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一聲悶響,似乎有什麼東西破碎了,我側耳細聽,又什麼都沒有聽到,我問呂婷道:“你剛纔聽到什麼了嗎?”
呂婷疑惑地說道:“什麼都沒有啊!”
我這時候才意識到,這聲音有可能是發生在我的身體裡,我連忙內視,果然,在丹田裡那一道被黑氣裹住的封印已經不見了。
一般來說本體覆滅了封印也不會解,但是司馬南的師父不一樣,因爲這裡是極陰之地,他以身爲祭的時候,靈魂也被封在了屍身裡,所以纔會受到人頭的引,誘,所以,他身死也就等於魂消,封印因此得破了。
至於司馬南師父的人頭爲什麼會追着陽火珠跑,臨死之時還要咬碎了陽火珠,我也不知道,可能就像是犀牛一樣,據說,犀牛見了火就會去踩滅,有森林滅火隊之稱,而紫僵也見不得道家正氣,一見就想毀滅它吧!
呂婷問我道:“你現在怎麼樣,封印破了沒有?”
我隨意地坐在地上,喘了幾口氣道:“感覺……我也說不好,可能已經解除了吧!我們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臨走之前,我們將司馬南留下來的邪道修法都燒掉了,再一路像是撿蘑菇一樣撿了十多塊的大金子,脫下外套一裹,扛在肩膀上就走。
來到盜洞前,我試着將手往裡一伸,果然穿了過去。我的心裡一喜,整個身體都鑽進了盜洞裡,爬了出去,再將呂婷也拉了出來,兇影就跟在我們的後面。
呂婷往後面看了看問道:“明澤,那……兇影怎麼辦?”
我嘆了一口氣,將兇影收回了身體裡說道:“陸維寧那個惡棍,將兇影也塞給了我,還能怎麼辦,他已經認主了,我又沒有辦法甩開它,先這樣吧!”
我們下山的時候,山林間突然竄出來一個黑影,看到我欣喜地說道:“張明澤,你總算是出來了!”
呂婷問道:“你怎麼在這裡?不是一起回二丫頭家了嗎?”
錢老頭一臉期盼的說道:“我在等你們啊?”
我說道:“錢老頭,你難道還怕我扣住你的家人不放嗎?”
錢老頭趕緊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夜間散步,就來到這裡了!”
散步,鬼信你啊!我嘿嘿一笑道:“錢老頭,你要是不放心,我現在將你的家人還給你?”
錢老頭擺手道:“不是不是……”
我說道:“你別給我來這一套,直接說吧,我給你兩條路,第一條,你和你的家人一樣,鑽進納靈石裡去,第二條嘛,你繼續留在人間,說一個他日重逢的地點,等你的家人一復原,我就放他們去與你團聚!”
錢老頭還想說什麼,被我給打斷了,我說道:“你一隻鬼魂,不許跟着我,不然的話,我就對你不客氣!”
錢老頭看我的神情,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猶豫了半晌說道:“那我選第二條吧!”這傢伙,估計是怕我將他們一家一鍋端了。
錢老頭說了重逢的相見時間地點,我就將他趕走了,又將這些告訴了錢老頭的家人,我怕自己將這件事給忘記了。
我們回到二丫頭家,二丫頭一家人臉色都好了很多,不再像初時那麼枯瘦而且沒有光澤了。據說他們有家四口,這幾天就吃了二十五公斤的大米,宰的一隻豬也已經吃了一半,積極狠補,成果斐然。
還聽說,小深的家人也鬆了口,只要二丫頭能夠恢復如初,他們願意承認兩人之間的關係!慕然在他們家住得也還不錯,見到我和呂婷回來,都十分驚喜,自然也免不一番吃喝,臨走的時候我偷偷地在二丫頭家裡留了一塊三兩重的金子。
折騰了這麼久,二丫頭一家的家底都要被掏空了,希望那塊金子能夠幫到他們吧!
我問慕然有什麼打算,她的表情很奇特,想了想,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我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一切對於我來說都是陌生的,我不知道要怎麼做好!”
我說道:“那不如隨我們走吧,回到南風市,我認識有一家非常善良的人,你先在那裡呆着吧!”
小深將我們送到了車站,一路上,慕然看什麼都新奇,問個不停,如果不是早已換上呂婷的衣服,別人還以爲是人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呢!
我準備將慕然送到秦大娘那裡,讓她們先幫忙照顧着,然後我們再去尋找陸維寧,一路上,我問了一些關於司馬南的事情——沒有辦法,雖然知道慕然不想提起這個人,但是,司馬南是唯一一個與陸維寧有關係的人,只能從這裡下手。
一路上,慕然都有一些悶,我們問什麼,她就說什麼,不問時就呆坐着一言不發,如果不是相貌出衆,很難被人注意到。
慢慢地,我發覺了一些異樣,她總是會無緣無故地皺起眉頭,或許喃喃自語些什麼,聲音很小,聽不清楚,當我注意到他的時候,她又恢復正常了。
坐了那麼長的車,我和呂婷都有一些困,迷迷糊糊間,火車穿過山體中的遂道,火車行駛的聲音和撞擊在遂道壁上,再反彈回來,形成了很大的噪音,嗡嗡地像是雷鳴一樣。車廂裡也是一片黑暗。
黑暗中突然從窗外吹過一陣風,撲了我和呂婷一頭一臉,車廂裡頓時有人罵道:“誰這麼沒公德心啊,天氣這麼冷還開窗?”
一分多鐘過去後,火車才穿過遂道,車廂裡也恢復了光明,我站起身才要去關上窗戶,就聽呂婷叫道:“慕然呢?”
這時候我看也到了,慕然的座位空空如也,她已經不知道去向了,“可能是上廁所去了吧!”我說着將窗戶拉上,卻發現桌子上有一張被方面便杯壓住的字條,那字條上寫着一行涓秀的字跡:呂婷,張明澤,我要走了,後會有期!
我將字條遞給呂婷,呂婷看了看,又着剛纔開着的那扇窗戶問道:“她就是從窗口跳出去的?”
我點了點頭說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