了半天,愣是什麼也沒莎出來,這讓何問之一時間沒忍住,就幫她接了一下。
哭泣新娘搖了搖頭,而後又仔細想了想,這才說道:“莎……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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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莉?”何問之重複了一下。
哭泣新娘搖了搖頭,緊跟着又是莎莉了半天,但就是說不出來。
她表示,後面還有,但是不知道了。
這讓何問之很無語,化身邪靈之後,是失憶了嗎?
還是因爲時間太過久遠了,把自己的名字都給忘了?
他想了想,索性說道:“那要不就直接叫莎莉好了?”
哭泣新娘想了想,緊跟着點了點頭。
“莎莉……莎莉……”她重複着,然後用手指指着自己,臉上掛笑望着何問之。
看着她現在這副模樣,何問之心裡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就以目前這個樣子來說,哭泣新娘莎莉看起來還是挺正常的,雖然身上充滿着詛咒的邪異之氣,但是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邪靈。
前提是她別犯病。
她要是一犯病,又表現出那副病態的模樣,那就不僅是像邪靈,更像是一個惡魔。
就好像一個童話故事裡的嬌小可愛的公主,突然化身成了邪惡的黑魔女一般。
兩個人就這樣聊着,大頭娃娃忽然擠了過來。
“粑粑,我也要一個名字!”
何問之看了一眼,又問道:“你沒給她取個名字?”
莎莉:“……”
她低着頭,表示自己都記不清自己的名字了,哪裡還會想起來要取名這件事。
這就讓何問之很無語了,明明表現的那麼想要孩子,結果孩子有了,卻還不知道給孩子取名。
莎莉則是說道:“因爲……想……孩子……名字……要父親取……”
“……啊。”何問之張了張嘴,最終只是啊了一下。
讓他取名的話……
等等!我不是父親啊!這不是我生的啊!
何問之心裡想着,只是看到大頭娃娃一臉期待的望着自己,還不停的喊着“粑粑”,他最終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算是白撿了一個女兒,還長的有點快。
而且他才二十歲,這爹當的有點太早了。
心裡想着,他又看了眼大頭娃娃,忽然就覺得,反正腦袋都這麼大了,那要不乾脆就叫大頭好了?
記得前世還在地球上的時候,他那時候還很小,就看過一個動畫片,叫什麼大頭兒子小頭爸爸的。
那自己的這個白撿的女兒,屬於是大頭女兒了。
只是一個女孩子叫大頭恐怕不太好吧?
雖然她確實腦袋很大,但這畢竟是鬼嬰。
而且隨着她的不斷成長,身上的邪異氣息也被哭泣新娘給壓制住了,目前所帶來的轉變,也在慢慢的朝着人類一方靠近。
比起一開始,她的大頭已經縮小了一些,兩眼雖然還是漆黑,但是仔細去看,也能發現其中已經出現了一些眼白。
這些都在慢慢的轉變之中,相信只要時間足夠,她一定能夠長成一個正常人類應該有的樣子。
何問之心裡琢磨着,覺得給女兒取名那是大事,不能這麼隨便。
於是他表示,等自己回去了再好好翻翻字典,看看叫什麼名字好。
反正現在一時半會兒的,他是想不出來叫什麼好。
最終,何問之又在這個莊園裡待了一會兒,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他便起身準備離開。
哭泣新娘則是抓着他的手,又指了指身後的那棟大城堡,問道:“我……在這裡……你什麼時候……來找我?”
她這樣問着,何問之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聽她話裡的意思,應該就是希望何問之能夠去西方大陸找她。
何問之有些好奇,問道:“你能來嗎?”
