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的決定,露西顯得十分配合,這讓我很是欣賞,聰明人總是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事情,但是一碼歸一碼,我對她的提防之心,半點也沒有減少。
我們將船系在一個小嶼上,相互打了個招呼,開始往身上套潛水設備,本來老錢不願意跟下水,但是有了死玉之後,他就不再反駁,反正往死玉里一鑽,外面就不關自己什麼事兒了。偶爾提醒兩句就好了。
下到水裡,我們一天始不知道怎麼往下潛,還是露西教我們怎麼做,纔不至於潛不下去。掌握了方法之後,倒覺得挺有意思的,只是越往下,就越感覺到胸口被什麼東西壓着透不過氣來。
這嶼表面看來不過是露出水面的一塊尖筍的石頭,最小的還不如人的手臂大,但是往下看去,你會發現,它就像是擎天之柱一樣深不見底,而且越往下越粗,在你目光看不到的地方,它宛然就是一座堅不可摧的石峰。
往下潛了十多分鐘,海下已是一片黑暗,我們打開了防水頭燈。這裡的位置剛好是一個山峰處,腳下就是萬丈的海溝,一隻足足有電飯鍋那麼大的海蟹從我們身邊不遠的地方爬過,呂婷指指那蟹,又指指自己的嘴巴。
估計是在說:這麼大的蟹,肯定比陽明湖大閘蟹的的味道好,我看着它那比我們的手臂還要粗的大鉗子,嚇得趕緊拉住了呂婷,好傢伙,這一鉗子簡直比包青天的斷頭鍘還厲害,躲還來不及呢,還敢惹它?
我們靜靜地躲到一邊,等着這個橫行霸道的傢伙走遠了,纔敢繼續往前,如果把水放幹,你會發現,海里的地形和陸上別無二致,高山峻嶺,底谷窪地俱全。我們順着錢老頭的指點緩緩前行,又走了一段路之後,錢老頭指着前方一個像樹枝一樣伸展開的嶼說道:“就在那裡!”
這個嶼很奇怪,就像是一棵已經變成了化石的巨樹,主幹有一間一百多平的房子那麼大,往上是許多的分枝,其中最長的分枝探出了水面,形成嶼。
而巨樹的身周,全是大大小小的石枝,就好像秋天已到,枯枝被吹折,在地上鋪了一層。錢迴歸指的地方是一個類似於龜殼的存在,說是龜殼,少說也有三丈寬,兩丈長,卡在幾枝從地裡伸出來的石筍之間。
錢老頭對我說道:“幽靈石就是在那附近發現的!”
我們圍着那隻巨大的龜殼轉了幾圈,什麼都沒有發現,錢老頭告訴我,當時候他們找到一第一塊幽靈石就在離那龜殼幾米遠的石縫裡,因爲卡得很死,他們費了很大的勁纔給摳出來,然後豬尿泡裡的氣也用完了……
再然後錢老頭就氣竭身亡了,我們以龜殼爲中心點,擴大搜索範圍,將周圍的石縫,海溝等各種地形搜了個遍,什麼也沒有發現,倒是在往回走的時候,發現一個廢棄的氧氣瓶,我用防水手機拍了張照片。
回到龜殼前,我用手勢和呂婷,露西交流,露西指着那個巨大的龜殼,向我指指點點,意思是那裡面我們還沒有去查看。
我們的注意力全聚集在了這隻龜殼狀的東西上了,伸手摸了摸,表面已經鈣化了,所以分辯不清是什麼物質,但是十分艱硬,以這龜殼之巨,我們想撼動那是癡人說夢,但是我們很快想到了辦法,就是從底部挖個洞鑽進去,呂婷把風,我和露西挖泥,海底的泥不知道泡了多少年,十分鬆軟,我們幾乎沒有費多大的勁,就挖出了一個小洞來。
就在這時候,撲地一聲,像是某種巨大的生物放了一屁一樣,一股灰黑色的物質從洞裡衝了出來,我趕緊閃到了一邊,露西閃躲不及,被噴了個滿頭滿臉。
她打了個哆索,用手式告訴我,這股水流很冰,我點了點頭,事實上我的感覺到了,那股黑色的濁流衝出來的時候,周圍的空氣驟然變冷了,問她有沒有事,她做了一個OK的手勢。
這當然不是什麼巨大生物放的屁,可能是龜殼狀物體裡和海里的壓強不一樣,所以在我們挖通之後,纔會有東西飆出來。
等到那濁流被海水的阻力攔住,濁流裡的東西墜落海泥裡,我撿起一塊來看,手指之上頓時傳來一股寒流,這寒意像針一樣紮了我一下,讓我差點失手,可以想象剛纔露西這娘們所受的寒流有多大,可以想像這娘們多麼的強悍。
我將手裡的東西仔細地看了看,有些像附在礁石之上的不明鈣化物,但是又不像,仔細一聞,有一股子鐵鏽的味道。我頓時明白了,這是鐵鏽,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上結的鐵鏽。
一開始,我以爲這是某種巨型海底生物的殼,但是現在從其中衝出鐵鏽來,這個結論就值得商椎了,現在我更傾向於,這是一隻倒扣的古時候的沉船,只不過因爲年代太久,各種物質的堆積,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我當先從洞口鑽了進去,裡面很混濁,各種各樣的東西浮浮沉沉,手電光只照出一米遠,就被黑暗吞沒了,這裡面的水流,不知道因爲被裹在沉船之中千年都不曾流動還是什麼其它的原因,就如千年寒冰一樣,好在有海水對流,不然的話,這份寒意實在有些吃不消。
這時候,露西和呂婷也先後鑽了進來。同時被寒意一激,打了個哆嗦,我示意他們先別動,等海水對流後再行動,這時候呂婷像是踩着了什麼東西,伸手撿了起來,看了看遞給我。
我接過來一看,這東西像是一把鏟子的形狀,上面還陰刻着一些文字,我一看就知道,這是秦國的一種貨幣,叫做當百布,不知道是能買百尺布還是怎麼的,反正就是用來買布的。
在水裡也無法說話,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又揚了揚手裡的當百布,告訴她們這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