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地,走上臺來的是一個小孩,七八歲的樣子,手裡託碰上盤子,將盤上的紅綢布揭來,露出了一件水滴狀的東西來。
那個小孩子,竟然是劉明,陸氏玉的劉明。劉明看到了我們,直接到了我們這一桌,叫道:“明澤哥哥,呂婷姐姐,你們好,真是好久不見啊!”
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特別地討人喜歡。
我和呂婷摸着他的頭問道:“就你一個人來嗎?陸鑫呢?”
“大哥他在幕後呢。”又湊到我的耳邊說道:“他和吳楠一起來的,這會來正在卿卿我我,哪裡會理我!”
我見他的表情裡頗有幾分不滿,心想你丫長大之後,指不定比他還沒出息呢。我問道:“你來這裡賣靈器?”
劉明點點頭說道:“家主讓我來試試!”
我看着盤裡的水滴狀玉墜說道:“能借我看看嗎?”
劉明主動將玉遞給我。
我仔細地看了看,心裡不由地暗讚一聲,劉明自從在陸家正名以後,過手的玉材都是極品極別的,這一顆水滴靈玉也不知道是哪裡找來的,玉質晶潤,內有光華流動,已經超脫了普通靈玉,到了上品的級別。
普通靈玉只是護佑人命,替人擋劫,而上品靈玉,能助人修行加速,增益術法,已經不在一個檔次之上了,我拍了拍劉明的頭誇讚道:“好樣的!”
孫妮看着臺下面面相覷的人羣,有些站不住了,走了下來,向我們抱歉地一笑,拉着劉明說道:“阿明,現在還是拍賣現場,輪到你了,等到走完了儀式,再和這位哥哥說話吧!”
劉明點了點頭,走上臺,對着下面說道:“我是陸氏玉傳人劉明,這是我做的靈玉,還有遠渡大師注入的靈力,請大家欣賞!”說着託着盤就下了高臺。
一開始大家聽說這靈玉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做的,頓時十分地不樂意,可能他們認爲,七八歲的小孩子能做出什麼,糊個泥人,削個四不像的木頭還行,做靈器?那就是笑話!
接着聽說是遠渡大師注入的靈力,又都驚訝不已,要知道,遠渡大師可是業界知名的苦行僧,法力高強,性格乖張,而且自視甚高,能被他注入的靈器,起碼是得到了他的認可的,這時候,大家都臉色凝重起來,看着小孩子下臺階忽高忽低的,目光擔憂不已,似乎生怕自己還沒有見到東西就已經被這個大咧咧的孩子給摔碎了。
坐在最前一桌的老頭站了起來,伸出手去,輕輕地拈起了托盤之中的水滴靈玉,這傢伙剃着平頭,卻留一嘴長鬚,身着唐裝,頗有幾分神仙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活動在上層社會的神棍(哦,是大師)
大師拈着水滴靈玉看了一會兒,身形一震道:“劉明小兄弟,這玉十萬我要了!”
劉明知情識趣地說了一聲謝謝,又走向了下一家,誰知道下一家看了之後,一口氣出到了十五萬,現場交錢。這一下,全場震驚了,要知道,出價的這傢伙可是有名的鐵公雞,能讓他一口氣加五萬,這東西起碼還得往上翻一倍!
劉明搖了搖頭,又走向下一家,一圈下來,價格已經加到了三十萬,仍舊有人不停往上加價。能來這裡的,都不是缺錢的人,有一個人助益自己修行的靈器,誰會放過?不一會兒,價格擡到了五十萬,以五十萬爲界限,加價的人小了起來,只有那位華服大師和老鐵公雞仍在往上加。
鐵公雞往上加了一兩萬,捂着發疼的胸口坐下了,估計他在權衡利蔽之後,覺得水滴靈玉雖然有助於他的修行,但是花那麼多的錢買玉會讓他心疼死,兩害相權取其輕,不得已,只得忍痛割愛了。
華服大師拍了水滴靈玉,心情十分暢快,哼着曲子,也不和在座的各位熟人打個招呼,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劉明也坐到了我們的身邊,一個勁地問東問西,長久的斗室琢玉,他對於我們驚險的經歷十分地感興趣。
不過這時候我沒有心思和他聊這些,孫妮剛纔說了,靈器只有兩件,其中一件是劉明的水滴靈玉,那就只剩下一件了,不知道另一件靈玉是什麼。
突然間,我感覺空氣都冷了下來,幕布一挑,一個人走了進來,祠堂裡所有的寒意,都是來自他的雙眼,他的雙眼就像加了冰凍術一樣,只要被他看了一眼,就會全身發冷,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只有一隻腳,另一隻斷了,接着一根鐵製的假腳,胸口外就像是被火燒過一樣,有幾乎三分之一的地方還在腐爛流濃,他之所以沒用衣服蓋住,也是因爲如此,因爲如果用衣服將流膿的地方蓋住,一天之後,衣服就會和皮膚沾在一起,離得這麼遠,我們都能聞到傷口的臭味。一隻眼睛瞎了,半邊臉癱了,牙齒也沒有剩下幾顆,頭髮稀疏得就像是沙漠裡的植物一樣。
呂婷看了一眼沒敢再看,問我道:“明澤,這人是從無間地獄裡回來的吧!身上,唉,我都不敢看了!”
我說道:“我記得以前跟你說過五弊三缺,這就是五弊三缺中的身殘了!這個人肯定做過什麼逆天的事,纔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啊!”呂婷驚呼道:“這實在有些……!”
我看向臺上,孫妮明顯也有些頂不住,但是她仍舊強忍住沒有伸手去捂鼻子。那人冰冷的目光再次掃過全場,冷冰冰地說道:“我這裡有五張紫雷符,誰要?”
魏十三嘿嘿一笑道:“看吧,貨來了!”
我的嘴角也有了笑意。
有人問道:“多少價位?”
那人回答道:“五萬一張,不二價!”
剛纔問話的人沒了聲息,那人又一連問了好幾聲,都沒人回答。紫雷符雖然是符中的精品,但是來這裡的,除了我們都是富貴閒人,誰還出去打打殺殺啊,這落了下乘,自然沒人看得上了。
因爲他們跟本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