哭泣新娘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過不去。
見此,何問之具體問了問原因,然而對方這一次卻是愣了半天,斷斷續續的有些說不清楚。
這也就沒辦法了,畢竟她本來說話就不利索,很多東西一直都不怎麼會表達。
最終何問之想了想,覺得以後如果有機會,自己這邊確實已經沒有什麼去要擔心的了,他就會去一趟。
這樣告訴了哭泣新娘,她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一直站在那裡,目送着何問之消失在了這個夢境空間當中。
…………
睜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經變的有些昏暗了。
何問之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現在都已經是傍晚六點多了。
“從天亮睡到了快要天黑……”他搖了搖頭,只能是感嘆現如今的作息真的是徹底反了。
走出了房間,發現韓雨萌都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她搖晃着兩隻小腳丫,手上拿着一個蘋果在那裡啃。
廚房裡傳來了鍋碗瓢盆的聲音,想來應該是黃曉煙跟韓雨洛在裡面忙活,正在準備晚餐。
不對,這纔剛睡醒,或許應該稱之爲早餐比較合適。
“你醒啦!你今天睡的可真久!”韓雨萌轉過頭說道:“快去刷牙洗臉啦,馬上就可以吃飯了,我剛纔還點了一些外賣!”
何問之點點頭,朝着衛生間走去。
剛睡醒,他不是太想發言。
只是覺得奇怪,今天自己睡了這麼長時間,韓雨萌咋會這麼老實的待在沙發上看電視?
按照平時她的習慣,應該早就偷偷溜進房間裡,然後摸上牀搞偷襲的吧?
心裡這樣想着,何問之開始洗漱。
坐在沙發上的韓雨萌看到他走進了衛生間,嘴角卻慢慢上揚。
她早就去偷襲了,要不是後來她被她姐姐韓雨洛給揪了出來,估計這會兒還在裡面呢!
“可惜了……”韓雨萌心裡想着,同時又有點鬱悶:“姐姐怎麼現在這麼早就能出來了?”
在她印象裡,以前五點多的時候韓雨洛根本是出不來的,只有黃曉煙可以出來。
然而黃曉煙又不會管她。
似乎黃曉煙並不在意韓雨萌跟何問之有些什麼親密舉動,所以以前也就任由她去做些什麼了,只要別玩的太過火出意外就行。
或許就是黃曉煙的默許,見她反正也不管自己,這才讓韓雨萌後來膽子越來越大。
只是現在韓雨洛的實力也提升了不少,她已經可以做到在五點多就能出來活動。
以前黃曉煙不管,現在突然有人管了,這讓韓雨萌心裡非常的鬱悶,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可是那又是自己的姐姐,她也無可奈何。
最主要的是,她壓根就沒有辦法反抗。
她要是不聽話,韓雨洛就直接給她上一個鬼遮眼,這樣一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如此一來,她自然是沒有辦法,只能乖乖聽話。
…………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眨眼間已經來到了八月末。
何問之現在待在春市,每天都是過着同樣重複的生活。
晚上去鬼街找陳天奎練武,一家子的人跟鬼都帶過去,然後白天睡覺,夢裡再去一趟那個莊園,賺個十點屬性點,陪着哭泣新娘聊聊天,然後再問問大頭娃娃今天都學到了什麼,是不是又被哭泣新娘灌輸了什麼奇怪的知識。
如果沒有也就算了,要是真有,那就又得花費一些時間好好給大頭娃娃扭轉一下思想,同時還要好好批鬥一下哭泣新娘。
經過這些時間,何問之是真的發現了一件事。
喜歡孩子歸喜歡孩子,喜歡孩子不代表就會教孩子。
比如說哭泣新娘。
她自己那會兒估計年紀也沒有多大,雖然說過去了幾百年,可是這幾百年之間,她一直都是作爲一個邪靈的存在。
帶孩子什麼的,壓根就不會。
不過這種東西是可以慢慢學的,誰一開始就會呢?
