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子房楞了楞說道:“這件事情,咳咳,我原本也不想說,但是張護法既然問起,我便將原委都說一遍吧!”
阮子房有一個哥哥,名叫阮子才,兩人的術法都差不多,因此,兩人的父親準備立長,也就是阮子才做了盟主。
阮子房知道自已的哥哥氣量狹小,因此,在阮子才做上盟主之後就遠遊去了,也是這一次的遠遊,結識了現在的妻子,人一旦成家了,就想要安定下來,於是,阮子房帶着自已的妻子回到了阮盟。
然而,在阮盟呆了沒有多久,就有舊時的朋友讓阮子房趕緊逃走,他的哥哥已經對他起了疑心了,因爲有人告密說阮子房此番回來,就是爲了盟主之位而來。
阮子房十分緊張,說不定會對他下手!果然,第二天,趁着阮子房外出,阮子纔將他的妻子接入了盟主符,阮子房去尋妻,差一點就在盟主府遇害。
得知自已的妻子已經被自已的哥哥殺死之後,阮子房十分憤怒,決心報復。說到這裡阮子房說道:“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是我的人生準則,就算是親哥哥又如何,你欺辱我,我必當報之!”
我評點道:“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這樣!”
阮子房得到我的認同,顯得興致很高,接着往下說,當阮子房決定對付自已的哥哥時,立即得到了一大批人的擁護,其中包括自已的嫂子,說起來也是阮子才自做自受,平時對自已的妻子又打又罵,生生將一個名門仙女,弄得像是自已的女奴一樣。以至於同睡一牀之人,都恨不得他死。
有了這麼多的臂助,阮子房對付阮子纔沒有費多大的力氣,當阮子才以爲自已掌控一切時,事實上,他已經失去了一切,在制服阮子才之後,阮子房沒有容情,阮子纔是怎麼樣害死自已的女人的,他依法而爲,殺死了阮子才。
至於阮子房與自家嫂子的事,都是阮子才死後一年之後的事情,一鰥一寡,日久生情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阮子房說道:“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不過,被那單萬斷章取義,着實可惡!”
聽阮子房敘述完畢,我點點頭說道:“這件事情,從頭到尾你都沒有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報之,維護自已的所有,有什麼錯!”
阮子房說道:“謝謝張護法的理解!”
我說道:“接下來,咱們再談回來剛剛的事情,你知道爲什麼區區三個月,千安堂就會從一個小小的堂口,變得七重天第一天盟派嗎?”
阮子房說道:“是千堂主和張護法的術法高強,戰術有方!”
我搖頭說道:“這只是其中一部分!”
阮子房要想了想說道:“不知道了!”
我說道:“術法與戰術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理想的支撐!我是一個沒有什麼貪念的人,如果沒有信念支撐,單憑傲視羣雄的滿足感,還不足以讓我破除萬難,走到今天這一步!”
阮子房疑問道:“那張護法的理想是……”
我說道:“我的理想就是將這七重天打破,由我來改寫規則,從此之後,不再有以人元神修行的事情發生!”
阮子房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張護法的大仁大義,大智大勇令阮子房佩服!”
我擺手苦笑說道:“什麼大仁大義,大智大勇的,不過是同行兄弟都死於此地,因此才發下大鴻願,決心改變這一切而已!”
我們聊着天,門外又響起了有腳步聲,千曼前去開門,不一時迎進一人,卻是桑羣,桑羣的來意和阮子房差不多,也是來站隊的,其後又來了幾人,表示希望我將自已的想法推行下去,大家都是吞噬元神修行,但是七重天人皆如此,沒有辦法,如果有機會改變這一切,他們願意盡全力支持。
事實證明,就算是罪惡遍行的七重天,也還是有人心人心向善的。
我很開心,將大家都留了下來,從聊天中又發覺,來的這些人,分做兩派,其中一派像阮子房和桑羣,屬於激進派,他的意見是:想要改變這一項七重天的痼疾一定要狠,要從嚴而治,一直到聽不到反對的聲音爲止,不服者,殺,陽奉陰違者,殺,立場不堅定者,殺,一直殺到沒人敢反抗爲止。
而另一派的觀點是,這本來是一項德行,搞得血行累累就喪失了德行的本質,因此,如果能夠溫和的解決最好,須知古人有云,兵者是兇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
我比較認同阮子房桑羣等人的觀點,清除七重天的痼疾是德行不假,如果沒有雷厲風行,又怎麼有人臣服呢,須知心性本惡,如果沒有讓他害怕的東西,又怎麼能夠管住自已的雙手呢?
我擺了擺手說道:“你們的意見我都聽到了,容我再想一想,再下決斷吧,不過,有一點確是可以肯定的了,如果有人要反對我的提議,就是與我爲敵!”
將阮子房等人送出去之後,千曼說道:“張先生,今天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處理?”
我問道:“你是說單萬嗎?”
千曼點頭說道:“正是!”
我笑了,說道:“他恐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千安堂待客一向不錯,單萬雖然也只是一個小盟的盟主,但是,他居住的地方比起我和千曼的住所都要好,四合院中,進了月門之後就是天井,天井雖然不大,但是雕樑畫棟,亭臺樓閣,做得都十分精緻,正對面是客廳,這裡是單萬的臨時辦公處,左邊置放一應雜物,右邊是臥室。
房間裡的單萬,正在酣睡之中,他的睡姿點也不好看,雙手雙腳將被子盤住,就像是抱着心愛的女人,生怕她跑掉一樣,嘴角露出笑容,還有饞水往下滴。
就在這時候,單萬的身體突然不安地扭動了一下,他突然從牀上坐了起來,坐起來時,就感覺到脖子一涼,然後就看到了我木無表情的臉。