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呂婷趕到崗哨,接過張皓手裡的望遠鏡望過去,就見海面上,有兩個黑點慢慢地靠近,過了沒多久,就顯現出船的輪廓來,其中一艘我已經認出來了,那就是幽靈船,而第二艘,似乎是我們也曾遭遇過的多納。帕斯號。
兩艘船,加起來近五千人,當然,他們已算不上了。
看着慢慢開近的兩艘幽靈船,張皓的手顫抖起來,估計他想到最壞的場景,都比眼前要好上十多倍啊。
近五千人的船隊,那完全是戰爭了,而且!他們似乎不懼子彈。
張皓有些惶急地看着我問道:“怎麼辦?要不要報告軍方”
我說道:“還是不要吧,我先跟朱二交涉一下,看看能不能將事情解決掉!”
張皓臉色蒼白,什麼也不說,舉着手裡的望遠鏡,在兩艘船上掃視着,我安慰了幾句,和呂婷下了巡邏崗,走向沙灘,而在前面,呂藝已經站在海邊,眼中有着孤絕的高傲。
慢慢地船近了幽靈船和多納。帕斯號的船舷上,站滿了人,每個人的臉上都透着陰寒的氣息。
這時候,幽靈船上走出一個緋袍官員,高聲宣示着什麼,船上的船員都跪了下來,低垂着頭不敢直視。船頂的艙中,緩緩走出一人,他頭戴紫金冠,身披龍袍,踱着方步,緩緩地下樓來,站在了甲板上。
“喂,船上的那位,你那麼牛逼做什麼!”呂藝揮手喊道。
我趕緊制止了他說道:“還是我來吧!”
我走上前,行了個禮道:“陛下,這麼久不見,陛下可好!”
朱二片子裡哼一聲,一張俊臉之上透着冰寒的青氣,說道:“我好與不好,難道你不知道?”
我又說了幾句客氣話,大意是因爲一些不得已經事情,有所得罪,但是我們沒有惡意,希望他們能夠原諒。
朱二揹着手在船頭遺棄了幾步,怒道:“張明澤,你第一次上龍樓寶船,我不僅沒有對付你,還送船讓你們回去,第二次爲你們擋住了多納。帕斯號,而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私闖我的行宮,羞辱我的妃子,殺死我的士兵……”
呂婷聽到羞辱二字,怒視我,我趕緊解釋道:“你別想差了,我就是想逼問朱二的下落,不是你想的那樣……”
朱二這一番興師問罪,可謂是理直氣壯,搞得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想到想說道:“這些事是我不對,但是我的本意是想找你談談,沒想到你不在,然後就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這些都不是我的本意……”
朱二怒道:“不管你的本意是什麼,你都冒犯了我的威嚴,這不是幾句話就能解決的!”
像是響應着朱二的話,幽靈船和多納。帕斯號上的船員都有些蠢蠢欲動。手裡魚叉敲擊着護欄。
他們手裡的魚叉,就相當於生化武器,刺中人體之後,會沾上奇異的毒,根本無法救治,之前我們無法將魚叉帶上岸,但是因爲朱二上了岸,這一切都變得不再是問題了。
我說道:“朱……陛下,你似乎曾經說過,你不會上岸,但是現在,你不僅上岸了,還且還擄去了許多的人口,我受人之託,前來過問,我認爲這沒有什麼!”
朱二嘿嘿一笑道:“那我就告訴你原因,海上太小了,也太沒有意思了,我呆了那麼久,已經膩了,想上岸了,對於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我說道:“可是人間,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朱二掃視了兩艘船上的船員,顧盼間霸氣十足:“張明澤,你想阻止我嗎?”
我忍住性子,勸道:“人間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我希望你能夠懸崖勒馬!這裡的江山,也是你曾經的江山,這裡的子民,也是你曾經的子民,當年你能夠以仁待天下,今天又怎麼忍心改變自己的初衷?”
朱二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想起了當年的事情,嘆息了一聲說道:“人物兩非,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我見朱二似乎有所鬆動,剛要再勸,就見斜刺裡走出一個人來說道:“陛下,大丈夫生當做人傑,死亦爲鬼雄,現在你擁有這麼多的兵甲,又背靠有大海,不進取復國,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這人穿着緋袍,身形清瘦,眼珠子轉來轉去的,竟然是文保傑……這傢伙,怎麼和朱二搞到一起去的?
文保傑指着我說道:“陛下,你千萬不要聽信張明澤的話,此人十分奸詐,欺師滅祖,我本來是他的師叔,他卻數次恨不能殺我而後快,陛下要是相信了他,遺禍無窮!”
這賤人,惡人先告狀了。
朱二上岸的主意,其中肯定有他的摻合。
朱二的眼神之中,現出迷惑的神情,文保傑又說道:“陛下,你要是相信張明澤也行,但是他殺了你的子民,侮辱貴妃冒犯龍顏,先讓他同意隨你入海,永遠做你的順臣,這事再做商量!”
這話,終於打動了朱二,朱二點點頭說道:“文愛卿說得沒錯,張明澤,如果要我答應你,你就應該先答應我這個條件,然後再談其它!”
我聽後暗罵一句,文保傑這根攪屎棍,我當初怎麼沒能殺了他呢!不過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我不是個高尚的人,在能所所及的範圍內去幫助別人我能夠做到,但是如果要用我的命去幫助自己不熟的人,往後的日子像是行屍走肉一樣永遠漂浮在海面上,這不可能。
我剛要說話,就見朱二的目光看向了遠處,隨即冷冷笑道:“文愛卿說得不錯,我看錯了你,你果然是一個奸詐之人,你的幫手已經到了!”
我往後一看,身後不知道何時,已經多出了一支軍隊,不下於五百人,人人手裡都提着微衝,還有一個小隊的擲彈筒,他們本來想借着房屋隱蔽起來,見被發現了,就從隱蔽的地方走了出來。
張皓對着對講機說道:“明澤,不是我不相信你啊,實在是,我不能拿那麼多人的生命去開玩笑,別怪我……”
我嘆了一口氣,事情到了這裡,已經是無可挽回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