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翻身,就翻上的寺院的圍牆,輕手輕腳地跳了下去,就向着僧房走了過去。
他孃的,毒魔王的事情先放在一邊,這個永長和尚,我非得收拾了他不可。
我輕輕地撬開門走了進去,點亮了一旁的油燈,就坐在牀沿,看着眼前睡得正香的王八蛋。此時月光投下來,四面皆寂。
永長和尚猛然間掙開了眼,一眼看到我,大吃了一驚,就要往牀另一邊翻滾而去,我一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衣領子,他想要大喊大叫,我陰沉沉地說道:“你最好給我老實點,我有一些話要問,如果你如實回答我,我可能會放你一條活路,不然的話,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永長一聽有活路,頓時不叫了,眼珠子轉了轉問道:“張施主,你問吧……”
“你餵給我的毒是從你的那位客人那裡得到的?”
“沒錯!”
“你怎麼知道他有毒藥?”
“因爲……”永長和尚說道:“我瞞了你一件事情,我們去的地方山路早已經被灌木叢封死了,於是鄒老闆就從口袋裡掏出一種粉末來,兩前一撒,那些灌木馬上就枯萎了,給我們讓出一條路來……而且最重的是,它沒有異味,反有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實在是居家旅行,殺人滅口的必備良藥!所以我就”
說到這裡永長和尚猛然間想起我的事來,滿臉的歉意說道:“對不起啊,張居士,我一時胡塗,我真的是一時胡塗,人難免犯錯,不是嗎?”
我點點頭道:“你說的確實有理!”
說着話,我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刀來,一刀扎進了他的心窩。
永長和尚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你……”
我微微一笑,看了看自己的手道:“哎呀,我剛剛就犯了一個錯,真對不起啊!”
永長和尚想要叫喊,但是他的氣管裡嗆進了血水,哪裡還喊得出來,雙手只是無謂地在空中抓了抓,就軟了下來。
我心裡唸叨道:“犯錯,誰不會啊!”輕輕地掩上門,向着菜園那邊走了過去,還沒有靠近菜園,我就感覺到氣氛有點不一樣,彷彿有某種東西被打破了一樣。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一片樹木晃了晃,然後鬨然倒下,發出卡卡卡的枝葉聲,我趕緊向着那邊跑了過去,進了樹林,已經感覺不到陣法的存在了。
除了剛纔倒下的幾棵樹發出的聲響,四周都是寂靜無比。
就在我張望的時候,另一邊又有了動靜,我聽到一個的悶哼之聲,緊接着嘶拉一聲,半空中閃過一道無聲的閃電,閃電就向是一隻巨大的手,從半空中伸了下來,想要擒住什麼。
閃電過後,升起一道白煙,白煙之中竄出一道人影來,那人影一言不發,轉眼間又消失了。
我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趕緊追了過去,這時候黑影一連閃了幾閃,不見了。另一邊的林子裡響起一聲低吼,低吼聲立即被打斷,黑影再閃,終於站到了亭臺頂上。
我這纔看清楚,那黑影就是毒魔王,而蘇冰站在一不遠處的月光啊,她沒有看眼前的一切,而是輕輕地撥弄着自己的指甲,彷彿早已厭倦了這一切。
亭中,坐着一名中年尼姑,她臉色紅潤,隱有佛像,就在亭中的石臺上打坐着,閉目養神,一言不發。
中年尼姑就這麼坐着,不知道爲什麼,毒魔王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進到亭裡去。
毒魔王大怒,從亭上翻身下來,舉着斬靈刀一連三刀,三道絕強的戾氣衝擊了出去,那亭臺的石柱之上,終於出現在裂痕,裂痕之中,有血水流了出來。
我隱約看到石柱之上的贔屓身影發出痛苦的吼聲。
在贔屓的吼聲之中,中年尼姑緩緩地睜開了眼,她慢慢站起,雙手突然推出,一道無形之氣將毒魔王推出了三四步。
毒魔王大吼一聲,一刀斬了出去,劈開了無形之氣,這才站住了身形說道:“老尼姑,將我的頭交出來,否則的話,你們天台寺的傳承也就到此爲止了!”
說着一隻玉牌扔在了亭臺的角上,碰地一聲,玉牌轟然碎開。我這時候纔看到那老尼姑臉上神色的變化,她終於開口了:“天音觀已經被你毀了?”
毒魔王哼了一聲,頗爲自得地說道:“一觀老少,無一例外!”
老尼姑臉上露出吃驚的神色,但是隨即又恢復如常了,氣凝神定地說道:“毒魔王,我天台寺的陣法雖然被你破了,但是,我天台寺還在,一寺老少,守護祖先遺命,不容有失!”
老尼姑的話剛剛說完,不遠處的舊觀裡就亮起了燈火,燈火呈現七星狀。一種神秘的氣息隨着那七盞燈的點亮而出現了。
毒魔王見此情景,狂吼一聲,手上抓了一把奇異的種子,向着亭臺上撒了過去,那些種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生長髮芽,而周邊的植物,因爲生機被毒魔王撒下的種子抽了個乾淨而枯萎了。
長出的枝葉纏住了亭臺的地基,往上蔓延而去,老尼姑不慌不忙,結了一個手印,嘴裡喃喃地念了幾句什麼,那些纏住地基的藤蔓再往上纏時就紛紛枯萎。
但是那些藤蔓確實厲害,前撲後繼,很快就突然破了那一道枯萎線,纏上了亭臺的四角,將整個亭臺都纏到了其中。
而被裹住的亭臺,轉眼之間就像是經歷了千年的風霜,石柱紛紛裂開,從其中涌出血水來,贔屓一聲痛叫,竄進了地下,與此同時,亭臺轟然倒了下去。
毒魔王和老尼姑,雙雙快如閃電一般地竄了出去。轉眼間就消失無蹤了。
黑影再閃過時,已經到了林子的邊沿。
兩人都十分厲害,我估計上去也插不上手。
我悄然避過蘇冰,向着那一處寺院走過去,遠遠看過去,寺院很舊,就像是隨時要倒的危房一樣,但是走近了一看,卻只有一股威嚴寶絲毫沒有頹廢的氣息,甚至,我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寺院是有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