何問之也完全不會,每天頂多也就是給他們灌輸一些正確的思想跟三觀,孩子還是需要健健康康成長的。
至於哭泣新娘嘛,何問之也希望她能保持正常。
因爲她如果不正常了,難保是不是又會給大頭娃娃灌輸什麼奇怪的知識。
畢竟,她是孩子她媽啊。
…………
說起來,這段時間裡春市的情況又有一個新的轉變。
剛開始的時候,也就是八月初那會兒,當時一下子好多地方突然出現了靈異事件,這就讓靈調局不得不分出不少人手去處理。
再後來,又有一些大動靜鬧了出來,鎮魔司這邊也在處理。
何問之有幾次也去看了看,遇到了就順手給處理了,有時候如果是在市區,他也就一併都給那些鬼東西收拾了。
只是後來越是接近月末,那些靈異事件,或者是直接有鬼怪出沒害人等等事件,竟然是越變越少,在這幾天的時候,一下子全都沒了。
之前是一下子好多,現在又是一下子全沒
這一口氣突然安靜了下來,一時間讓人有些摸不清頭腦。
不過忙活了那麼久,現在突然安靜了下來,雖然心裡疑惑,但總算是也可以歇一歇了。
這一天的時候,陳隊長就給何問之打了個電話,說是他們靈調局有個聚餐,希望他也能來參加一下。
他現在可是春市靈調局全體成員的偶像,大家也都希望他能來。
之前經歷了那麼多事情,靈調局因爲一直都在忙裡忙外的,所有人幾乎都沒有什麼時間休息。
那時候何問之也看到過好幾次,成員們的疲憊,還有魏副隊的操勞與不堪。
現在終於是有些時間了,所以就決定聚個餐,犒勞犒勞大家。
何問之想了想,倒也沒有拒絕,聚個餐而已,免費白嫖一頓飯,起碼能給他省下來大幾百甚至近千塊錢,何樂而不爲呢。
聚餐的時間定在了白天,因爲晚上他們還有工作。
總之放假是不可能放假的,幹這一行的,頂多就是輪班休假。
但如果遇到了突發事件,哪怕是前腳剛剛踏出了大門,也得馬上回頭跟着大部隊一起去出任務。
這種事沒辦法,畢竟人命關天。
一大早的時候,何問之就給自己好好洗了個澡,再換了身衣服。
倒不是他臭美,畢竟本來就帥。
只是黃曉煙表示,到時候那麼多人都看着他,而且他在大家心裡的地位又那麼高,不管怎麼樣也不能失了分寸。
即便是嫌麻煩,但有些東西該意思一下還是要意思一下的。
“大家可都拿你當榜樣呢!”黃曉煙當時這樣說着。
這句話讓何問之不知道應該怎麼接,就感覺有一種小學生被家長或者老師教育時候的樣子。
要不是家裡沒西裝,估計黃曉煙都希望何問之能穿上西裝去參加這個聚會了。
最起碼,這樣看起來正式一點是不是?
時間接近飯點,陳隊長開着車來接何問之,而後兩人便一起到了聚餐的地點。
也就是一個小飯店,大家聚在一起吃點東西,聊聊天放鬆一下什麼的。
不是爲了吃的能有多好,主要是這種氛圍很好。
畢竟平時大家都有太多事情要忙,想要像現在這樣聚在一起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
同一個局子裡的人,有些人到現在都還未必敢說裡面的人他全都認識。
此時的小飯店裡,早已聚集了不少人,這些人都是靈調局的成員。
除了一些有必要工作、必須留下的人之外,其他的能來的都來了。
那些人雖然沒來,但是等大家走的時候,也都會給他們打包一份一樣的飯菜帶回去。
當陳隊長帶着何問之走進來的時候,原來還在聊着天的大堂裡面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只聽噌的一聲,幾乎是齊刷刷的同一個動作,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而後便是朝着何問之這邊深深的行了一禮,也高喊了一聲:“猛人哥!”
