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聲裡,無不透露着豔羨,似乎恨不得自己年輕上幾十年等待馬連城上門提親似的,也辦這麼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就不妄此生了。
然後也不知道誰提點的一句,話題從蠱王老婆的問題扯到了蠱王的行蹤上,說他如何英勇,歸來當晚就挑了高婆婆的家,之後高婆婆祖孫再也沒見過,不知道是死是活,說到這裡人羣之中有些人的臉色有點黯然,想必是當初受過高婆婆的好,但是成王敗寇,這時候哪能擺上檯面說,除非不想活了。
這時候就有人提點說,現如今蠱王第十三位老婆已經娶進家了,你們猜猜第十四任老婆會是誰?
這一下挑起了羣婦的熊熊八卦之心,有料沒有料都要抖索一遍,其中有兩個人的猜測最有意思,一人說的是高雅,立即就被大家打斷了,那怎麼可能呢,高雅是馬連城的堂妹呢,三服之內,怎麼可能成親。
那女人立即反駁道:你們難道忘了,蠱王可是連將他從小帶到大的嬸嬸都娶做老婆了,堂妹會不行,我猜啊,這事不離十!
這一下,說得大家都有些動搖了,只是有些人接受不了這麼重的口味,主動岔開了話題,另一人說道:“我猜測是馬鐵的女兒!”
其中一個年老的婦人說道:“我說你們能不能別胡說,馬鐵家的女兒,今年才十二歲呢!”
那婦人說道:“大姐,我這麼講是有理由的,你先聽我說完,蠱王歸來才兩個月,去的最多的人家是哪家?”
立即有人應道:“馬鐵家!”
那婦人撇撇嘴說道:“難道蠱王是看上了馬鐵,或者馬鐵的老婆?不然的話除了馬鐵的女兒還有誰來?”
這一下將大家說得有愣住了,另一有一婦人反駁道:“也許是找馬鐵做工呢?他是村裡唯一的鐵匠,要找他做點事也成啊,我就看到,最近馬鐵的活兒特別多,每天丁丁當當個沒有完,還請了我本家侄子去做幫手呢!……”
那婦人冷冷一笑道:“姐兒,你還是沒有抓住重點,蠱王回來了,最上心的是什麼?女人,除了女人這件事情上都是親力親爲外,剩餘哪一樣不是手下代勞的,如果需要打鐵,蠱王叫一個手下去打聲招呼就行了,沒必要親自跑一趟!”
這話似乎也很具備說服力,一桌的婦女,分做兩派,據此爭吵起來。
她們之所以在能在這裡快樂的爭吵,一是這裡人聲混雜,聊天的氣氛很足,女人嘛,一旦動起嘴皮子來,能說的不能說的全往外崩噠了,二是馬連城不僅孤僻,而且清高,自然不會在宴會開始的時候就來和大家打招呼,頂多到宴會高,潮跟秦英一起來走一個過場,這會兒因爲不能與新娘相見,自然是去閣樓裡快活了,沒有這一份約束,想說啥說啥。
呂婷再往下聽了一會兒,兩派人糾結是高雅還是馬鐵的女兒停滯不前,呂婷又插不上話,只好退出來了。
呂婷靠着牆壁對我說道:“我覺得這個馬鐵很可疑!”
我摸着下巴想了想,一時也沒有什麼思路,問道:“你是怎麼想的?”
“你想啊!”呂婷挺了挺胸脯說道:“造蠱王殿要不要請鐵匠?不需要,鐵釘鋼條什麼的,都是外面買去,要讓馬鐵來打,估計夠他打三年,我又想,難道是馬連城要打武器,所以去找馬鐵,然後經常去查看武器的進度,但是,這也行不通,山村裡的鐵匠師傅,打個犁,打個鋤頭或許還在行,要打真正的兵器,又能讓蠱王看得上眼的,你覺得可能嗎?所以,我猜測,馬連城又如此重視,而馬鐵又能夠打出來,而且是量身訂做的,我覺得有可能是……”
“有可能是什麼?”我頓時來了興趣,呂婷的推理,雖然有些想當然了,但是也未必就沒有那個可能。
我婷思索着說道:“再結合馬大力說的話,如果高婆婆進了某個深洞,而馬連城沒有追擊,這時候,他一定會想個辦法將洞口堵死,不讓她們出來!”
我摸着額頭說道:“要是我,就弄在一塊大石,將洞口徹底堵死,將高婆婆祖孫困死其中,這樣不是一了百了嗎!”
呂婷嘻嘻一笑道:“問題就出在這裡,每個人思考問題的方法都不一樣,如果像那些嬸嬸阿姨們猜測的一樣,馬連城真的想將高雅據爲已有呢?”
“那他就會留了道出口,等待高婆婆祖孫屈服的時候放她們出來!”
呂婷笑道:“對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馬連城是不是需要一扇量身訂作的鐵門?”
“沒錯!”
所以馬連城不是看上了馬鐵,也不是看上了馬鐵的老婆或者是女兒,而是……他是要馬鐵打造一樣東西,一樣只有馬鐵能完成的東西。
行啊!我讚許地看着呂婷說道:“以前沒發現,你還有這份推理能力呢!”
呂婷說道:“其實我已經琢磨了很久了,一個人的精力畢竟有限,馬連城也不例外,他回家兩個月內,奪了蠱王之位,娶了十二個老婆,哦,現在是第十三個了,應該來說,他每天都很忙,而在百忙之中,還抽出空來常去馬鐵家,肯定有什麼深意,再往深裡一想,很容易就能得出這個結論來!”
我點了點頭,也確實如此。
這時候已經開始撤果品,上酒上菜了,呂婷看着涌動的人頭道:“就是不知道,那個馬鐵在不在這裡!”
我的目光掃過人羣說道:“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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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婷問道:“你怎麼如此肯定?”
我說道:“原因只有一個,如果馬鐵真的是爲馬連城做一扇鐵門封住洞口,從打鐵門到裝鐵門,都要經過馬鐵的手,馬鐵又不是傻子,很容易就能想到鐵門的作用所在,這時候,馬連城如果不想殺了馬鐵,讓他看守鐵門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呂婷點點頭補充道:“秘密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沒錯!”我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馬鐵就不會出現在宴會上,因爲他有守門的任務!”
不過這一切都是基於猜測,具體情況還需要證實一下,我再次混進人羣裡,問了幾個人馬鐵在哪裡,那些人都是左右看看說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