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維點點頭,連連稱是,揉了揉眼皮,叫來下屬,安排了一番,等到下屬走後,馬維往帳房裡鑽,再一次被我拉住了。
馬維苦着臉說道:“大爺,你想咋樣才能放過我啊?”
我一本正經地道:“我遠來是客,你去睡覺了,不能不給客上吃早餐吧!”
馬維叫來了一名後廚,一臉痛苦地說道:“幫我照顧好這幾位大爺,做最好的早餐,份量要足啊,不行了,我得去睡了,再不睡要死了!”
吃完了早餐,負責看管囚車的軍官引着我們去了營房,楚江王被關在其中一間空着的營房裡,可能因爲是二殿閻王的原因,他得到了特別的照顧,我估計馬維營裡所有的捆鬼繩都拿來綁他了,直接綁成了糉子,塞成囚車之後幾乎沒有任何的活動空間,一動都動不了!
絕不用擔心他會脫身逃跑了!
我呂婷和秦英走在最前面,衆鬼卒押着囚車在後,進了唐璽的中軍帳。唐璽大喜,差點抱着我親一口,我推開了他,在他想要去抱呂婷的時候被我一把推出了帳外,唐璽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平息自己激動的情緒。
他叫來手下,擊鼓升帳,讓自己手下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營門前。
我見到他的舉動,就知道他想幹什麼了,壓低了聲音問道:“唐璽,你不準備請示閻羅天子了?”
唐璽說道:“現在和鬼權會的戰爭還沒有結果,遲則生變!”
我憂慮地說道:“唐璽,如果沒有九閻王叛亂,楚江王可是和閻羅天子的地位相差沒有多少,你這麼做,閻羅天子要是有別的想法就不好了!”
我的意思唐璽當然明白,想當年一代名將韓信就是因爲愛擅做主張招來殺身之禍的,古往今來,這樣的例子還少了麼?
唐璽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要爲我姐姐報仇,刻不容緩!”隨即對着擂鼓的士兵吼道:“擂響點,你沒有吃飯嗎?”
鼓聲頓時如雷聲滾滾一般,直擊人心。
所有的鬼卒都聚集到了帳前,唐璽站在高臺,雙手一擺,所有的聲音都安靜下來,那些士兵都擡起頭來,看着臺上。
唐璽清了清嗓子,說道:“想必大家早已經知道了,我的姐姐被害死了,我堂堂地府大將軍,沒能保護好我的親人,是我的過失,我已經犯了一個過失,絕不會犯第二個過失——那就是爲我姐姐報仇,殺我親人者,不論他是誰,在何方,我都要取他的人頭來祭奠我的親人,不然的話,我就不配站在這裡,做你們的將軍……”
臺下一片山呼之聲:“大將軍萬歲……”
“……殺死楚江王……”
喊聲一波蓋過一波,一直到唐璽伸出雙手往下壓了壓,喊聲才慢慢地止歇下來。
就在這時候,一名鬼卒跑上了臺來,對着唐璽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唐璽的臉色變得鐵青,對着那鬼卒說道:“攔住他們,不讓他們進來!”
等到鬼卒去後,我上前問道:“唐璽,怎麼了?”
唐璽說道:“閻羅天子的人到了,他們要提楚江王!……”
“那你打算怎麼辦?”
唐璽的目光之後閃過一絲狠色:“還能怎麼辦?速戰速決!”
按照我的性格,也會這麼做,但是唐璽畢竟然閻羅天子手底下做事,違逆閻羅天子的意思,後果很難說。
唐璽大喊一聲:“劊子手在哪裡?行刑!”
一旁端着撒了狗血的鬼頭刀的劊子手有些蒙圈了,即然是復仇,不是應該還有一個行祭儀式的嘛,怎麼這就開斬了?
事實上,唐璽此時更鬱悶呢,他一個大老粗,費了整一晚時間才寫好一篇祭文呢,就等我將楚江王捉來祭奠儀式上來念,現在倒好,派不上用場了。
楚江王知道自己這次無法倖免了,閉上雙眼,引項待死。
鬼頭刀揮過,人頭落地,絲絲縷縷的鬼氣開始飄散,就在這時候,閻羅天子的人也闖了進來,正好看到人頭落地那一幕,氣沖沖地走上前說道:“唐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姐的事情閻羅天子已經知道了,並非不爲你姐討公道,只是閻羅天子還有很多事情相詢楚江王,你怎麼違令?”
唐璽做出起身相迎的樣子,聽到那人這麼說,立即有些不樂意了,說道:“上官明察,你說閻羅天子要提楚江王,可是你們來晚了一步,關我什麼事啊!如果你們提前告知我,根本不至於此的!”
那人惱火地說道:“唐將軍真是巧舌善辯,我叫門卒通報的時候明明還沒有行刑的!”
唐璽皺眉問道:“上官大人,請問你找的誰通報的啊?能不能叫出來指證?”
那人回頭一看,哪裡還有剛纔通報鬼卒的影子,想要去找,又放棄了,這裡的鬼卒,好幾萬呢?怎麼找?
贐裡明白這個暗虧自己是吃定了,哼了一聲,說道:“是非曲直,閻羅天子自有公斷!告辭了!”說完看也沒有看楚江王的屍體,轉身就走了。
那人走後,唐璽大叫擺宴,將楚江王還沒有飄散的頭顱擺上供臺,端到了唐真的靈位前,唐璽掏出稿紙,開始念祭文,祭文雖然文采不怎麼樣,但是勝在情真意切,十分感人,想必唐真在聻境之中的唐真聽到這篇祭文,也會感觸良多的吧!
唸完了祭文,唐璽將酒往地上一撒,大聲說道:“兄弟們,我唐璽先敬大家一杯,謝謝你們……”
好容易等到宴席散了,我上前拉住微醺的唐璽問道:“店小二呢?”
唐璽揮手道:“跟我來!”
不得不佩服這位唐將軍,店小二就藏在中軍帳的旁邊隔間裡,不知情的還以爲是唐將軍的孌童呢。
唐璽大仇得報,心情不錯,令人將店小二帶出來之後就提着寶劍往外走“小七,把你的部下全部拉出來!”守衛小七的臉苦得就像是苦瓜一樣,看樣子,是要去當恐怖陪練了。
帳中頓時安靜下來,那店小二行禮之後習慣性地將手伸向肩膀,似乎要去摸桌布抹桌子,我揮了揮手說道:“坐下吧!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