何問之的功績是無法磨滅的,當初要不是他的突然出現,恐怕春市的靈調局也無法迎來像現在這樣熱鬧的場面。
他面對大家行的一禮,面帶微笑的跟大家打了個招呼。
他儘量讓自己表現的平易近人一點,畢竟吃個飯而已,也不想搞的太緊張、生分。
說起來,大家其實也都沒有緊張,只是這一禮他們覺得都是應該的,所以纔會有剛纔那樣的場面。
等到這一切結束了,大家就都恢復了輕鬆的表情,然後就有人走過來打招呼,男的女的都有。
他們互相介紹着自己,又問着一些有關於何問之的事情。
比如說他都滅殺過什麼鬼,都是用的什麼手段,當初又是怎麼殺死那個縫製男人的等等。
面對他們的這些問題,何問之都是耐心的給他們說着。
之後,又有一些人說是要合影,要簽名什麼的。
這些他也沒有拒絕,合個影籤個名什麼的,並不算什麼。
只是這忽然讓他感覺自己怎麼好像是那些明星一樣,這讓他感覺有些怪怪的,總之他並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
他擡起頭看着這些圍着自己,三言兩語不停說着的話人們,心裡在想,這些人其實就是守護城市的英雄。
他們每一次出任務,其實就跟上戰場一樣,都是在拿命去拼。
雖然他們做的事情可能沒有鎮魔司那麼危險,必須要面對一些實力高強的鬼怪。
但這本身就是就事論事,什麼樣的實力對付什麼樣的敵人,他們不是尖兵,但也在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
到最後,大家分別落座,一桌子總共坐十個人。
何問之這一桌有陳隊長、魏副隊長和李恩,還有其他幾個靈調局的成員,其中有男有女。
能坐在這一桌的,要麼就是身份比較高,比如說像何問之、陳隊長這樣的。
要麼就是像李恩一樣,天賦不錯,實力也不錯,想要着重培養的。
坐在一起的另外幾人,他們的實力都不錯,也都是小隊的隊長,所以就坐在了一起。
午餐吃什麼,其實早都那排好了,不過畢竟人多,而且也難得這樣聚一次,所以如果還有人想要吃什麼,也可以現在點。
好不容易能吃一次,這點小小的要求還是可以滿足一下的。
這時候,李恩表示自己想吃燒烤,然後就要了一份燒烤的菜單看了看。
何問之就坐在他的旁邊,同樣也瞄了眼菜單。
說實話,之前天天叫外賣,燒烤這玩意兒都有點吃膩了。
不過看到李恩在那裡猶豫不決的樣子,何問之看了看他日漸稀鬆的髮量,還有那略顯不正常的蒼白臉色跟淡淡的黑眼圈。
他忍不住說道:“我覺得你可以點一些韭菜吃,還有生蠔啥的也行。”
李恩一聽,頓時就是一個激靈。
他忙說道:“猛人哥……不是,這……韭菜它不壯陽啊!”
何問之:“我也沒說你要壯陽啊!”
“哈哈哈!”
此話一出,這一桌子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幾個成員都在調侃他,讓他悠着點,不能纔有了守護靈就這樣不知道節制。
陳隊長跟魏副隊還語重心長的叮囑他,讓他一定要注意身體,雖說陰陽調和確實有助於修煉,但也不能這樣胡來。
他們可能是覺得,李恩最近在實力方面進步還挺快的,可能就是因爲這個。
李恩:“……”
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一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一時間欲哭無淚,只有一種趕緊找個地洞鑽進去的想法。
他低着頭點餐,都快把臉埋到菜單裡了。
這時候,一個女隊員忽然說道:“李恩,你說你的食發鬼是怎麼遭得住的?我那個守護靈,每次讓他陪我修煉,他都說遭不住……”
衆人嘴角一抽,心裡直說,你那個修煉是修煉嗎?
何問之也是眼角一跳,這個姐姐咋一開口就是這種彪悍話?
這個靈調局裡,果然是臥虎藏龍啊!
大家就這樣互相聊着天,氣氛一時間都挺熱鬧的,李恩也還在思考着吃什麼。
雖然確實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他還是點了韭菜跟生蠔。
不過菜單上還有烤羊鞭、燉牛鞭什麼的,除了這兩種之外,還有一些別的鞭。
他就想着嘛,俗話說以形補形,他是不是也該吃一點?
只是這玩意兒他從來都沒吃過,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看着在場坐着這麼多人,他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打算問一問。
萬一有哪位勇士品嚐過呢?
於是他便說道:“你們說……這個菜單裡的那些什麼羊鞭、牛鞭、鹿鞭的這些鞭,哪一種好吃?”
衆人先是笑了笑,露出了同一個笑容,緊跟着就準備給他提點意見。
何問之也是開着玩笑,準備說小孩子才做選擇,你就都吃一遍就好了,說不定食發鬼狂喜!
