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步徵往後退去的時候,那骷髏向着這邊望了過來。
骷髏的眼眶之中雖然沒有眼珠,兩人卻感覺像是被神從半空中注視的凡人一樣,那種感覺,說不出來,卻讓人全身每一處毛孔都不舒服……
接着一個聲音傳來,像是在心底響起的一樣:“……窺知了這裡的秘密……你們將死於化神樹下,成爲我的養分!……”
周步徵聽到這聲音,原本想與黑龍周旋的心思半點也沒有剩下,轉身就逃,終於逃了回去,隨後,天譴就開始了……
這時候,我想起一件事來,問道:“化神樹與長生樹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繫?”
李奇水說道:“長生樹是長生樹,而化神樹,就是從長生樹上折下的樹枝!”
長生樹能夠起死人,肉白骨,但是,被從長生樹上分出去的枝葉,就成了奪人性命的化神樹,一生一死,一菩薩一惡魔,皆出自它,聽來不可思議,細想之下也正常,長生樹活死人,肉白骨所耗費的力量是何等之多,但是這力量不是無本之木,無源之水,需要從別處得來,得來的方法,就是用分出去的要枝葉奪取別的仙衆的命格與造化,將收集到了的命要格與造化回傳到長生樹上,從而維持長生樹的力量。
當一個人的命格和造化被傳回長生樹之後,他所在的化神果就會枯萎腐爛……
之前那躺在長生樹下的應該一位不世出的高人,不知道什麼原因隕命如此,但是,在隕命之前,他造出了這一方小世界,並在這小世界裡種下了長生樹……
自已躺在了長生樹下,而他的坐騎——一條黑龍,則藏在了水中,不知道他爲了自已重新活下來,拋出去了多化神樹,而周步徵,因爲窺破了他的秘密,被他先用冰山壓制,隨後拋出化神樹,將他們剩下的命格與造化都結成了化神果。
不知道是因爲化神果還沒有成熟還是他已經重生,周步徵等人結成的化神果他並沒有來取……
不過,我覺得他重生的概率要大一些。因爲長生樹連同他都不見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小世界卻仍舊還在!
想驗證這個問題也不難,我從地上取了一塊石子,拋向了湖面,如果湖中真有黑龍,肯定會被驚起,如果沒有動靜,則說明,黑龍早已經離去了……
石子落入水中,濺起幾點水花,卻遲遲不見動靜,很明顯,那黑龍已經離去了。
我看向李奇水,問道:“你此來這裡是爲了什麼?”
李奇水撓頭道:“一嘛,是爲了避開你,二嘛,萬一那骷髏已經離開,我就可以藉由長生樹生出骨肉,然後重生,長生樹生出的骨肉雖然比本身差一些,但是相比於元神狀態,卻要強大得多……”
我說道:“恐怕你的如意算盤,要破滅了!”
李奇水一臉的無奈。
我們一前一後,走向長生樹所在的地方,等走到了近前,這才發現,長生樹不是不見了,而是成了一堆枯枝,散落在了草叢中!
李奇水捧着那些枯枝,都快要哭出來了,估計他的心裡此時已經將那骷髏罵了千百遍了,丫丫的,自已修出了身體就是了,幹嘛要毀掉長生樹,幹嘛要毀掉長生樹……
然而,不管他怎麼罵,這都已經成了即定的事實,那骷髏和黑龍都已經離去,長生樹也被毀了,從痕跡來看,就是不久前發生的事情……
我繞着長生樹散落在地的枯枝轉了一圈,發現了異常之外,向着不遠處的一塊大石走去,那石塊之上,寫有幾個龍飛舞的大字,仔細辨認一番,寫得地卻是:我鄧懷遠回來了!
鄧懷遠……
這麼說來,這長生樹下躺着的是鄧懷遠的軀體?似乎不對呀,他的脊椎是死叉,他的頭顱是在八重天找到的,而在李奇水的描敘之中,長生樹下的骷髏有完整的骨骸……
那是怎麼回事呢?
我轉而想起,長生樹即然能夠起死人,肉白骨,想必也能夠修復骨骸吧!如果能夠修復骨骸,那就解釋得通了,只是一縷意識加上一根脊椎骨,就能夠掀起那麼大的風波,重修了軀體,豈不更加可怕?
不過這問題不是此時的我該關心的,事情總要一件一件來,先解決了李奇水再說,想到這裡,我喝斥道:“李奇水,跟我走!”
李奇水耷拉着腦袋,這傢伙在我的注意力轉移的時候,幾次想要起意逃跑,但是又放棄了,原因無它,碧玉戒指在我的的手上,沒有碧玉戒指,這空間他破不開。
見他不迴應,我頓時火冒三丈,這傢伙因爲沒有能夠找到長生樹,心情很是低落,我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知道自已的仇人變得強大起來,誰的心裡會好受?
我一腳將他踢翻在地說道:“李奇水,我得提醒你,你的好日子已經到頭了,從現在開始,我怎麼說,你怎麼做,不然的話,別怪我下手不容情!”
李奇水連忙應付道:“是是是……”
本來還想要好好地教訓一下他,但是看他那慫樣,我連動手的動力都沒有了。
正要往前走,我突然發現在長生樹腐爛的樹幹上,長着一株植物,我一開始並沒有在意,但是當我邁過去的時候,心念一動。突然想了起來,那植物,我在別處見過!
我仔細搜索記憶,終於想了起來,不對,我確實見過,那株植物上的葉子,與死叉之上長出的葉子一模一樣,當時死叉上的三片葉子被我用光了,這裡可是有十多片呢!
想到這裡,我趕緊將那植株撥了下來,我的舉動,被李奇水看在眼裡,他的眼睛都快地瞪出血來了,叫道:“始藤……”
始藤?
我雖然不知道這植株的名字,但是死叉之上長的三片葉子可是救過我的命,我自然知道厲害。
此時再看要李奇水,他臉的表情十分怪異,就像是看了三碗蒼蠅,喉嚨被塞得滿滿的,想要吐又吐不出來,想要咽又咽不下去,在那裡幹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