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有因,水有源,原來,一切的因果在這裡。趙家,朱家的先祖當年做了惡事,如今報應在了子孫的身上。
看到這裡,每個人的表情都十分奇怪,如今害人的成了當年被害的,被害人的家人當年又害過兇手,這真是一筆糊塗帳。
我們停頓了一會兒,這才繼續往下翻。
接下來是對馬文遠老校長的調查。雖然我們都沒有見過老校長,但是在學長們的口口相傳下,都說老校長的好,在我們的心裡,馬老校長是一副敦敦長者的形象,不知道這件事會跟他有什麼關係。
關係很大!
首先,這塊地是他選的,上面附着一份他給縣裡打得報告。重點的部分都被紅筆描了出來。因爲資金的短缺,無奈地選擇了這塊地。
據說在施工前,還請了道士來開壇做法,布了一個天長地久的局。這個局我聽師父說過,據說是以道人的壽數來做祝福,如果道術差些的,會當場賠命,可以說代價十分大,如果說馬校長能夠請到人做這樣的局,那他的人情面子肯定非常大。
上面還附有陣圖,這是出事之後馬校長憑着記憶描出來的,當時市裡來了靈異專家,爲了配合審查,馬校長畫上了這副圖,據說審查後並沒有發現意外,就隨便仍在了市政檔案館裡。我展開那個陣法圖看了看,再接合我看到的校景圖,的確是天長地久地局,而且幾次改樓,局都沒有動過。
朱鎮海用紅筆在這裡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又用筆標註道:我相信馬校長是好人。
調查到這裡嘎然而止了,因爲沒有線索了,再查就到了401,而401,我想朱鎮海只要看到這個數字就會做惡夢吧。
四十二條人命,有在他的眼皮底下以天底下最慘的方式失去!
後面有凡句話,看起來是最近匆匆加上去的,上面寫道:我的兒子出事了,他是因爲幫助我調查401出事的,別人說虎毒不食子,我竟然讓我的兒子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我真是該死,我要去用我的命換回子樂……
合上筆記本之後是久久的沉默。
我重新翻到天長地久局的那一頁,心裡十分的迷惑,按道理來講,如果學校里布過天長地久局,不會出這些事纔對啊,突然間我腦海中靈光一閃,我記得師父跟我講解天長地久局的時候說過。
他說天長地久局雖然學道家法術都會學到,但是人生最難就是舍已爲人,有幾個又能將別人的苦加諸於自己身上呢?師父又說,這天長地久局只要稍加改動,就會成爲害人的惡局,比方說將局中埋下的五穀六畜,換成五毒和六種鐵器,那就不是天長地久的局了,而是滋陰養鬼的惡局。叫做十一境天陣
如果局裡的鬼魂很多的話,會造成極大的危害,至於什麼危害他卻沒有說。
難道這不是天長地久陣,而是十一境天陣?
可是,天長地久陣佈下是不能動的,一動就會泄了陣氣,也就與平常的陣法無異了,我要怎麼才知道到底是天長地久陣還是十一境天陣呢?
我問道:“有沒有可能查到當初那個佈下天長地久陣的道士?”
寂靜中我突然的發言讓大家都嚇了一跳,周良說:“不可能了,這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而且當年是非常時期,這種事情遮遮掩掩生怕讓人知道,又怎麼會留下資料呢?”
我嘿嘿一笑說:“那就未必,官方的肯定沒有,但是私人的肯定有,當年這個道士幫了學校這麼大的忙,肯定有人記得,老校長死了,沒法去查,但是,曾經的內務部長還活着呢,據說,當年的那位老道長還去她家裡驅過邪,如果她有將這些事記下來的習慣的話,我們一定會找到那個道士的蛛絲馬跡。
我揹着手走了幾圈說道:“這一回我們一定在吸取前幾次的經驗,不能再上那個人捷足先登了,不然的,線索被一條一條的掐斷,最終我們可能什麼也無法查出來。
呂婷問道:“那我們要怎麼做?”
我託着下巴想了一會兒,看着三人說道:“我們要相互協做,經過這幾次的事情,我已經能夠判斷出來,我們的敵人只一個,他神密,狡猾,似乎無處不在,但是我們不怕他,因爲我們有四個人,只要我們相互合作,攪亂了他的視線,他就沒有辦法了!”
周良說道:“明澤你說吧,我們都聽你的!”
我點了點頭說道:“等下出去,我們各自每乘車,分開來走,如果那個風衣男跟蹤我們,則由你們去常部長家裡,如果你們被跟蹤了,則通知我們去常部長家裡,一路上至少要轉三次車,除了我們的電話,誰的電話也不接!”
安排妥當之後,我們下樓退房,我問道前臺小姐道:“小姐,麻煩問一下,有沒有人找過我們?”
前臺問道:“請問你們?”
我們一一報上名字,前臺小姐取出一個記錄本看了看說:“在二點二十分37秒,有一個穿着風衣的中年男人問過周良的房間號!”說着叫過一名服務員說:“當時她當值,你們問她吧!”
我將問題重複了一遍,那服務員說:“是這樣的,當時那個人說找周良,自稱是他叔叔,問我房間號,我問他姓名,說我們這裡的規矩,要先通知客人才能告訴他房間號,然後他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我回頭看了看周良,打趣道:“即然那個人自稱是你的叔叔,你回去調查一下你的叔叔吧!”
我的打趣讓大家莞爾一笑,放鬆了不少。
我遞過去十元的小費問道:“那個人長的什麼樣?”服務員不着痕跡地接了過去,回想了一下說道:“他的身高約有一米七五吧,有些壯,面容就沒有看清楚,他戴着連衣帽,又架了一副大墨鏡,嘴上戴着口罩,將自己裝扮得像個大明星似的,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但是他的皮膚有些黑,不是天然的黑,而是經常運動的那種黑。
我點了點頭,謝過服務員,就這麼點描述,就算將達芬奇找出來,也不能在紙上畫出兇手的容貌吧!
不過沒關係,現在我們的重點半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