然而還沒等他把話說出口呢,剛剛那個女成員一隻手撐着下巴,忽然就說道:“我覺得我守護靈的最好吃!”
“噗!”
所有人都噴了,就連陳隊長跟魏副隊長這兩位幾十歲的人,都把嘴裡的茶水給噴了出來。
這究竟是什麼虎狼之詞啊!
簡直把在座的各位給震的不要不要的。
何問之也是吃了個大驚,這位姐姐實在是太彪悍了。
不出口則已,一出口就是震驚四座。
陳隊長輕輕咳嗽了幾聲,趕忙又喝了口茶水壓壓驚。
這時候他才說道:“小薇啊,你好歹也是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子,你要矜持一點,說話用詞多少注意一點。”
小薇倒是不怎麼在意,估計是大大咧咧慣了。
她說:“這有啥的,我看剛纔他們聽的都挺開心的嘛!”
她又看着何問之,問道:“猛人哥,你覺得我這樣有啥不對嗎?”
何問之:“……”
這尼瑪要我怎麼評價?
他想了想,只好說道:“小薇姐真性情,人活一世,灑脫不累……不過你確實是女孩子,還是注意點的好。”
“害,沒事!我對外又不是這樣的!”小薇說道:“這裡的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是過命的兄弟,你們別拿我當女的看,你們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一聽這話,她旁邊的那個男成員說道:“小薇,既然你都說別拿你當女的看了,那我可把你當兄弟了哈!”
“行啊!就拿我當兄弟!”
“那既然是兄弟,今晚你可以來一趟我寢室,先滿足一下兄弟不?”
一聽這話,小薇一拳就砸在了那人的肚子上,而後說道:“小木啊,我記得你還沒守護靈吧?薇姐的主意你也敢打是吧?信不信今晚我讓我的守護靈把你吊在咱們局大院的那顆大樹上乘涼?”
小木捂着肚子,連連搖頭:“別別別,薇姐,就是開個玩笑……”
“呵呵。”小薇冷笑一聲。
見他們如此,何問之笑了笑。
靈調局的這些人,他們的相處方式挺好的,看起來確實像是集體,像一家人,但就總是感覺哪裡怪怪的。
很快,菜都上齊了,大家都是一頓胡吃海喝。
不過這裡並沒有人喝酒,都是喝的茶水或者飲料。
雖說大家都不是普通人,喝點小酒其實也沒啥太大的影響,但就是沒有一個人喝。
因爲這是規定,不能喝就是不能喝。
等下吃完飯,他們都還有事情要做,這中間不能有任何耽誤,可不能因爲聚個餐吃個飯,就導致事情出了問題。
…………
最終,一頓飯就這麼過去了。
告別衆人之後,陳隊長又開車把何問之給送了回去。
家裡。
何問之坐在沙發上,心裡想了想,給王道長髮了一條消息過去。
這段時間裡,他時不時的都會聯繫一下王道長,就是爲了知道一下有關於冥器研究的進度。
很快,王道長那邊就回了消息。
用他的話來說,目前遇到了些困難,他想着能不能搞一些高等級的,比較厲害的鬼物來充當材料。
只是如今以春市的情況來說,厲害的鬼物可以說是很難找了。
最終聊了一會兒,這件事也就只能先這樣。
何問之還問了問小黑的情況,這些時間裡,小黑都住在王道長那裡。
王道長則是說,小黑現在的日子過的滋潤的很。
不得不說,小黑確實不是普通狗,自從它來了王道長那裡之後,附近的母狗都被它給找了個遍。
小黑心中的那個執念終於是滿足了,勉勉強強也能算是狗生圓滿。
…………
之後便是依舊過着重複的日子,也不知道咋回事,總不能是那些鬼怪對天鏖山秘境不感興趣了吧?
這麼長的時間裡,竟然是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最終,八月悄然結束。
就在九月一號的這天晚上,李子儒突然給何問之打了一個電話。
“問之小友,天鏖山異動,靈氣劇烈波動,你要不要來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