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油撒在地上,竄出一片大火,照亮了大半個墓室,就在這時候,我看到了一處不尋常的地方。
有一處墓壁上的壁畫像是缺了一塊,黑沉沉的,原本看着也沒什麼,但是火光一照,仍舊是黑沉沉的,像是連光都能吸進去。
我指給魏十三看,魏十三皺起了眉頭,一時間也沒有搞明白是怎麼回事,方胖子找了一塊獸骨扔了過去,獸骨沒有反彈過來,而是不見了。
方胖子驚呼道:“那隻牛腿穿過去了!”
我們三人走近了一看,這跟本不是牆壁缺了一塊,而是個實實在在的洞口,洞外的空間十分廣闊,難怪像是會吸光一樣,原來光亮照到這裡沒有反彈過來,還是穿過洞口照向了遠方。
我正要想往裡鑽,被魏十三攔住了,他指着洞裡的空間道:“這個洞有些奇怪,死氣沉沉的,不像是善地啊!”
我掙脫他道:“現在哪裡還管得了是不是善地,就算是龍潭虎穴也得往前衝!”說着一頭鑽進了地洞。
在我鑽進洞口的時候,有一種很奇的感覺,這種感覺說不清楚,但是異常的強烈。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當我跨過洞口,回頭看時,只看到一片混沌的黑暗,再往回走,撞上那股混沌的黑氣,感覺額頭被撞出了一個大包,我喊魏老頭和方胖子的名字,連聲音都被彈了回來,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定了定神,心想找呂婷本就是我一個人的事,他們沒有進來也好,擡頭望去,這是一片廣闊的荒漠,黑沙沉沉,無邊無跡,天空也是灰沉沉的,到了遠處,荒漠與天連做了一處,都是一片灰暗的基調,讓人心裡莫明的抑鬱。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有人喊我:“我回頭一看,只見方胖子和魏十三遠遠地走來!”
我問道:“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方胖子沒好氣地說道:“我還問你呢,也不等等我們,害我們好找!”
再一看身後,更遠的地方,文保傑,肖啓天,肖揚等人也向這邊走來。
我迷惑不解,看看自己剛剛出來的洞口,這時候已經不見了,我的身後,是一座風化的古城牆,殘垣斷壁,估計我剛纔就是撞在了古城牆上。
我摸了摸額頭說道:“這裡好像是荒漠!”
魏十三點點頭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裡就是地獄!”
“啊!”我和方胖子都吃了一驚,問道:“你是說古墓裡的那個洞口的出口就是地獄!”
魏十三搖着頭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感覺很像!”
“那是地獄裡的惡鬼擄去了呂婷嗎?”我憂心忡忡。
魏十三搖頭道:“不知道,還是不要亂想了,咱們先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到一線索吧!”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時候,擔憂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我需要一顆冷靜的大腦,我輕輕地撥弄着腳下下的黑沙,突然發現一樣東西。
我撿起來一看,驚喜不已。這是殺千刀。殺千刀出現在這裡,至少證明呂婷也來過這裡,我將殺千刀小心翼翼地收好,想象着當時的情景——霧氣之中,有什麼東西將她擄走了,之後到了這裡,呂婷奮起反抗,但是沒有用,她手裡的武器被敵手搶去了,隨手扔在了沙地裡,那他們往哪裡走了呢?
我惴摩着當時的場景,可是茫茫沙海早已淹沒了所有的印記,我們跟本不知道呂婷被帶向了哪個方向。要知道在沙海之中,差之毫釐,謬之千里!
魏十三對我們說道:“不急,我有方法,但是要讓那兩幫人先走!”
我微微地點了點頭。
肖啓天上前來找了招呼,又順口安慰幾句,倒是有些敦敦長者的派頭,如果不知底細,難免爲他所迷惑,但是我們早已經知根知底,知道這傢伙的心地絕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和氣善良,也許現在一口一個小張老弟,呆會兒就要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也不一定兒。
肖啓天見套問不出什麼話來,詢問我們有什麼打算,我不冷不熱地說道:“我們也在找線索,剛纔肯定刮過一場大風,將腳印掩沒了!”
肖啓天吧口氣說道:“是啊,要是一兩個人還還好說,那裡可是近二十個喜神呢,如果不是有大風,肯定會留下些痕跡,不行,我們得去搜索,小張老弟,方老弟,魏老哥,你不跟我們一起嗎?”
我說道:“不必了,我們就在這附近搜索一下,看有沒有線索。”
肖啓天客氣地和我們道別,,轉向了另一邊,慢慢地走遠了。
見他們走的沒影了,魏十三說道:“我曾經和一個鬼差的交情不錯,有時候他也會跟我說一些辦案的經驗,比方說,將兩枚銅錢貼在眼睛上,讓自己處在中陰身的狀態下,就能看到一些非比尋常的線索……”
說着他從口袋裡掏出了兩枚銅錢,貼在眼睛之上,半眯着眼往前望去,突然一笑,向着一個方向走過去。
我和方胖子趕緊跟了過去。走了一段路之後,魏十三停了下來,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道:“不行了,不行了,中陰身的狀態下久了,搞得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活着還是死了,明澤,你來試試吧!”
我點點頭,從袋裡掏出兩枚銅錢,銅錢是陰陽師必備的法器,所以我平常都有帶,至於中陰身,那是佛家的說法,解釋起來很麻煩,簡單來說就是處在生死之間吧,大善之人死後投胎善地,大惡之人死後直下地獄,只有普通人,有一段徘徊在生死之間的時間,稱之爲中陰身。
我將銅錢貼在眼皮上,讓自己處於中陰身的狀態,前面的沙地之上頓時有些不同,有一些淺淺的痕跡,像是腳印,又像是隨和塗鴉而成的印記,不仔細看還真看不清楚,與此同時,我的腦袋裡一陣迷糊,感覺無法思想。
幸虧還有尋找呂婷的信念支持着,不然的話,說不定我馬上就會陷入生死不知的狀態。
我木然地往前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腦海裡一陣迷糊,就在這時候,我感覺有人拍打着我的肩膀,又將我眼上的銅錢給拿了下來,我渾身一激棱,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