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張皓抱起屍體,用電熱毯將屍體裹了一圈,插上電,過了一會兒,感覺屍體開始發熱了,我問道:“張隊,如果屍體失蹤了,你們有辦法掩飾過去不?”
張皓皺着眉頭問道:“小張師傅,你要鬧哪樣啊!!”
我將米珍的情況跟他一說,他愣了一下問道:“你繞得我有些暈圈了,你是說……讓米珍還魂?但是這魂又是十年前的,那米珍這十年來是誰的魂?!”
我眨了睡眼睛說道:“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了,所以我纔要爲米珍還魂啊!”
張皓摸着下巴想了很久,點了點頭說道:“好,那你忙,我去多找點人來!”
張皓的話讓我精神一振,點了點頭說道:“嗯!”
張皓走到太平間外,掏出手機撥了號碼說道:“小五,你去打個招呼,讓警隊的所有人都準備一下……”
我將死玉掏出來,經過這兩天的溫養,米珍的魂魄恢復了一些,還魂應該沒問題,但是還魂後可能會比較虛弱。
我將米珍的魂魄推進她的身體,打開天眼仔細觀察,原本以爲相離這麼久還魂會出現問題,但是事實告訴我,一點問題也沒有,米珍的魂魄和身體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漸漸地,鼻子一吸一張地開始有了呼吸。
我問張皓:“你那邊準備得怎麼樣?”
張皓探過頭來,問道:“你有什麼計劃,和我說說,我儘量掩護你!”
我點點頭,將自己的想法跟他一說,張皓道:“好吧,動作麻利點!”
我有些不好意地說道:“這裡只能讓你這個隊長先頂缸了,對不住啊!”
“沒事,我都記在帳上呢,你有的是機會還我!”
我擦,我還想抒下情呢,看來都是多餘的。這時候,停屍臺上的米珍已經醒了過來,張嘴說道:“我記起來了,我都記起來了……”
我捂住她的嘴道:“我們都知道你記起來了,但是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等出去了再說吧!”我扶着她往外走去,一邊給呂婷打電話道:“到了沒有,我在後門……停在那裡等我!”
張皓支開了兩名警員,向我點點頭。
我扶着米珍快速地往門外移去,穿過早就設定好的路線,我坐在車上,這才撥通張皓的電話說:“妥了!”
張皓說道:“那你們趕緊走,保持聯繫!”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按照我們的計劃,張皓這時會大聲呼喊有人搶屍,並給他的隊員們打電話,等警員們匯齊到這裡後,那些董家的流氓就不足爲懼了。
呂婷開的是租來的商務車,裡面空間很大,一陣疾馳,來到了近郊,我們租了一間房,剛剛坐下,米珍就往洗手間鑽,不一會兒就從洗手間裡傳來哭聲:“啊!我怎麼這麼老了啊……誰偷走了我的年青歲月,嗚嗚……”
我們趕到衛生間,見米珍正捂着臉蹲在角落裡哭呢,裙襬都拖到了地上。
我們好一陣安慰,米珍才慢慢地平息了下來,和我們說起了她的故事來,她很小就經歷了家庭破碎的慘劇,之後被寄養在姑姑家,活得很不開心,所以讀完了初中就出來了,進了工廠,她的運氣不錯,在一次工廠舉辦的晚會上,一個叫吳姐的女人看中了她的表演,收她做徒弟。
後來吳姐出廠,她也跟了出來,在一個不入流的演出團隊裡混飯吃,就是那種小超市開業典禮,各種活動助興,主要是低俗表演爲主,飢一頓飽一頓的。兩年之後,米珍人到二十歲,出落得婷婷玉立,追求的人無數,一個偶然的機會,和董利認識了!
當時董利還不到三十吧,有錢有地位,人也長得不差,這樣的成功男人對於女孩子的誘惑力是致命的,終於,在董利承諾將來推她做明星的當晚,米珍做了他的女人,之後她退了團,就住在董利爲她購置的小樓房裡,還報了一個演習班惡補知識,期待自己將來有一天紅遍大江南北。
想像是美好的,然而現實殘酷的,董利跟本沒有想過要幫助她走上演藝之路,所有的話,只不過是爲了騙取她的身心而已。
不久之後,她知道了董利已經結婚,自己只不過是個無名無份的小三,於是她就去找董利要說法,鬧了好幾次沒結果,反而被打了!
董利的老婆那邊也在鬧,聽說她之前是黑色會老大的女兒,米珍有些害怕了,於是就想問董利要一筆錢離開南風市,董利答應了,應該說,在那時董利對她還是有些感情的,或者只是對她的身體有感情吧——給了她一點跑路錢和十顆鑽石。
之所以給的是鑽石,是因爲曾芳芳當時掌控了財政權,曾富的舊人當時都主張做掉董利,董利的地位芨芨可危,已經拿不到一分錢了,活得也很慘,都有和米珍私奔的打算了
米珍拿到鑽石之後,沒有馬上離開,和董利相處了那麼久,總是有感情的,她想爭取和董利一起離開。
於是將鑽石放在了東連保險櫃。
董利心裡很清楚,以曾家的勢力,逃那是死路一條。所以逃的想法也只是他的一閃念而已,事實上他跟本沒有打算過要逃跑。
米珍爭取不到結果,暫時地住了下來,突然有一天,董利跟她說一切都搞定了,那個醜八怪已經死了,如果她願意,可以做他的妻子。
米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她被帶到董家別墅的時候,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曾芳芳真的已經死了,董利拉着他的手,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從民政局回來之後,董利說要大宴賓客,然後有一個女人說是董利的表姐,董利讓米珍叫她小馨姐,小馨姐將她帶到房間裡之後,突然一陣香氣撲來,那香味十分好聞,米珍忍不住地多吸了幾口,然後身體發沉,就失去知覺了。
再醒過來就是我在警局裡將她救過來的時刻了。
我問道:“你有看清楚了那個小馨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