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嬤嬤站起來道:“誤會,誤會,這是仇偉同學,仇偉同學,這兩位就是張明澤和呂婷了,你不是要找他們嗎?”
我一看,這不就是剛纔找我的那人嗎!仇偉翻身站了起來,他的額角磕在地板上,裂開了,有血滲出來。
仇偉怒道:“你爲什麼要騙我?”
我切一聲不屑地說道:“你那樣風風火火,我還以爲仇家來尋仇呢,當然不敢認了!”
仇偉憤然道:“十萬火急,我是找你去救人的!”
“你說救人我就得去啊,這還得看我高不高興呢!”
仇偉頓時被嚥住,救助地看向梅校長。
梅校長說道:“是這樣,學校裡不是有個登山興趣小組嘛!恰好這陣子美院裡有學生要去寫生,於是搭火一起去了補丁山那邊的山區,然後出事了,就仇偉一個人跑了回來,說是一個叫孫妮的女孩子說的,只有找來張明澤,才能救他們……”
聽到這裡,呂婷急了,問道:“妮子她怎麼了?”
仇偉說道:“孫妮留了信說去找他們,讓我回來找你們……”
我問他具體問題,他也說不清楚,只說是有幾個美院的學生想找刺激,於是晚上出去寫生,然後出了一連串的事情,現在所有的人都失蹤了!
我看向梅校長,梅校長說道:“要不我放你們兩天假去看看怎麼回事?要是事情嚴重,就報警吧!”
呂婷拉着我就往外走,被我制止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梅嬤嬤說道:“梅校長,我們的情況你也知道,現在算是臨時抱佛腳,要是再被別的事耽擱了,到時候科科掛紅燈,寒假不好過啊!”
梅嬤嬤怒視了我一眼,目光如冰刀飛來,被我眼皮微垂避了過去。梅嬤嬤輕擊着辦公室,咬咬牙說道:“好吧,你去救人,我保你不掛科!”
“謝謝校長!”我頓時笑逐顏開,大步走出門去,生怕梅嬤嬤反悔再叫住我們。
走在校園的路上,仇偉不忿地道:“同學危在旦夕,你還有心情和梅校長討價還價,真不明白孫妮爲什麼要叫我找你!”
我陰陽怪氣地說道:“那到時候我掛科了你能救我?”
仇偉一隻語塞。有些惱火地說道:“反正,你的態度很惡劣!”
我笑了笑說:“哥們看慣了生死,這叫淡定從容知道不,要是人人像你那樣要死要活的還怎麼做事啊!”
在校門口招了幾輛出租車,一問要去補丁山山區,都搖着頭開頭了。倒是有一輛公交車,四個小時一趟,估計要等到太陽下山去。
沒辦法,我只好呼叫方胖子了,十多分鐘後,方胖子半車停在我們面前,歪了歪頭說道:“上車!”
車子在山嶺間快速穿棱,這裡的路在多是村裡一段接一段地填出來,崎嶇不平不說,簡直就像一個螺殼兒,扭來扭去的,偏偏方胖子這傢伙還開得賊快,顛得我們的小心肝兒亂顫。
我忍不住說道:“方胖子,慢點兒開,這是奧拓,不是奧迪,再說,就是奧迪也禁不起你這樣折騰啊!”
方胖子道:“人命關天,咱們救人要緊嘛!”
“人命關天不假,可別連我們一起折裡頭啊!”
車子繞過了三座大山,停下了,因爲前面沒路了,大家只好下車步行,據仇偉說,這裡到補丁山還有八里路。讓人不得不佩服那幫登山小組夠能折騰的。
我們加緊腳步往前走去,走了沒多久,就感覺腳底板疼痛難忍,擡頭一看太陽,已經開始西沉了,離路邊不遠,我們發現的口潭水,方胖子快步走上前,就要掬水喝,突然一個土疙瘩飛過來,打在方胖子的手上。
方胖子吃痛,水撒了一地,擡頭見一個老農民正扛着一捆柴從山上下來。方胖子憤憤地道:“老伯伯,你幹嘛打我!”
老農民用吵啞而又蒼桑的聲音說道:“那水不能喝!你沒看潭邊的草都枯死了嗎?”
我們這才發現,似乎真的是這樣,我趕緊追上去問道:“老伯伯,到底怎麼回事啊?”
那老農民說道:“這裡是蛇潭,是蛇喝水的井,你們想想,蛇絕大多數有毒,這一吞一吐的,要吐出來多少毒液啊,你在是喝一口,和喝一瓶敵敵畏也沒啥區別!”
我擦,還有蛇喝水的專用井,我還第一次聽說,問道:“老伯伯,即然井水有毒,爲什麼不豎塊牌子警醒過路人啊!”
老農民努努嘴,我們纔看清楚,潭旁的一樹苦菩樹上確實刻有歪歪斜斜的“蛇井”二字,只不過已經跟樹化做了一色,這纔沒能看清。
“老伯伯,那這裡有很多蛇?”我問
老農民嘿嘿筆了笑說道:“我們這裡啊,就叫蛇村,四面的山分別是東蛇山,南蛇山,北蛇山,西蛇山,你說多不多蛇?”
在聊天中,我們知道老伯叫柴伯,今天六十六了,今天上山柴砍,遇到了我們。我說道:“柴伯,我來幫你背柴吧!”
柴伯溫和地笑了笑說道“那怎麼好意思,再說你們幾個一看就是城裡娃兒,能扛得住嘛!”
我揮了揮手臂說道:“沒事兒,我就是農村出來的!”
柴伯見我堅持,就將身上的擔子卸給了我,肩頭一沉,我的身體被壓得蹲了蹲,是我太大意了,以爲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能扛動的東西我肯定不在話下,沒想到這麼沉!我咬咬牙,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怎麼着也得硬扛到底啊!
柴伯搓了搓手道:“那即然如此,我再砍一捆吧,家裡就我和老太婆兩個,回頭我給你們做些野味啊!”農村人就是這樣,手裡總不願意閒着。
仇偉正要說話,被我制止了。
柴伯伸手摟住一把柴,砍了起來,他手裡的鐮刀很利,一刀下去,就能砍下一把柴來,很快就砍好了一捆柴,向着我們不好意思地笑笑,開始去找藤條捆柴。
這活兒我小時候就經常跟着家裡幹,這時候看到,顯得特別的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